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姚樞?」
只見那遁光之中的人兒,祁志誠、王志坦皆是驚詫莫名。
當初此人主持佛道論典時候,其相貌便被他們兩人所知曉,也因為此人束手不救的行徑而產生怨隙,沒曾想今日時候,這人居然出現在這裏?
「不管如何,斷然不可讓此人壞了主公大計!」
二人對視一下,旋即運轉元功,令身邊攜帶的天罡箭「咻」的一聲,化作二道虹光呈現品字狀朝着遠處的姚樞衝去。
姚樞冷眼一掃底下二人,不由露出幾分蔑視來:「米粒之光,豈可與皓月爭輝。」手臂一卷,無盡昊光盡數掃出,立時便讓這三隻天罡箭如遭沛然巨力,「砰」的一聲便整個崩碎,掌風直衝落下,更令二人吐血倒退,便是站都站不穩。
如此神威,當真驚人!
雖是如此,他的身軀卻被硬生生阻上一阻,讓守衛蝸皇宮的士兵有了準備。
一時間彈雨紛紛、炮聲隆隆,無數的炮火全都瞄準此人,發出陣陣轟鳴響聲。
「給我滾開!」
姚樞凜然不懼,依舊是一掌拍出,這一掌渾如將整個山峰盡數納入掌中,裹挾萬千掌氣,全數砸在中皇山之上,只見整個山勢轟隆巨響,一塊塊巨石紛紛崩落,短瞬間便讓整個蝸皇宮化作一個殘骸,便是整個山體也不想往常那般穩固,也開始猛烈搖晃起來,更令山上士兵忐忑不安,如墜雲端一般,根本無法把持自己,紛紛跌倒在地。
「哪裏來的野狗,也在這裏放肆?」
蕭月一掃眼前場景,只見滿目之中皆是鮮血淋漓,心中憤怒之下,立時強摧斷霄聖劍,她此刻已然成就人階巔峰,無限接近於地仙人物,這一划便像是將整個天地都徹底撕開一樣,轉瞬間便來到了姚樞身邊。
姚樞立時催動掌勁,化出一道掌印,欲要擋住這一招裂天斬,孰料那掌印卻被這一擊裂天斬所斬破,瞬間崩潰消散於天空!
另一邊,蕭星亦是催動九霄炫音,道道音波席捲而出,也是一般將姚樞周遭空氣盡數凝滯起來,令其絲毫逃脫不得,進而給別的人製造逃走的機會。
「嗯?」頓感疑惑,姚樞仔細一觀蕭月,立時笑了:「好一個鍾天地之靈秀的俊秀女子,可惜卻是逆賊之人,當真是可惜了。」昊光再現,立時將縛住身體的枷鎖整個震碎,只見遠處俏然而立的兩人,雖是露出幾分可惜,手下卻毫不停留,便是朝着兩人所在之地,猛的一拍。
掌勢強摧,便似泰山壓頂,立時便讓蕭月、蕭星如遭禁錮,身形一瞬竟然無法掙脫。
「此人究竟是誰,竟然如此強橫?」
愕然之中,蕭月已然生出幾分懊惱,為自己如今時候實力太差而後悔。
而她的妹妹蕭星,亦是一般透着幾分絕望,只能直愣愣的看着此人來到蕭鳳面前,然後催動極招準備在蕭鳳這個軟弱的時候趁機偷襲。
卻在此刻,一道浩然之氣悠然而生,立時便讓姚樞生生止住手臂,不知為何居然生出幾分畏懼來。
姚樞望着眼前盤膝而坐的蕭鳳,目光之中透着恐懼:「這究竟怎麼回事?」然而此刻,蕭鳳卻還是沒有動靜,她依舊緊緊抱着懷中的石卵,整個身軀之內更是宛如枯木一樣,並無絲毫的生氣。
「還是說此人只是誑我?」喉頭一動,姚樞知曉此刻正是解決蕭鳳的絕佳時刻,便再次鼓足勇氣,又是朝着蕭鳳拍去。
然而這時,一道浩瀚之氣簌然而起,於蕭鳳體內竟然不知從何處生出一股奇妙異力,讓這足以拍碎天靈蓋的雙手停滯於空中,竟然無法在繼續寸進。
「便是你要傷我的子民?」
雙眸驀然睜開,自蕭鳳眼中,仿佛藏着無盡憤怒,於其身後更是陡然生出一道玄異之象。
並非昔日蕭鳳所呈現出的赤鳳之象,卻是一個女子之象。且看此女容貌端麗盡展聖潔之姿,周身瑞彩翩躚透出莊嚴之態,當真是國色天姿讓人陡升憧憬之姿,其風度簡直宛如仙宮仙子臨凡、月殿嫦娥下世,只是自腰部之下,卻並非人類雙足,反而生出一個蛇尾。
縱使並非人類,然而其高遠浩渺,卻讓人只剩下最純粹的膜拜之情。
「這是,蝸皇!」
神色愕然,姚樞睜大雙目凝望眼前之象,本是縱橫天下的豪情盡數消弭,只剩下最原始的畏懼。
三皇之說,自古相傳,眼前這法相分明便是亘古相傳的蝸皇之體,然而此刻為了卻出現於眼前女子之身身上。
「你若不回答,便是承認了嗎?」
