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血淋淋地、在深深、重重愛着她的心。
他越是愛她,她越是覺得無力,想逃避。
真的不想再愛一個男人了。
也無力再愛了。
愛一個人的滋味太美,痛的時候卻太痛。
君寞殤這樣的男人,註定在爭奪江山的路上披荊斬棘,面對無數詭計橫出。
他不是君佑祺,他不會屑於要一個女人的幫助才能登上皇位。
他與君佑祺雖然同樣出生貴不可言,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男人,不同的成長背景。
一個是一出生即被拋棄,父親要誅殺他,母親要他生不如死。以他的成長經歷,殘酷慘無人道,甚至被生母活生生挖了左眼。
那樣的他經歷了太多太多次瀕臨死亡的絕境。他只能靠自己,他沒有依靠。只能自己不斷變強、變狠,變得麻木不仁,殘暴噬血,他才能在這個天下都容不下他的世間好好存活。
他成為了人上人,活得睥睨天下。因為他的能力,他的心機……他靠自己得到的一切。他沒有人可以依靠,也沒必要去靠一個女人上位。
而君佑祺不同,君佑祺一出生即受盡皇帝寵愛,他那個當皇后的母后為他鋪了幾十年的路,無論是權、名、利,統統天生就有,手到擒來。即便他在宮廷殘酷的鬥爭歷練中變得狠戾無情,善於掩飾,機關算盡。
他的起點,是一出生就高於任何人的。不,正確來說,起點與太子相當,只是時至今日,他的野心太重,早就習慣了一出生即高人一等,權勢高於一切,暗中布劃多年,他雖然沒有太子的名銜,已經把太子比下去了。
君佑祺有父皇、母皇可以靠,估計也習慣了從別人那得到什麼,或達成什麼目的。所以,他不在乎,過程是不是利用一個女人。
再深沉的男人,也是人,也能分析出一點一滴的痕跡。
「知道君佑祺利用我想除掉你,為何,你還要中他的圈套?」她望着君寞殤的目光里有了幾分柔然。
他痴痴注視她,「不是中他的圈套,而是,你就是你。本座相信,天底下,沒有任何人能夠利用你。」
「你的十皇弟不那麼認為,他是明之不可為而為之。」
他冷漠地撇了撇唇角,「本座哪還有什麼十皇弟。自三十年前,君舜那個老匹夫要誅殺本座起,本座與祁天國皇室就沒有了任何關係。本座根本不在乎什麼殤不殤王的名銜,恢復殤王的名號,一則更方便勢力的進一步壯大。以前本座的勢力與太子、齊王,三股勢力平分秋色,現下,因本座以殤王之名,將半月教弟子大量收編朝廷軍、隊,他們即便兩人合起來,也遜於本座。說明,起效了。」
稍停了下,他又道,「二則……」血色的眸光黯然幾分,「半月教勢力再大,終歸與世不容,本座原本是很喜歡這樣,君舜越是咬牙切齒,本座越是高興。只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殺之的惡鬼妖孽,豈配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