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天心一聲清嘯,打斷了張越兩人的爭鬥。筆硯閣 www.biyange.com
說實話,郁天心來得真是時候,至少暫時緩解了張越的壓力,因為張恆那一招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張家是以本草方見長的方士家族,自己從姬玄黃那裏學到了些許的道術,原本就屬於陰差陽錯的事情。
怎麼張恆似乎也有了些際遇呢!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兄弟相殘嗎?難道你們不知道這要是讓幾位長老知道的話,是要受責難的嗎?張恆,你速速離去,我有話要和張越說。」
別看郁天心手無縛雞之力,可氣勢上要勝張恆數籌,這就是張家大少奶奶的威勢。
然而,張恆所忌憚的還不是這一點,而是郁家那一位。沒錯,正是郁天心的孿生妹妹,郁海心。
看郁天心眉間滿是怒意,張恆知道今天必定是討不到什麼好去,不過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自己這位「前途無量」的堂弟。
「呵,原來是大嫂親至,那小弟自當退去。不過……」
「恆哥,你還想怎樣?來日再比過?小弟我求之不得!」
張越是什麼脾氣,遇強則強,你想在我面前裝大,門兒都沒有。
「哈哈,越弟,這是你說的,我可沒逼你。」
張恆原地站定,目光灼灼的看了看張越,又偷眼在郁天心玲瓏有致的身材上狠狠剜了兩眼,才氣定神閒的離去。
張恆走了,可郁天心的火氣還沒有消下去。
「胡鬧!誰讓你偷偷和張恆比武的?難道你不知道家族的規矩麼?家族之內,禁止比武爭鬥,否則以家法論處!這些,你都忘了嗎?」
「大嫂……我……」
「你什麼你?我看你是在俗世中囂張慣了,連家法都拋之腦後了是吧?我告訴你,你這是在玩火,一不小心,傷到的不止是你,連公公婆婆都……」
說到這裏,郁天心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趕忙收住話口,怒其不爭的白了張越兩眼,隨後飄飄然走進房內。
張越見郁天心是真生氣了,趕緊亦步亦趨的跟在大嫂身後,端過香茗之後,老老實實坐在一側,靜候大嫂教誨。
半晌,郁天心只是靜靜的低頭看着桌邊的香茶,不置一詞,空氣里詭異的味道搞得張越心癢難搔。
大嫂不會平白無故的跑到自己房裏來,看她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肯定是有什麼話想對自己說。
「大嫂,你此次來,到底所為何事?」
等了老半天,還不見大嫂說話,張越實在等不下去了,不得已才開口相詢。
「唉……你呀……大禍臨頭,還不自知,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郁天心的表情不似作偽,至少在張越面前,郁天心一直保持着淡定從容的態度,幾乎從來沒有顯露出這種無奈和無助的神情。
「大嫂,到底怎麼回事?你直說便是。」
自打知道自己是天妒之身後,說實話,張越已經對很多事情看得很開。
人生短短數十年,就算你再超脫物外,心如止水,無非也就是能將壽命提升幾十年。
人終究是鬥不過老天,鬥不過自然規律,還有什麼需要執着的呢?
「張越……額,有些話,公公婆婆不方便對你提起,但是我作為張家媳婦,又是你大嫂,頂多算半個張家人,有義務提醒你。二叔張凌雲和張恆父子,和公公並非是一條心,我需要你切記,無論到任何時候,不能放棄。公公為了把你培養成張家的下一代接班人,承受了外人難以想像的壓力。況且,你應該明白,二叔父子並不是表面上那麼好拿捏的人,凡事一定要小心為上。」
郁天心這番話說得張越的心,不禁涼了半截。
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嫂跟自己說這樣一番話,難不成是似有所指?
難道二叔和恆哥,已經針對自己的「不務正業」有所行動了?抑或是二叔已經知道了自己天妒之身的秘密?
張越想了很多,也諸多猜測,可在沒有人親口承認之前,還不敢斷言什麼。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從今往後,自己不止要面對天妒這個大難題,還要時刻提防家族中各方面反對的勢力。
如此想來,當初妄圖對大嫂不軌的勢力,應該就是出自二叔的手筆了。
好哇,同族相殘,禍起蕭牆,二叔你們既然都不打算留情面了,那就別怪侄兒我心狠手辣了。
可惜,想是一回事,真要是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是今天見識了堂哥張恆的手段之後,張越對自己的實力,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看到張越臉上的表情變化了幾次之後,郁天心的疑慮沒有完全消除。
待張越的表情歸於平靜之後,郁天心端起桌邊的茶盞,抿了一口之後,繼續說道:「料想公公應該跟你講過龍御九鳳的故事,那雖然只是個傳說,但是我建議你把它當成一件刻不容緩的事情來做。俗世中不是有句話說得好麼,人不能沒有理想,萬一實現了呢,對吧!」
大嫂的一句戲言,逗得張越哈哈大笑,沒想到大嫂偶爾入世,還學來了幾句俏皮話。
正當張越和郁天心之間的談話,開始變成閒話家常的時候,突然,房間外面響起一陣嘈雜的吵鬧聲。
「哪裏來的大膽闖入者,速速稟告大長老裁決!」
「你們這幫流氓,為什麼抓我,我是上山遊玩的遊客,快放開我,要不我報警抓你們!」
前面的那個男人聲音,張越還沒有什麼感覺,可等他聽到後面那個歇斯底里的女聲時,臉色驟然變了。
我去,她怎麼來了?她又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張越哪還有心思和大嫂在屋裏閒扯,騰一下站起身,大步流星往院外走去。
郁天心見狀,面色生疑,也緊緊跟在張越身後,想要看個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惹得張越臉色大變。
二人走出小院之後,只見三五個家僕模樣的人,正架着一個身穿潛水衣的妙齡女子,大踏步往老爹張九霄的院子走。
眾人看到張越之後,帶頭一人趕緊上前行禮,稟告道:「少爺,這是我們抓到的闖入者,正準備去請大長老裁斷!」
「你……張越,這……這是什麼回事?你怎麼成少爺了?」
被家僕架着的女子,單手甩開身旁的家僕的胳膊,指尖點指着張越,瞪着一雙略帶驚喜的大眼睛,高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