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計策你還沒說呢?」許卓聳聳肩膀,說道。
「當然是美人計了,哦,不,是美鬼計!」艷`鬼牡丹沖許卓拋了個媚`眼,意思好像是在說,怎麼樣,臣妾我美不美啊?
許卓笑道:「人家是抓男孩女孩,你都這麼……老了。」
這話可扎心了,艷`鬼牡丹雖然沒有心,仍舊差點跳起來跟許卓拼命,她翻了一個白眼,十分沒好氣地說道:「真不懂情`趣,什麼叫老了?人家這是風`情萬種,成熟風`韻好麼?再說了,就算是小女孩,難道我就變不來嗎?」
她搖身一變,當即就化作了一個十二三歲豆蔻年華的少女,沖許卓行了個萬福,眨了眨美眸,睫毛輕顫,俏皮秀麗無雙。跟剛才是兩種不同的風情,可謂既能蘿莉,又能熟`女。
「好吧,就這樣,跟我去那老鼠精那裏。」許卓招手說道。雖然艷`鬼牡丹是鬼魂,不是活人,但是架不住許卓在妖兵中有人啊。不,是有妖怪頭目臥底。再說,艷`鬼牡丹功力日深,現在凝聚出來的鬼軀,已經與活人差不了多少,再加上障眼法,只要不是實力太強的妖怪,很難發覺。
她實在是太美艷了,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宿主。還是以鬼魂軀體更為惑`人心魄。再說了,那黃鼠狼妖王如此重口,定然是葷素不忌,若真看出艷`鬼牡丹的真身,估計也不在乎收一個鬼魂做侍妾的。當然,它能不能吃到牡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負責押送的妖怪頭目和妖兵都屬於低等妖怪,智商都算不得高,實力也沒有超過七階的。
小淵淵和小優優也出來,附身在了兩個男童的身上,跟着老鼠精的大隊而行。
光是這座小城,就足足「抓捕」了一百多名姿容俊秀的男孩女孩,小的甚至只有八九歲的樣子,被數十名妖兵押着,驅趕上了一輛一輛獸車。
這種獸車,一輛由三頭鱗馬一樣的異獸拉着,腳力極快,耐力也不錯,據說一天足足能行駛一千餘里,不過,這座小城距離渾風國的都城狼王城足足有三千多里,這樣走的話也要三天時間方能趕到。
每一輛獸車上都放着大鐵籠子,可以裝二三十個孩童,男孩女孩們分成五輛車,就好像野獸一樣被關在籠子裏,一路上哭哭啼啼,淒悽慘慘淒淒,頂着風雪和嚴寒,往狼王城進發。許多孩子身上都衣衫單薄,凍得手腳冰冷,嘴唇烏青。只能相互蜷縮在籠子裏取暖。
別看一百多名比較少,但這座小城的人口本來就不多,也才萬餘,十五歲以下的更是不足一千,長得漂亮的就更加少了。
更悲慘的是,這些男孩女孩若是被選不上,只能淪為妖怪們的口糧。
獸車的後面,那些孩子們的家長在後面追趕,悲號,不顧路途的泥濘,不顧呼嘯而過的北風,有的甚至經受不住打擊,直接哭暈在風雪中。
許卓抱着小白獸,一起隱身,坐在一輛獸車的籠子上面,牡丹所化成的小美女孩,以及淵淵、優優則在另外一輛車上的籠子裏,許卓不擔心它們,擔心的只是那些年幼的孩子們。
他的心情很沉重,越發覺得此行意義重大,若是能幹掉那頭黃鼠狼妖王,那這數千里範圍的渾風國就得救了。
三頭厲鬼看着這種場面,都忍不住落淚,尤其是小鬼童優優,他生前出生在大城市,活着的時候一直都是家中的小皇帝,衣食無憂,連風雨都沒怎麼經受過,還能經常去世界各地旅遊,吃各種美食,看各種有趣的動畫片,玩各種有趣的玩具,哪裏像這裏的男孩女孩們。這種遭遇簡直不敢想像。
「我覺得我早夭,就已經夠悲慘了,但是跟這些孩子一比,我以前簡直生活在天堂中。不,即便是現在,我的境遇與它們相比,也是天堂!」小鬼童優優喃喃輕語。只是,它說的是地球話,聲音又輕,外面負責押送的妖兵聽不大懂,自以為這孩子嚇傻了,在說胡話,就沒有管它。
在路上,有許多孩子忍不住懼怕,哭哭啼啼,但是,被妖兵們喝斥,連恐帶嚇,還不時用皮鞭子抽打,一打就是一條血痕,孩子們就都噤聲了,因為,再敢哭鬧,就會被當場吃掉。
第一天走到中午的時候,經過一片長滿了樹林的山坡,妖兵頭目們就下令,在避風處暫作休息,給拉車的異獸餵乾草,孩子們也開始進午餐。只是,吃的東西實在不堪入目,就是每人一個又冷又硬的黑乎乎的饅頭。
妖兵們則是吃的干肉,有的還架起鍋煮起了肉湯。不少孩子都流出了哈喇子,但是絕不敢索要,只能眼巴巴可憐兮兮地看着。
他們這一行,總共有五輛獸車,總共有五名妖兵頭目,以及四十五名小妖兵。也就是總計五十頭妖怪。
之前被許卓控制的老鼠精和狍子精都在內,另外三名妖怪頭目則分別是一頭鬣狗精,一頭花豹精,還有一頭黃鼠狼精。這五名妖兵頭目中,自然是以那頭黃鼠狼精地位最高,誰讓人家是大王的本族呢?還和他們那座城的城主有親戚關係。渾風國近百座城池,城主可大部分都是黃鼠狼精怪呢。
五名妖怪頭目圍坐在一起喝肉湯,吃白面饅頭,天氣十分惡劣,出門在外,有這種吃的,也相當不錯了。為了怕露出馬腳,為了計劃的完美進行,許卓雖然控制了老鼠精和狍子精,但是還是沒有限制它們的自由,而是讓它們本色出演,繼續與另外三個妖兵頭目打成一片。
花豹精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壇美酒,獻寶似地送給黃鼠狼精,黃鼠狼精笑得眉開眼笑,只是喝了一口之後就故作鬱悶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啦,黃哥?」花豹精討好地問道,「有什麼難心事,說出來,讓兄弟們參考參考,小弟我一定水裏水裏去,火里火里來!」
黃鼠狼精就看着那美酒嘆息,說道:「這酒是美酒,無奈這肉太硬,這白面饅頭也非是下酒的東西啊!」說着,賊眉鼠眼就瞟向了那獸車上的孩子們。
鬣狗精眼珠兒一轉,立馬秒懂了,擦了一把哈喇子,搶在花豹精前頭說道:「這還不簡單?咱押送這麼多人類小孩,事先雖然有登記造冊,城主大人也知道,但是這遙遙數千里,誰能保證沒個意外呢?不說有強橫的異獸來劫食,單單是這惡劣的天氣,隨隨便便就能折騰死一個人類孩子啊!」
花豹精也瞬間反應了過來,趕緊搶話,說道:「是啊是啊,頭疼發熱拉肚子什麼的,水土不服什麼的,反正隨便死上個五六個,也算是正常損耗,回去之後,大人怪不到咱們頭上來!」
它們是妖怪,說話的嗓門特別大,這一嚷嚷,立馬就讓周邊的小妖兵,以及那些被關押在籠子裏的孩子們給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