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麼了?您的氣色看起來很不對勁。該不會是那塊鬼玉給你帶了災禍?」
「不是。」她整個人幾乎是掛在小順子身上,「有點累,抱我到床上歇息。」
抱……小姐居然用一個抱字。小順子頓時感到受寵若驚,更多的是擔憂。二話不說,立即將她攔腰打橫抱起,向着大床的方向走去。
懷中柔若無骨的嬌軀讓他輕顫,沒有猥褻的心裏,只覺得崇敬無比。
將她放到床上,見她微蹙着眉宇,小順子滿是擔心,「小姐您究竟怎麼了?要不要小的去請御醫過來。」
「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她有氣無力地說,「你先退下吧,我只是太累了,歇息一會兒就好。」
「也是,您這些天一得空就在研究製藥,大約太過拼命了,以後您可得多歇着。您身子骨單薄,不宜過度勞累……」小順子還在喋喋不休。
見主子已兀自閉目養神,他又起身恭敬地退出房外,出門時不忘關好房門。
鳳驚雲很恨這種感覺,全身突然間沒力氣,如果誰這個時候對她生了歹心,她連反抗的力氣也沒有。
就像上次,君佑祺差點強、暴了她,她只余無助,甚至低賤到求他,求他不要侵 犯她。還好,最後關頭,她又恢復了自由,堪堪保住了清白。
這次身體的異常,與上次是同樣的情況。
她吞了半面邪魔極毒的血,原本毒性被她解了,豈知她體內因九陰聚功丸而蓄斂的真氣適應了原本的體質,不適應她解了毒後的體質,真氣與身體的肌能相抗衡,以致她忽然間就全身虛軟,動不了。
這種情況過段時間又會陡然發生,發生的時間地點,無法預計。
憑她的醫術,能攻克,卻差了一味藥引。
該死的變態邪魔,逼她吞了毒血,真是害苦她了!
有點想將半面邪魔宰個一千八百刀的衝動!
她也真的有點累了,沒過多久,便睡着了。
天慢慢地暗了下來。
月上稍頭,明月如鈎。
夜風拂過,院內的樹啞隨風搖曳、沙沙作響。
稀疏的星星調皮地眨巴着眼睛,星光閃閃。皎潔的月光浸灑着大地,給大地披上了一件銀白的紗衣。
小順子盡職地守在房門外頭。
忽然,他莫名地哆嗦了一下,總覺得化不開的陰氣飄散在周遭,環顧四望,卻見景致別雅的院子裏格外幽靜,靜得讓人覺得不正常。
廂房裏,鳳驚雲睡得不甚安穩,被子也落了一半到地上。
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床沿,他俯下身拉過被褥,動作輕柔地幫她蓋好。
修長的手指撫向她如畫的黛眉,在快觸到她的眉毛時,隔了丁點兒距離,又停住動作,隔了空地輕順着。
動作格外的憐惜。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臉上,恬淡而又安適。
沒有褻瀆、沒有霸道,亦沒有別的心思。
很乾淨、很純潔。
清澈得似蘊有日月靈氣的美玉。
他甚至未曾坐下,只是站在床邊,默默地守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