這一聲斥責,便似憤怒母親一般,帶着無奈也帶着悲痛,然而更是透着果決。
因為若是不對此懲戒,那便會讓這般罪行進一步擴展,最終導致更為嚴重的後果。
於是,眼前蝸皇法相長尾猛地一掃,立時便讓昔日強闖赤鳳軍,連續壓制王志坦、祁志誠以及蕭月、蕭星四人的姚樞身負重創,「砰」的一聲便整個飛出,其速度比之之前更甚,甚至帶出了一道赤紅之光,宛如流星一般朝着遠方掠去,直到將一處懸崖整個撞塌,然後生死不明。
一擊之威便達到這般程度,蝸皇法相當真是不愧是昔日名列三皇之中,司職創生造化之職的上古強者。
而在蝸皇宮之下,剛剛自姚樞襲擊之中恢復過來的眾人瞧見於頭上蝸皇法相,不禁雙淚充盈,只覺得畢生所求已然得償所願,便是就此赴死也毫不猶豫,只是因為這長久之前曾經帶領人族自蠻荒時代走出的蝸皇,終於再一次的出現在這裏,並且向他們展現出自己那護佑眾生的力量。
「是蝸皇!曾經摶土造人、鍊石補天的蝸皇!」
「此地乃是蝸皇。難道她感應到我等的希望,所以再次現世了嗎?」
「之前主公便在那裏。莫非這蝸皇便是主公所召喚而來的?」
瞧着眼前玄異之象,一時間眾人眾說紛紜、莫衷一是,然而他們全都明白,眼前這蝸皇之象絕非有假,完全和古老傳說之中所描述的那蝸皇一模一樣,根植於血脈以及記憶之中的東西被徹底喚醒,此刻他們只剩下一個念頭。
「是蝸皇!蝸皇,回來了。」
似是在回應眾人的心意,於蝸皇之上立時便有萬千華彩直衝雲霄。
雲霄為之感應,立時淅淅瀝瀝下起了一片小雨,雨水浸入士兵身體之內,立時便讓眾人感覺身軀之內重燃生機,沉珂亦是瞬間消融,不復往常傷重。
在經過漫長戰鬥之後,所有人莫不因為久經鏖戰而導致身體出現眾多問題,只是因為蕭鳳那清淨琉璃焰只能治傷不能治病,故此無法痊癒。
然而今日,被這雨水一浸,眾人全都感覺身體舒暢,不復往日舊患了。
於是,所有人皆是朗聲頌道,口中只剩下一個聲音。
「蝸皇祈世,希望永存!」
「蝸皇祈世,希望永存!」
「蝸皇祈世,希望永存!」
三聲齊喝,直如雲霄。
面對古老的蝸皇現世,他們已將一身忠心盡數賜予這代表着昔日最崇高的守護者。
待到甘霖消散,晨光灑滿人間,那一尊蝸皇之象已然盡散,卻是露出蕭鳳身姿。
緩緩睜開眼睛,蕭鳳這才注意到於山崖之下,全軍人馬盡數跪倒在地,而且每一個人都是雙足、雙手還有額頭全都貼着地面,完全是五體投地的模樣,這般敬禮完全是敬奉天地時候才有的規格,如今時候卻出現在這裏,不禁讓蕭鳳倍感疑惑,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石卵,沒了?」
恍惚中,蕭鳳這才發現本是握於手中的石卵,卻是消失無蹤,仔細查看了一下身體,才發現這石卵已然取代了玄種,出現在自己的識海之內,它就那麼緩緩的停留在識海當中,將浮於識海當中的清淨琉璃焰納入其中,數量並不算多,但卻正好讓清淨琉璃焰始終無法充盈整個識海。
如此這般,不知道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原來是出現在識海之內,希望不會出現麻煩!」
緩緩睜開眼睛,蕭鳳自空中落下,只是等到自己一落地之後,便將宇文威已然帶着一干人等在蝸皇宮之處等待自己。
那蝸皇宮之前雖被那姚樞所毀滅,但是在赤鳳軍的努力下,一晝夜的功夫已然全數打掃乾淨,露出了一個乾淨的平台,正好供眾人商議事情。
「祝賀主公,終於得傳蝸皇之道。」
跨步前出,宇文威恭敬施禮,再無之前的桀驁之色。
「蝸皇之道?」蕭鳳皺眉,朗聲問道。
宇文威回道:「沒錯。正是蝸皇之道。得此蝸皇之道,便代表着主公已然有角逐天下的實力。屆時便是一掃中原沉珂,盪盡華夏妖孽,登頂天子之位,也未必沒有這個可能。」
「若是沒有蝸皇之道,難不成我便無法角逐天下嗎?」蕭鳳宛然一笑,眉間卻是露出幾分懊惱。
畢竟按照宇文威所述,她在獲得這蝸皇傳承之前,根本就沒有角逐天下的資格,這般言辭如何能夠讓人開懷?
