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的好看是俊美邪氣,澈卻是像畫裏走出的鬼一樣,不染塵埃。
平地上的林子過了好幾處,到了山坡,山上長滿了各種各樣的樹。
仍舊是於山坡樹頂斜飛而上,依稀可見腳下蜿蜒陡峭的山路。
抱着她『飛』了那麼久,君寞殤卻一點兒表情也沒有,似乎只是摟着一片羽毛一般,一點兒也不吃力。
難以想像,他的內力高深到何種程度!
感受到她注視的目光,他亦側過首來,在暗夜中亮如紅寶石的眼瞳深深凝視住她。
她的目光清寒若水,他的瞳光詭異中難掩深情。
兩道同樣冷的視線交匯。
一瞬,似乎綻放出了幾許柔情的光澤。
涼風襲襲,她的青絲隨風飛揚,與他如默的髮絲交織在一塊,似在譜一曲結髮夫妻的沉默歡歌。
沒有開口啟一個字。
他驀地湊唇在她絕美的側臉印上一吻。
冰涼的薄唇,沒有溫度。
卻又給人予一種無比溫存的感情。
她的心一悸。
那顆沉冷似冰封在湖底的心似乎又開始慢慢地恢復了跳動。
「看着前邊,別撞山了。」她面無表情地開口,借着冷漠的嗓音掩飾內心不尋常的跳動。
「呵呵呵……」他邪氣地笑了,「撞了山不是更好?做一對同命鴛鴦。」
「你想死請便,我可想好好地活着。」
「本王怎麼捨得死呢?你若在陽間,本王必定好好活着。」他攏緊了她的腰,一道騰空旋飛,飄然落地。
他一襲黑衣冷魅若鬼。
她一襲白衫,絕色勝仙。
兩個同樣冷冰的人站在一塊兒,卻是說不出的和諧。
這裏地處山頂,借着皎潔的月光,見一眾連綿起伏的群山,山上的樹木在山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黑壓壓的山頭無邊無際。雖然是山頂,但是有幾分平曠,另一側斜坡上一小片樹林給山頂戴了個『帽子』。林前有一座不大的木屋。
山側的邊緣山澗溪水潺潺順着石隙流淌。
儘管是夜晚,仍然能想像,若是白天,這裏的風景頗有山澗林野的味道,秀美。
站在空曠的平地上,他伸手拉住她的小手往木屋的方向走。
感覺到大掌中小手的溫暖,他感受着來自她身上的暖意,不是滲在皮膚,而是一點一滴地滲入了他的心裏。
他走在前面,她溫順地跟着。
從在馬車裏到現在,她根本不是不能動。
若是有她使毒從旁協助,君寞殤就是帶再多的殺手,也不可能從君佑祺身邊帶走她。
裝着動不了,她是不想幫君佑祺。
以君佑祺的聰明,一定會懷疑她的心思。
但那無妨。
因為她相信,君佑祺若要實現一個目標,不會因中途發生什麼插曲,而去改變什麼。
君寞殤方才說她若是在陽間,他一定會好好活着。
是要與她同生共死麼?她的心情莫名地漾起了幾分愉悅。
「你在這坐一會兒。」他鬆開她的小手,往木屋裏走去。
「哎……你。」她想說,人家的屋子,不要亂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