幾人說話之間,便有一隻信鴿飛入軍營之中。
趙志一見,立時撮起嘴唇,吹了一個口哨,那信鴿便振翅落在胳膊之上。自其小腿出取下送信用的紙條,他展開一看,便露出幾分雀躍來:「正如我等所料,那廝果然帶着大部隊過來了。」
「那廝?是李信嗎?」蕭鳳問道。
趙志回道:「沒錯,正是此人。根據此人通報,在距離此地約有三十里之外的固鎮之處,約有八千人馬,其領頭之人正是大名府達魯花赤古與。」
蕭鳳再問:「古與?這人是誰?」
「此人名喚耶律古與,乃契丹人。因難以承受金人壓榨,故此起兵造反,投入蒙古帳下。因為功勳卓著,故此被封為斡魯朵,封地為大名府。如今時候,他應當是知曉我等想要攻取邯鄲,所以率軍準備阻止我等。」趙志又道。
「噗哧」一聲,蕭鳳不禁笑了起來:「阻止我?就憑一介無名之輩?」響震天下的史天澤、張柔兩人皆是敗於赤鳳軍麾下,就憑眼前這人也能夠勝過自己?
雖知對方虎視眈眈,但是蕭鳳卻混不在意,就這麼立在原地。
「若僅僅是他倒也罷了。然而在這中原之地,蒙古半數以上高手全都集中於此。其中可對我赤鳳軍產生威脅的,便有平陽府拔都,太原府察合台、灤州斡陳那顏、東平府皇子闊端、益都李璮,此五人皆是地仙,任何一人和史天澤、張柔相比,也不遜色。至於其他人,庸庸碌碌,也不過如此。不過主公不用擔心,那察合台年歲老矣,更是執掌西征大軍,暫時無法回來,倒也無法對我等造成嚴重威脅。」趙志再次說道。
蕭鳳沉吟道:「也就是說,若是我軍進入中原之內,則這四人便是我等勁敵?」
彼時金朝剛剛覆滅,中原之地群雄並起,各路軍閥皆是佔據地盤擁兵自重。
而蒙古大汗為了能夠壓制中原勢力,便將中原諸州民戶分賜諸王、貴戚、斡魯朵為封土。
拔都掌平陽府;茶合帶掌太原府;古與掌大名府;孛魯帶掌邢州;果魯干掌河間府;孛魯古帶掌廣寧府;野苦掌益都、濟南二府,按赤帶掌濱、棣州兩州;斡陳那顏掌平、灤州;皇子闊端、駙馬赤苦、公主阿剌海、公主果真、國王查剌溫、茶合帶、鍛真、蒙古寒札、按赤那顏、圻那顏、火斜、術思諸人掌東平府,皆為達魯花赤。
這些人除非奉詔,否則無需繳納稅收、賦稅,至於刑律更是沒有,可謂是國中之國。
「正是如此。而且除卻這五人之外,其蒙古大汗麾下尚有耶律楚材、楊惟中、姚述三人尚可一用。此九人,便是目前蒙古掌大權者,若要戰勝這幾人,並非易事。」趙志雙眉緊鎖,對未來之境並不看好。
「你無需擔心。」
蕭鳳笑道:「除卻了我等之外,那南朝之內也有諸如孟珙、趙鼎、趙葵、余階諸人。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到時候我等若是能夠取得戰果,那南朝定然也按耐不住揮軍北上,到時候那蒙古定然無法招架,為求能夠確保其境內安全,則不得不分兵制之。到時候我等只需要聲東擊西、以強擊弱,自然有勝利的可能。更何況現在時候蒙古日漸頹廢,皆是中原豪傑定然有不忿者,皆是效仿當日陳勝吳廣之舉,也未必沒有這個可能。」
「這倒也是。」
趙志回道,又問:「那依照主公所言,我等應該如何處理那正率軍前來的耶律古與?」
蕭鳳稍微思考一下,便道:「那廝既然前來,想必定有把握。若是其中藏有地仙人物,並且趁着我虛弱時候襲擊,卻是可慮。若是這樣,我便以中皇山為誘餌設下陷阱引誘對方上鈎。屆時你在外圍發動攻擊,將這些人盡數殲滅。他們所率軍隊足有八千餘眾,則其所駐守的城市,定然會有防備空虛的可能。我等只需將這八千人盡數殲滅,皆是進入河北西路之後,便可以長驅直入,直接摧毀對方的根據地。」
「此計甚好。屬下這就去辦。」趙志一副瞭然,旋即便撤了下去,準備接下來的動作。
「你究竟是誰?」
張口呵斥,慶帝低聲喝道,身軀鐵甲已然泛起七色光華。
若是自己的計劃被曝光,他非得要被整個世界所有人所敵視,屆時莫說是統治世界,便是自身也難以保全。
「既然如此,那只有殺了他!」
心思一轉,慶帝已將七色光芒盡數射出,這七色光芒名喚七色罪芒,每一種顏色都代表着一種異能,紅橙黃綠藍靛紫,分別代表着暴食、色慾、貪婪、暴怒、怠惰、傷悲以及自負,每一種顏色都足以讓人發狂,並且最終被慶帝所掌握,如今七色罪芒全數射出,便是代表着他對世間一切人物的審判。
然而,待到這七色罪芒快要接近那人時候,卻似泥牛入海一樣被盡數吸納,卻是生生凝成一團熾白光球。
光球明亮,釋放出耀眼的白色光芒,正好驅散了此處的黑暗,讓慶帝能夠真真切切看清楚眼前侵入他傾盡一切力量打造的飛船之中的那人,究竟是誰?
只是此刻,他卻愕然無比,又問:「你是誰?」
只因為眼前之人太過尋常,一身簡單的襯衫再加上一個牛仔褲,當然鼻樑之上也架着一個黑邊眼睛,望起來就是一個尋常之人,渾身上下更無絲毫別樣東西,就這麼普普通通的站在這裏。
若是有人偶然掃過,也只會將其當作一個尋常的上班族罷了。
但是慶帝卻更覺恐懼。
只是因為他站在這裏,就那麼尋常的站在這裏。
這裏可是位於地球三千公里之下的岩漿層之內,而且整個外殼也是以強相互材料製造而成的,因為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能夠抵禦岩漿的超高溫和超高壓。
此人,究竟是誰?
「我?」
似是感到有些困惑,遠處那人睜開迷茫雙眼,卻是掃過了旁邊的玻璃罐,眼睛怔怔望着罐中少女,他卻感覺一股熟悉感覺從其身上流出來,讓自己不由得就升起想要探望、想要保護的感覺來。
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麼?
那人搖搖頭,依舊處於困頓之中:「我不知道!只知道我一睜眼出出現在這裏了?對了,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