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醫生 第三百八十章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許卓開着破舊的皮卡車，載着丑師姐出發，前往山脈深處。丑師姐在這邊生活了二十餘年，也常常出去採藥，對這附近的藥材分佈相當熟悉，知道哪片山脈藥材豐盛。

    在路上，許卓和丑師姐閒聊，得知對方叫做秦書瑤，是個孤兒，從小就被灕江劍派的掌門收養，並傳授以藥道和絕世武學，至於御劍術，太過高深，她現在還沒有資格修習。而且，丑師姐原本就不喜歡打打殺殺，對武學的興趣不大，練一點也僅僅用來是防身。相反，對藥道她極為感興趣，造詣也不俗，平素宗門內的一些丹藥，基本上是她煉製的。

    「師姐，能說一下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嗎？我看並非先天如此啊。」許卓見丑師姐為人豁達，便裝作十分隨意的樣子問道。因為這種問題，若是太過認真的話，對方反而會尷尬的。

    秦書瑤今年二十六歲，比許卓稍微大一點，許卓原本就應該叫她姐姐的。不過，灕江劍派在駐顏方面很擅長，若是秦書瑤未毀容的話，看起來絕對要比許卓小。

    「是一次練功，走火入魔造成的。」秦書瑤微微一笑，說道，不過隨後又閃過一絲苦笑。想來，任她怎麼心胸豁達，心境修為驚人，女孩子對自己的容貌還是挺在乎的。

    「因為這個原因才對武學不感興趣？」許卓問道。

    「那倒不是。之前就不感興趣，而且天賦不高，練個功都能走火入魔，簡直丟人丟死啦！」秦書瑤難得地發嗲，光聽聲音也是很惑人的，可惜一看到那張臉……，任何男人都會沒有想法。

    「練功誰都有可能走火入魔，沒什麼丟人的，而且，都過去的事情了，你也別放在心上。說不定，哪天就治好了呢？」許卓安慰道。

    「你這小弟弟倒是嘴甜。可惜，我這個『病』很難治的，之前也去省城大醫院試過，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許卓心說，我倒有一定的把握，不過要試過之後才知道，只是在心中謀劃，當場並未說出來。想給對方一個驚喜吧，此外，若是萬一治不好的話，也不用這麼早就讓人家期望滿滿。所謂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啊。

    「許卓小弟，怎麼了？是不是嫌棄師姐我太醜，影響了心情？怪師門沒有給你配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見到許卓發呆，秦書瑤不由以自嘲的口吻開玩笑道。

    「哪有。」許卓自然立馬否認，眼神卻不經意地再次朝秦書瑤的胸上看了一眼，透視眼再次不經意地開啟，頓時，看得他心旌搖盪，秦師姐的胸可是足夠……挺拔。

    許卓心虛，趕緊收回了目光，專心開車。由於他掩飾得好，秦書瑤也不知道他有這個本領，倒也沒有發現。

    當然，許卓的這種雜念很快就被他摒棄了，因為，秦書瑤開始利用在路上的時間，給他解說各種草藥的知識，尤其是對這次目標山區的幾種盛產的草藥，進行了詳解，包括其形態、生長環境、習性、藥性等等。

    許卓也趁機詢問了一下，有哪些中藥可以清熱去火，秦書瑤都詳細解答，隨後又關心地問道：「怎麼？你上火啦？」

    她精通藥道，自古醫藥不分家，對醫道也頗為精擅，看了許卓幾眼，又抓過許卓的手腕，幫他號脈。

    秦師姐的手很柔嫩，抓着許卓的手腕，給人一種滑滑軟軟的觸感，都快要影響到許卓開車了。這裏已經進入了盤山小道，許卓都擔心自己衝下山坡呢。那山坡可是很陡峭的，都是些灌木，荊棘，並無高大粗壯的樹木，衝下去，絕對要連翻十七八遍方才有可能止住。

    「很健康，沒有任何不適啊？」秦書瑤旋即放手，狐疑地問道。

    許卓笑道：「誰說我上火啦？我只是幫我朋友問問好吧。」

    「好吧。」秦書瑤點了點頭，就給許卓講了幾種能清熱去火的中藥材，心說，你那個朋友可真幸福啊，八成是女朋友。心裏面卻在嘆息，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男朋友，估計以自己這張臉，這輩子都要孤獨終老了。好在有師門在，有永無止境的藥道和武道可供追求，否則，她都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辦了。

    那幾種中藥材有連翹、決明子、玄參、蘆根、地骨皮、牡丹皮等等。

    許卓一一將其記在心中，不過，這都是普通的藥材，若是能尋到上了年份的老藥，比如那種生長了數十年甚至數百年的老藥，絕對藥性驚人。再輔助以他的秘法完全激發藥性，效果會更佳。

    到了一個景區的時候，兩人就將車停在了景區的停車場，準備下車步行前往。因為前方已經沒有路了，需要他們翻山越嶺，進入到山脈深處才行。

    至於這景區，則屬於山脈外圍。他們不會進入景區，裏面很多地方都有人工干預的痕跡，也不允許採藥，而且，整個景區都有鐵柵欄圍着呢。許卓和秦書瑤打算從景區邊上的一條小路，從另外一個方向，深入山脈。

