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梅滿臉疑惑,「不是跟娘開玩笑吧?你何時學會的醫術?」
「此事說來話長。」讓魏雪梅靠坐在床頭,鳳驚雲站起身,故意打了個噴嚏。
「雲兒……你怎麼全身濕透了!」魏雪梅已有些泛黃的眸子裏佈滿了心疼,急切地交待翡翠,「快……快去給雲兒燒熱水洗澡換身衣裳……雲兒身子骨本來就弱,凍着就不好了。」
「是,夫人。」翡翠剛要離開,鳳驚雲說道,「熱水我自己燒就可以了,去給……」瞟了眼魏雪梅四十不到,卻已像六十老婦的憔悴病態面孔,她的眼裏雖然對自己有疑問,卻仍舊是滿滿的關心,「去給娘抓幾副藥,再買些補身子的藥材。順便幫我們一人買三套換洗的衣物。」頓了下,把難以出口的娘字說了出來。
翡翠滿臉的為難,眼淚瞬間又掉落了下來,「小姐……奴婢也想買這些……」
魏雪梅嘆了口氣,「雲兒,你不是不知道,長樂候府是大夫人當家,已經好些年沒給咱們撥錢餉了。咱們是連一個銅板都沒有。連翡翠悄悄地做了些針線活兒賣,被候府下人發現了,也給搶光了。」
「不,夫人,奴婢有錢。」翡翠哭着從懷裏拿出幾個銅板,「可只有五個銅板,買不到衣服也買不到藥,只夠買兩個半包子。」
「翡翠,你哪來的錢?」魏雪梅臉上又現疑問。
「嗚嗚……」翡翠神色划過一縷傷心,哽咽着說,「奴婢……撿……撿的。」
「噢。」魏雪梅不疑有它,「藏好,免得又給長樂候府的下人看到,搶了去。」
不像撿的。鳳驚雲雖然覺得有問題,也沒問出口,直接將一包銀子塞到翡翠手上,「這裏面我看了下,有一萬兩銀票,四錠五十兩的銀元寶。」
翡翠打開錢袋一看,傻了,「小姐,您哪來這麼多錢?」
「雲兒,為何你會有如此巨額的錢?」魏雪梅也訝異地道。
「偷了太子君承浩的錢袋。」鳳驚雲老實地回答。
兩張嘴同時張成了個「O」形。
「小姐,您瘋了!太子的錢袋都敢偷!這可是殺頭的大罪!」翡翠回過神,嚇得渾身直哆嗦。
「雲兒,該不會是……」魏雪梅眼裏閃過失落,「該不會是太子……太子他休了你,給你的安置費吧?畢竟,你如何近得了太子的身,又如何能偷得了他的錢袋?」
姜確實還是老的辣。只可惜,魏雪梅有點腦子,也還是太懦弱了,不然不會慘到今天的田地。
「我確實被太子休了。」鳳驚雲不舒服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衫,「但那不是安置費,真是我偷的。」這年頭,為毛說句真話還沒人相信?
「嗚嗚……」這回換成魏雪梅失聲痛哭,「我可憐的雲兒……失去了太子未婚妃這層身份,你非得給長樂候府的人欺負死……娘一把老骨頭死了也不可惜,你還年輕,往後的日子可咋活……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