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是政務區嗎?」
立身於政務區之中,趙孟頫看着眼前各種牌子,有些弄不清楚狀況。
相較於臨安,眼前這政務區明顯要小許多,更因為在僅僅只有二十八萬平方米範圍內塞入許多機構,所以可以看到路上經常有疾步快走的人兒,若是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撞到。
「只是那政務院究竟在哪裏?我又該前往何處?」
趙孟頫看着眼前錯綜複雜的道路,一時間感到躊躇。
也無怪乎他會這般困擾。
畢竟自赤鳳軍入主長安以來,因為需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曾經的政事堂苦不堪言,不得不不斷擴大,好容納更多的人員辦公。
而在歷經多次改革,曾經的政事堂被改成了如今的政務院,專注於內政方面的處理。
參謀部也被升級為國防部,直接設在城外偏遠地帶,更是在周圍布署了一支軍隊,進而防止其他人窺伺。
就連那用來監視百官的都察院,以及專門用來給中華教諸位教士舉辦會議,指定法律條文的議事廳,都另尋他處搬了出去。
如此,方能確保赤鳳軍內部井然有序,不會因為彼此牽制,而耽擱了事情。
但也因為如此,許多標牌還沒換過來,最容易迷惑人。
「按照這上面的地圖,我應該朝着這邊走才對。」
看着手中地圖,趙孟頫沉思片刻,便朝着旁邊一條小道快步走去。
而他剛過路口時候,卻見旁邊橫插一人,猝不及防之下兩人立刻撞在一起。
「你怎麼樣了?」
趙孟頫倒沒有曹傅那般桀驁,眼見自己撞人了,連忙起身詢問對方狀況。
那人搖搖頭,苦笑道:「沒什麼,是我走的太急了。」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中散落的書本拾起來。
趙孟頫心中慚愧,也幫忙將那些書本全都撿起來,好奇之下又掃了一眼。
《先秦諸子百家與地域的關係。》
《論先秦與漢朝五經的異同點》
《追溯歷代五經的刪減增改及其緣由》
……
一應書籍映入眼中,頓時令趙孟頫感到奇怪,心中不知為何,竟然有些害怕。
「嗯?看你樣子,難道想看嗎?」那人抬起頭,笑着問道。
趙孟頫連忙擺手:「不,只是有點好奇而已。」雖是不解其中內容,但是他卻隱隱感覺到,自己若是看了其中內容,只怕會整個崩潰。
「原來是這樣?」那人有些失望。
趙孟頫定眼一看,卻覺得眼前之人有些熟悉,掃了一下對方懷中書籍,頓時恍然大悟:「你是蘇韻?」
「你認得我?」蘇韻有些驚訝。
趙孟頫闔首回道:「當然,畢竟當年你力薦聖上,驅逐丁大全的時候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定眼一看,卻又唏噓起來:「只是六年過去了,沒想到今日卻在這裏見到你。」
「哦?那你是——」
蘇韻一臉困惑,便搜腦中之人,卻也未曾找尋到對方身份的痕跡。
趙孟頫搖搖頭,笑道:「當時我尚且年幼,你如何能夠認識?」
六年之前,他也才剛剛及第,臨安之內名聲不顯,遠不及當時候的六君子。
「那倒也是。」蘇韻闔首笑道。
自那之後,他對朝廷也是心灰意冷,要不然如何會跑到長安之內?
接着,蘇韻又感到好奇,問道:「聽你語氣,你應當是臨安人士?只是你如何來到了長安之內?」
「嗯,家中出了一些變故,所以便來到了這裏。」趙孟頫含混訴道,並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
蘇韻點頭,以示理解。
趙孟頫又想起自己今日之事,又問:「對了,你知道蕭景茂在哪裏?我在這裏找了好久,始終都沒有找到他!」
「原來你要-找他?不過這個時候他一般都不會在政務院,通常會在圖書館百~萬\小!說,正好我也要到那裏去,不如咱倆一起?」蘇韻笑着邀請道。
趙孟頫心中一喜,連忙點頭謝道:「那麻煩蘇先生了!」
既知目標,兩人立刻攜手同行,很快的便來到了圖書館之內。
看見那歇息之人,趙孟頫送了一口氣,轉過身來對着蘇韻擺擺手,謝道:「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要走多遠呢。」
「只是隨手幫忙,算不上什麼大事。」蘇韻回道,只是心中卻疑惑重重,暗想:「只是這人尋找蕭總理又是為何事?」
自覺不解,他擺擺頭便拋開此事,畢竟自己的工作尚未完成,可沒精力操勞其他事情。
趙孟頫也沒多在意,快步走到蕭景茂之前。
此刻的蕭景茂正一臉痴迷的盯着手中書籍,渾然沒有注意到旁邊之人。
趙孟頫側目一看,卻見書面之上,印着《資治通鑑》四個大字,而蕭景茂正津津有味,看的不停。
無奈之下,趙孟頫只好大着膽子,叫了一聲:「蕭總理!」
「什麼事?」
蕭景茂應聲回道,目光始終落在手中書籍之上。
趙孟頫一臉苦笑,又道:「蕭景茂,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
「原來是你?你找我又有什麼事情?」蕭景茂這才挪開眼神,方才注意到旁邊的趙孟頫。
眼見對方欲說還休,他稍作思考一下,就知道了對方來意,訴道:「此地不方便對話,我們出去再說。」
「那好!」
趙孟頫雙眸一亮,自認為有些希望,年隨着蕭景茂一起離開圖書館。
兩人行走在花園之中,等到尋到了一個無人的石亭,方才坐了下來。
等到坐定之後,趙孟頫有些忍耐不住,連忙開口問道:「蕭先生,你也知曉我自來這也有半載了。但那婚姻之事,卻始終未曾辦理。你說,是不是應該催一催晉王?好完成此事?」
昨夜時候,他被曹傅一陣訓斥,已然對此事充滿疑惑,要不然為何今日一早就離開駙馬府,前來政務府詢問呢?
蕭景茂搖搖頭,苦笑道:「我也不是沒有催過。但主公說了,前線戰事吃緊,短時間無法回來,所以就讓我將此事暫時摁下!」
「可是鄜延路不是都已經攻下了嗎?為何還要繼續作戰?」趙孟頫只覺得心中一跳,緊張起來。
蕭景茂搖搖頭,裝出一臉懊惱的樣子,回道:「唉!還不是那些蒙軍始終避戰不出,以至於我們雖是將延安府攻下,但卻並未徹底殲滅對方軍隊。若是我們就此離開,那鄜延路又會被對方攻下。這樣的話,那北伐一事,豈不是就等於白用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