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人真是受了太多委屈了。他走回岩洞內室,把地上的半邊面具戴回左頰之後,折回洞口朝鳳驚雲招招手,「我背你。」
她貓着身子走到他身後,雙手環住他的頸肩,大腿夾住他堅實有力的腰身。
他瞧着地上的兩大卷藤蔓,使用特異功能目光一凜,兩大卷藤蔓凌空飛起,飛到岩洞下方的崖壁百餘米處的一道從半山壁延展出來的巨大石凸上。
之前也是這處石頭擋住了下方能看到岩洞裏的柴煙的視線。
他背着鳳驚雲縱身一躍,下飛百米,也背着她站到了石凸之上。他俯身拾起兩卷藤蔓將之接成長長的一條藤繩,往崖壁下方一甩。
長長的藤蔓垂直掛在陡崖上,他將藤繩的一端系在石凸的拱起處,對鳳驚雲說了句,「抱穩了。」
又背着她往陡崖下一躍,一邊使着輕功落崖,一邊手拽繩子減緩下墜的力道,等到繩子快到頭之前,他尋找石壁的凸展處,或崖壁長出來的樹株,將藤繩的最下端系在能固定的地方樹株或凸出的石壁上,手中一道暗器向上打出,精準地割斷藤繩最頂端。
長長的藤繩又往下落,他又次借着藤繩向下飛躍。
如此反覆幾次,終於離地面只有百餘米了。
他一邊踢踹着崖壁減衝力道向下,少頃,他總算背着她順利地到達了地面。
地上的積雪很厚,淹到了他的膝蓋。
她鬆開他的臂膀,從他背上下來,踩在地上,腳瞬間就陷到積雪裏頭的,她仍是覺得這感覺很美妙,深呼了口氣,「呼……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
在半空中生存了六天,真不是人幹的活。
他一把將她攔腰打橫抱起,「地上太涼了,我抱着你。」
「我自己走吧。」她蹙眉,「你的傷都還沒痊癒。這麼大弧度的舉動抱着我,萬一傷口開裂……」
「好了八成了,無礙。」他抱着她使輕功在雪地里飛馳,由於此處沒什麼人煙,積雪又厚,即便他輕功再好,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前行。
一路往前,他發現很多地方的雪都有鏟堆到一起的痕跡,瞬間明白,「君佑祺或夜月天的大批人馬到此處尋過我跟你。」唇角勾起譏誚的笑痕,「沒找到我的屍首,估計得失望了。」
「你認為是誰要殺你?」她在他背上問得隨意。四下環顧,沒有看到找尋的人馬。前兩天在懸崖半壁上看到的君佑祺派遣找他們的人估計撤退了,或到別處找了。
「天底下想着取我的性命的人太多。這次的事,估計是君佑祺所為。」他微眯起眼,「只有他的部署才如此精妙,如此天衣無縫。」
「你落崖的時候,我看到是夜月天拉的弓,你背上中的箭有可能是夜月天射出的,也可能不是。」
他邊走邊沉默了一下,「這筆帳,我會好好算清楚。無論如何,我此次落崖,跟夜月天脫不了干係。萬蠱門是活膩歪了,想從江湖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