    「我去那邊的小店裏買點東西，嗯，順便也去上個廁所。」許卓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便利店，還有公共廁所，說道。

    「我也要去方便一下。」秦書瑤點點頭。

    許卓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想辦法治好秦師姐臉上的暗瘡，祛除去火毒。實在是，秦師姐的身材和肌膚都太好了，毀就毀在那張臉上，若是治好的話，許卓能保證，秦師姐絕對是女神級數，能超過她的還真沒幾個。

    他去上完廁所，又去便利店買了一些飲水、牛肉乾、巧克力、餅乾、薯片、辣條等食物，打算留在路上吃吃喝喝，因為這次去採藥，還不知道要多久呢，也許，會在野外留宿。在皮卡車上還有一些食物以及兩頂帳篷，但是並不妨礙許卓再買一些。

    秦書瑤早已在車邊等候了，兩人收拾行裝，正準備出發，忽然一個驚詫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卻是在叫許卓。

    「咦呀~，這不是我們的許大帥哥嗎？想不到竟然在這兒碰到你！」

    許卓循聲望去，見到是一個矮矮胖胖的傢伙，正是他大學時隔壁班的一個同學，叫做彭義平，平時成績也不怎麼好，但就是一張嘴能說會道，尤其是，很擅長哄女孩子開心，因此，倒也在大學裏很是騙到了幾個女朋友。只是，這人本身的顏值太低，即便找到女朋友，也不是那種特別漂亮的，僅僅只是中等姿色。曾經有一段時間，還想追求莫璇來的，莫璇根本就不鳥他。

    這次，果不其然，這矮胖子身邊也跟着一個姿色中等的女朋友。許卓當然不認識，估計是其最新交到的。

    「呵呵，義平你好。」許卓打招呼說道，雖然以前和這矮胖子關係也不怎麼好，但是大學同學畢業之後就各奔東西，很難見到了，這時候能見到彭義平，也算是有緣。

    只是，彭義平顯然沒有這個覺悟，當看見許卓身邊的秦書瑤時，不禁哈哈大笑，朝許卓鄙夷道：「這丑妞是你女朋友吧？哈哈，怎麼找這麼丑的女朋友啊，虧你下得去口，口味真重！」

    這話一出，秦書瑤頓時氣得芳軀直顫，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嘴唇都有些發抖，雖然她心境修為很好，平時也很豁達，淡然，但是，那是因為平日裏相處的都是同門師姐妹還有師門長輩，再就是陌生人，很少，不，或者說幾乎沒有人公然在她面前說出這麼傷人和難聽的話來。

    許卓的臉色也變了：「你的女朋友也漂亮不到哪裏去。」對方的女朋友也只是中等姿色而已，許卓真不知道對方哪裏來的優越感。

    「哈哈，雖然不漂亮，但跟你的一比，就相當於仙女了！」彭義平大笑，斜睨許卓，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傢伙真是越混越回去了，飢不擇食啊。大學時候還和莫璇這樣的校花走得很近，現在卻淪落到要吃這麼丑的蘿蔔……」

    只是，話未說完，就被許卓給一拳打飛，因為，許卓真是忍無可忍了，這傢伙怎麼能討人厭到這種地步？若非這裏是公眾場合，許卓真是感覺非得殺了這傢伙才心頭解氣。

    彭義平氣得哇哇直叫，臉都被打腫了，拿出電話來要報警，許卓和秦書瑤趕緊開溜。

    後面的彭義平哇哇大叫，想上來阻止，但是忌憚許卓的身手，又不敢上前。眨眼間，許卓和秦書瑤就進入了樹林，消失不見了。

    「狗`男女，這麼賤，衝進樹林裏想野`合啊！真不害臊，他嗎口味真重，那麼丑的妞也好意思學人家******彭義平大罵不已，他女朋友好言相勸了許久，才稍微平息怒火，捂着臉去最近的醫院。

    「師姐，你別介意，那矮胖子從來都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許卓一手牽着秦書瑤的手飛奔，一手則拎着行裝。雖然東西「很重」，足有上百斤呢，但是許卓拎在手中給人的感覺沒拿東西一般。

    「我沒有生氣。」秦書瑤很快就平復了心境，不過，卻有些口是心非，因為，她臉上明明掛着淚痕，很顯然剛才都氣哭過。現在，兩人也跑得遠了，而且在叢林中，警察不可能追的上或找得着，兩人就稍微放緩了一點速度。然後，秦書瑤就反應了過來，許卓居然一直牽着她的手。

    「師弟你……」秦書瑤芳心不由如小鹿亂撞，畢竟，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陌生男子牽手，那種異樣的感覺令她嬌軀頗有些酥`軟。

    許卓連忙放了手。解釋，剛才只是為了逃跑，情急之下這才抓着她的手的，只是，他不解釋才好，這種事，越解釋越尷尬，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師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揩你油的企圖。」最後，許卓都要急哭了。

