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的外沿與鍋內部還有點粗糙,不是很平整。
裏頭煮着海鮮湯。
君寞殤與君佑祺二人都不在。
也不知道石鍋是誰弄的。沒有切挖的工具,雕那麼一口石鍋也只能用更堅固的岩石一點點鑿磨,非常費勁的,沒有個大半夜,肯定做不好。
昨晚她睡得太沉,還真不知道這口石鍋出自誰的手。
明知道過了今日月圓之夜就要離開荒島了,還費時鑿石鍋,真是浪費心力。
不過,能享受一頓美味的湯也很值當。
有點希望是君寞殤做的,因為這是一件令她感動的事。
當然,就算不是他,她也不會失望,也並不會因為此而改變什麼。
這個時間,早上八點多了吧。
她折了根看起來乾淨的樹枝條,用青草擦了擦,當筷子在鍋里攪拌了下,以免粘鍋。
鍋里煮着切好的一塊塊海魚及海蝦。
熟了。
湯香撲鼻。
細一看,旁邊的葉子上居然還放着一個石頭制的小勺子。
勺子很乾淨,顯然是用淡水洗過的。她拿起勺子舀了勺子湯,非常的鮮美,還帶着淡淡的甜味兒,很好喝。
淡水煮的海鮮湯,可惜,沒有鹽,太淡了。
要是加點鹽,在荒島上能喝到此等海鮮湯,真是人間一大享受。
骨氣不值幾個錢。就算這鍋湯是君佑祺做的,她也要喝。當然,前提是人家不反對的情況下。
君寞殤手中拿着一個葉子包走了過來,「驚雲,醒了?洗臉刷牙的水已經準備好了。」指了下樹下,「在那。」
她這才發現一旁的樹下大葉子上放着個小葉碗,裏頭有小半碗水,邊上放着幾片嫩草。默默的刷牙漱口,她見他打開手中的葉子包,裏頭是一點點粗鹽。
見她望過來的目光,他說,「這是到你挖的曬海鹽坑裏找到的一點點鹽。本王把你曬的海鹽取來了,也就夠一餐的量。」
「嗯。一般曬海鹽得半個月吧。」她頷首,「我在淺灘處挖的坑,裏頭的海水會往地下滲很多,再被太陽一曬,一天就差不多幹了。最多也就能得一小丁點鹽。」
他沖她微彎唇角,森冷的面色柔和不少,將葉子裏的鹽都放進湯鍋里。
她走過來,執起他的右手翻過來,果真見他手指上有很多道深淺不一的搓破痕跡及水泡,是拿着堅石去磨石頭,反而搓破了手,又起了水泡,「你真傻。我曬海鹽是沒事幹。」好吧,其實她是想吃點加鹽的食物。
燒烤吃着,隨便吃什麼都沒鹽份,嘴巴都淡出鳥了。
他只是動作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只要你想要的,天上的月亮,本王也會設法給你摘下來。昨天你說有個湯鍋就好了,猜你想喝湯,昨晚本王特地磨了這口石鍋,早晨又去海里捉了些魚蝦。」
就因為她一句話做這麼做,她很是感動,「早上捉魚蝦,海水很冷的。」
「無妨,本王身強體壯,不怕冷。」他拿過石勺子,在鍋里拌了一下,將鹽份拌勻,舀了勺子湯,先吹得微涼,湊到她唇邊,「償償看,好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