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然不語。怪不了君寞殤,他是因為太愛她。君佑祺本來早該是死人,殤那麼狠辣的人,也往開了一面了。
也確實保不了君佑祺的人品,要是他真的還能人道,想必他用極端的方法去佔有她,都已經使了無數次手段了。
君寞殤微眯起森寒的瞳仁,仔細盯着她的表情,「怎麼?你心疼他?」他的女人絕對不允許心疼別的男人,否則……那個男人只有死路一條!
「我是只覺得有點傷感。」她坦然地道,「君佑祺那樣的天之驕子,竟然落到了這一步。」說實話,當君佑祺哭着跪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也很難受,她甚至想他少點傷痛。
可是,君佑祺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他要的是她永遠陪在他身邊。而她鳳驚雲無能為力。
若是不再見她,或許,君佑祺的傷痛可以少一點。
也許以後再見時,她與君佑祺已是明面上的敵人。
當然,她這麼想,不便給君寞殤知道,以免他吃醋。反正又不是對不起他,不說也沒什麼。
「驚雲,你心裏不可以有別的男人!」君寞殤倏地將她狠狠地擁入懷裏,緊緊地箍着她,嗓音有些沙啞,「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既然霸天島的事你想起來了,那你應該清楚。」她聲音平靜無瀾地道,「不論是我的身與心,從來都只屬於你一個人。」
「我知道。」他擁住她的臂膀有些顫抖,「幸好我追來了……慶幸,即便不記得你,我卻依然沒有放棄你。否則,我君寞殤活着又還有什麼意義!」
她很是動容。君佑祺或許愛她,他的愛複雜得摻了太多因素,複雜得在生死攸關的時刻,遇到食人海鯊時,只保自己,棄她而去,複雜得隨時能拋棄她。
她鳳驚雲要的不是這種愛。
當初是君寞殤與她共葬深海魚腹,從死亡線上救回了她。倘若當時是君寞殤被鯊魚危害到了生命,她一定不會棄他,與他同生共死。
這才是她嚮往與她所要的愛情。
想必接下來,君佑祺會接受放棄她,而讓君寞殤立寶寶為鳳祥國儲君的條件。
而君寞殤……
一直都在用命愛着她。
不論辜負誰,她鳳驚雲都不能辜負君寞殤!
她回擁住他,「你別多想。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她困得快睜不開眼了,累得眼皮子直打架。
他將她抱到床上坐着,為她寬衣蓋被,他也解下了外衫躺在她身邊,長臂伸過去,抱着她,亦抱着寶寶小小的身子。
心愛的女子與兒子在懷,他冰森的內心被充填得滿滿的,沒有什麼比這更幸福。
……
浣月國京城一間無名的宅院裏,院子外頭看起來與普通的宅子無異,裏頭卻別有洞天,雅致華貴。
院落中的一間廂房裏,君佑祺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唇角無意時地滑落血跡。他染血的衣衫將床鋪浸濕了一大片。
大夫方平之正在替他把脈,小廝園子急切地問道,「方大夫,主子怎麼樣了?」方大夫醫術出眾,主子來浣月國也順便命他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