    秦書瑤破涕為笑：「我又沒有怪你，你這麼緊張幹嘛？老實交代，是不是真對師姐有什麼想法？」

    只是一說完，不等許卓有什麼回應，她又神色黯然了下來，寞落地道：「是師姐我自作多情了，以師姐我這副姿容，你要真對我有想法那才是品味有問題。其實，你那朋友沒有說錯，我要是有男朋友，那他真是重口味得可以了。」

    許卓安慰道：「話也不能那麼說，至少師姐你的身材和皮膚還是挺好的！」

    「可是，這是一個看臉的時代，臉可以露，身材又不能露。」秦書瑤癟嘴說道，隨後又忍不住開心，畢竟，許卓是在誇讚她，哪個女孩子不喜歡聽人說她身材和皮膚好，這兩點，秦書瑤還是有自信的。

    無數次，她在房間裏沐浴的時候，輕撫着自己的肌膚，看着鏡子裏自己絕美的身材，都有些沉醉呢。只是一想到臉，心情瞬間跌落谷底。

    「師姐，現在新風氣，身材也是可以露的，市面上有很多性感的服飾，露背裝，露臍裝，透視裝之類，你都可以嘗試一下嘛，不要老是穿得這麼保守和古董。」許卓真心建議道。

    「還是算了吧，我要是那樣穿，你信不信第二天我就被逐出師門了？」秦書瑤翻了他個大白眼。

    「這點我倒信。」許卓一想到灕江劍派里有很多一百多歲的老古董，就深以為然。別看灕江劍派的掌門看起來年歲不大，但是許卓相信，對方絕對超過百歲。像小鵝兒的師傅宋雅都有九十八歲呢。

    幸好派過來輔助他的秦書瑤師姐的真實年齡只有二十六歲，否則的話，若是派一個老古董，看着不老，許卓卻要叫其前輩啊，奶奶啊，那就沒法交流了，會有代溝的。

    經過這麼一聊天，秦書瑤的心情徹底好了，和許卓徜徉在叢林中，開始採藥，不時還哼點小歌曲，像個快樂的小女孩。

    「我是采蘑菇的小姑娘……」

    當秦書瑤師姐哼到這首歌時，許卓不由想到了一個很邪惡的段子，頓時覺得自己好污。

    「你笑什麼？」秦書瑤無意中瞥見許卓怪笑，似笑非笑，發現不對勁，過來詢問。

    許卓連忙道：「沒什麼，沒什麼。」

    「不對，一定有什麼！你必須得說！」秦書瑤師姐現在跟許卓很熟了，伸手便去揪他的耳朵。

    許卓連忙求饒，雖然秦師姐用力不大，柔荑柔柔的，揪着很舒服，但是許卓得配合着喊疼啊，總不能將很享受的真實感覺表現出來吧。

    當即，許卓「迫於無奈」，只好將那個很黃很暴力的段子講給秦師姐聽了，可惜，像秦書瑤這麼清純不諳世事的女孩子，又怎麼可能聽得懂呢？

    「到底什麼意思啊，莫名其妙的！」秦書瑤嘟囔，第一次感覺自己智商不夠用。

    許卓神秘笑道：「你以後就會懂了。只是以後懂的時候，不要暗罵我耍流氓就行了！」

    秦書瑤原本想刨根問底的，但是聽了許卓這話，立刻就知道，這段子恐怕不是什麼好路數，當即就閉口不問，狠狠白了許卓一眼，還用小粉拳打了他一下，就繼續去採藥了。

    先前，許卓被秦書瑤傳授過一些藥道知識，尤其是對於這片山脈里盛產的一些中藥材，這時候，秦書瑤又親手採摘一些，當面給許卓講解，讓他也去找類似的草藥。

    許卓的萬化天眼發揮威力的時候便到了，頓時，兩人採藥的速度就大大增加。很多時候，秦書瑤都沒看見的藥材，許卓立馬看見，而且，在許卓的有意帶領下，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徑直往長有藥材的地方去的。

    當然，許卓並不說破，只是自己一個人知道，暗地裏往那邊引，到了地頭之後，就突然指着一個地方大叫：「師姐快看，那邊有一株當歸！」「師姐快看，那邊有一株鐵皮石斛，還開着花呢！」類似這樣的話語。

    一開始，秦書瑤還覺得很正常，但是漸漸的，秦書瑤就察覺出不對勁了，怎麼許卓每次都能第一時間發現藥材，而且，她們所經之路雖然看着曲曲折折，但是沿途的藥材都很豐盛，什麼時候，這片山脈遍地都是藥材了？

    殊不知，他們沒有去的地方，很多地方都是根本沒有藥材生長的。名貴的中藥材可不是雜花野草，到處都有的。有很多都特別珍稀。

    當然，百草堂也會從藥材批發市場上進一些貨，但那種地方大部分藥材都是人工栽培或種植，有的還使用過農藥，導致農藥殘留、重金屬之類的超標，關鍵是藥性還不行，所以，百草堂的高檔藥材，都是來自深山老林里的野生品種。相應的，這類藥材的價格比那種人工種植的藥材價格也要貴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