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驚魂未定,他今晚沒喝酒,確信自己沒看錯,嚇得更都不敢打了,跑回家裏鑽進被子裏發抖,想着明天要找個道士驅驅邪了。
慕容澈的鬼魂沒有直接回鳳凰園,而是飄進了六皇子府。
一名下人晚上起夜撒尿,見到一塊布凌空飄過,嚇得尖叫了一聲。
一隊巡邏的侍衛趕過來。為首的侍衛問,「大半夜的,瞎叫喚什麼!」
「有……有……東西飛過……」那名下人嚇得臉色發白。
一隊侍衛都四下看,沒什麼異常,為首的侍衛怒道,「哪有什麼?半夜鬼吼鬼叫的,驚着了六皇子歇息怎麼辦?帶下去,重打二十大板,關進柴房三天。」
「不是,真的有像是什麼皮子一樣的東西飛過……」那名下人還要解釋,卻被兩名侍衛拖走,給他嘴上塞布、打板子往柴房扔去了。
侍衛隊繼續巡邏,其中一名侍衛說道,「剛才那下人我認得,叫阿康,聽說他眼神跟聽力都好着呢,又這麼年輕,一向實誠,不像是個敢撒這種謊的人。」
又一名侍衛說道,「看他那嚇得差點尿褲子的樣兒,好像是真的……」
「你們有沒有覺得很冷?」聲音寧靜若水,宛若天籟。
「是很冷,陰颼颼的……」好幾個侍衛都接話,不由雙臂環抱了下身子,「怪陰的,剛才怎麼沒這麼冷……」
幾人說着,想到什麼,頓時都僵了表情。
剛才那聲音,就不是他們一小隊的!
為首的侍衛長大着膽子喝道,「誰?誰在說話?快點承認……」恐懼得說不下去。
「我們都沒有說話……」所有侍衛都否認,眼睛四下瞟,除了覺得渾身惡寒得起雞皮疙瘩,沒人看到異像。
慕容澈的魂魄就飄浮在他們跟前,一隊侍衛卻像睜眼瞎。
慕容澈的魂體忽明忽暗,周身的戾氣幾乎控制不住。他想殺人!
他滿腔滿腹的怨氣無法吐出,他做鬼的修為深得可怖,修為有多深,怨氣就有多重!
他覺得那無邊的怨氣都快攪得他爆炸了!
一隊侍衛抖着身體不敢亂動,似乎動一下,隨時就會死,怕得各個面色灰敗……
慕容澈瞠睜着滿是暴戾之氣的眼眸,捏緊拳頭極力自控。
想到鳳驚雲絕色的容顏,他在心中反覆告訴自己,不能失控、不能殺人。否則,失控一次,接下來暴戾之氣會更重,會一發不可收拾。
他不要她看到這樣的自己!
鳳驚雲……
那個想到就讓他愛的入骨的女子……
眸色逐漸恢復清明。
他身影透明如風,向着最為華麗的那一間居室飄去。
過了好一會兒,其中一名侍衛小心翼翼地道,「好像沒那麼冷了……」
另一名侍衛道,「你們有沒有覺得方才那聲音有點耳熟……像是……」
為首的侍衛臉色發白,「別亂說!」他們這隊侍衛以前經常跟着六皇子出入宮廷,對於太子慕容澈的聲音再熟悉不過。雖然自六皇子……成了廢人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