「也並非如此,只是太難。」宇文威搖搖頭,似是有所遲疑,然而只見蕭鳳雙目灼灼,立時回道:「因為有天子之力,所以主公若要角逐天下,那就會異常困難。」
蕭鳳低聲喝道:「天子之力?」
「沒錯。天子之力。主公乃是地仙,應當知曉若是地仙仙逝之後,便會留下傳承自己力量的東西。譬如那王重陽所留下來的玄陽至心珠,又比如天地間各種神兵利器,莫不如此。若是修為更甚者,便可以將力量煉入天地之內,可以經由一定的程序繼承。比如說那衍聖公傳承之力,比如說蒙古長生天之法,亦或者」
張口呵斥,慶帝低聲喝道,身軀鐵甲已然泛起七色光華。
若是自己的計劃被曝光,他非得要被整個世界所有人所敵視,屆時莫說是統治世界,便是自身也難以保全。
「既然如此,那只有殺了他!」
心思一轉,慶帝已將七色光芒盡數射出,這七色光芒名喚七色罪芒,每一種顏色都代表着一種異能,紅橙黃綠藍靛紫,分別代表着暴食、色慾、貪婪、暴怒、怠惰、傷悲以及自負,每一種顏色都足以讓人發狂,並且最終被慶帝所掌握,如今七色罪芒全數射出,便是代表着他對世間一切人物的審判。
然而,待到這七色罪芒快要接近那人時候,卻似泥牛入海一樣被盡數吸納,卻是生生凝成一團熾白光球。
光球明亮,釋放出耀眼的白色光芒,正好驅散了此處的黑暗,讓慶帝能夠真真切切看清楚眼前侵入他傾盡一切力量打造的飛船之中的那人,究竟是誰?
只是此刻,他卻愕然無比,又問:「你是誰?」
只因為眼前之人太過尋常,一身簡單的襯衫再加上一個牛仔褲,當然鼻樑之上也架着一個黑邊眼睛,望起來就是一個尋常之人,渾身上下更無絲毫別樣東西,就這麼普普通通的站在這裏。
若是有人偶然掃過,也只會將其當作一個尋常的上班族罷了。
但是慶帝卻更覺恐懼。
只是因為他站在這裏,就那麼尋常的站在這裏。
這裏可是位於地球三千公里之下的岩漿層之內,而且整個外殼也是以強相互材料製造而成的,因為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能夠抵禦岩漿的超高溫和超高壓。
此人,究竟是誰?
「我?」
似是感到有些困惑,遠處那人睜開迷茫雙眼,卻是掃過了旁邊的玻璃罐,眼睛怔怔望着罐中少女,他卻感覺一股熟悉感覺從其身上流出來,讓自己不由得就升起想要探望、想要保護的感覺來。
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麼?
那人搖搖頭,依舊處於困頓之中:「我不知道!只知道我一睜眼出出現在這裏了?對了,她是誰?」
此人,究竟是誰?
「我?」
似是感到有些困惑,遠處那人睜開迷茫雙眼,卻是掃過了旁邊的玻璃罐,眼睛怔怔望着罐中少女,他卻感覺一股熟悉感覺從其身上流出來,讓自己不由得就升起想要探望、想要保護的感覺來。
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麼?
那人搖搖頭,依舊處於困頓之中:「我不知道!只知道我一睜眼出出現在這裏了?對了,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