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篤定的語氣,她平靜地問,「為什麼如此認定?」
「直覺。」他說,「況且,你都說了,你跟我是同一類人。既然愛上了,信任了,那便不會背叛。而我同你……即便記憶中沒有你,你給我的感覺,太過讓我在乎、沉重,讓我一想起你就情不自禁地痛楚、憐惜,忍不住地思念。加上暗影所說、他親眼目睹,我與你恩愛異常。我清楚,我的佔有欲非同一般,我定然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委身別的男人身下。鳳驚雲……」
「嗯?」
「哪怕我再抗拒也罷,再憤怒不可置信自己會愛上一個女人也罷。近幾個月我想得很清楚,對你的感覺,是愛。我愛你!」
她的心狠狠一震,才止住的眼淚又濕了眸眶。
「一個值得我愛的女子,我信任。你一定不會背叛我,你的身與心,都只會屬於我。你對我如此霸道……不讓我碰別的女人……」他欣慰一笑,「我喜歡。你會這般,說明你會同等地對我。」
凝視着他僵白若屍的絕俊面孔,他的神情那麼真摯,句句從他肺腑直接剖白。她的淚終於又次落了下來,「是,我的身體,從來只屬於你,我的心裏……只有你。」至於上輩子與孫文昊的事,那是塵封的過去。今生,她的身體只給了他,她的心裏也只愛他。
他低首,吻去她臉上一顆顆的眼淚,憐憫的吻落在她秀挺的鼻、她的眉,她的唇。
她回吻着他,丁香小舌主動翹開他的牙關,與他唇舌相交,得到她的回應,他又驚又喜,瘋狂地吮着她,如鐵般堅硬的雙臂將她緊箍在懷裏,恨不得把她嵌進骨髓。
她被他吻得喘不過氣,卻甘之如飴。
月亮不知何時高升在了天空。
京郊河邊,並無其他人。
夏夜並不冷,晚風拂過,反倒令人覺得很是涼爽。
月色皎潔,明月如鈎。
河對岸的山上綠樹成萌,巨大的樹萌就像天然的屏障。一道透明的身影懸空飄浮着,隱藏在一株樹後,他清澈的目光隔着寬廣的河面,遙望着對岸那對擁吻的男女。
他多想將那對男女分開。
慕容澈的心一陣陣地抽痛着。
痛得他沒實體的魂魄似乎染了血。
他愛鳳驚雲,愛了太久太久……
無法放棄她,可他只是一縷幽魂,一隻厲鬼。
他沒有愛她的資格。
人人視君寞殤如邪魔惡鬼,諸不知,他卻羨慕他可以得到鳳驚雲的愛,羨慕即便他與世不容,他仍然有可以在陽光下走動的、活生生的身軀。
想不到他這個真鬼,卻悄悄艷獻着一個比鬼還邪惡的人。
難以改變他慕容澈已經死了。
親眼看着心愛的女子,等候多年的女子與別的男人在一起,那種痛,令他痛得窒息。
忘了……
他原本就沒有呼吸。
他不甘吶。
卻無可奈何。
近幾個月,他甚至希望君寞殤與雲就一直誤會下去……
他深知他的想法自私,不該這麼想。
可他就是希望她的身邊沒有別的男人,想她眼中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