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科和安布爾的相識相交其實很簡單,做了最年幼的賞金獵人的小鬼頭心高氣傲,隨便找了把不錯的刀就想挑了老爹。
老爹一船的兒子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可安布爾的實力卻也不俗,一路向前居然挑到了馬爾科。
不死鳥的能力太犯規,安布爾敗了,心氣不低的小姑娘拒絕了老爹讓她留在船上的要求,怒氣沖沖的駕船離開。
雖然知道怪自己技不如人,怪自己狂妄輕敵,但是安布爾對馬爾科的怨恨卻留了下來,十幾歲的小姑娘每幹掉一個金額更高的海賊就會回來找白鬍子海賊團單挑第一番隊隊長。
如同後來老爹對艾斯做過的那樣,馬爾科一次,一次的毫不留情的把小姑娘丟下海。
因為是難得的妹子,又不是個完全敵視海賊的賞金獵人,所以船上其他人對她還是相當不錯的。
不知不覺,安布爾已經放棄老爹的人頭和船上的傢伙混成一團,只是還有一樣,她每次來必然會找馬爾科打架,然後再被丟下海。
就事實而言,馬爾科和安布爾的關係並不差,他們只是習慣了那樣的交流方式。
隨着時間的推進,安布爾漸漸跨入在新世界也能排上號的強者之流。
七年前,安布爾的事業剛剛起步,她雖然已經是道上赫赫有名的賞金獵人,但就本人年紀和心態來說還是個孩子。
那是安布爾十七歲的最後一夜,那一夜她醉得淋漓。
那一夜偶然登島的馬爾科闖進被安布爾包場的酒吧後被半哭腔的她把壓倒在餐桌上。
她沙啞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喃喃。
她在回憶她的父親,她從未向現在這樣痛苦,一個孩子全心全意的信任了她,可那個孩子因為信任了她卻丟掉了性命。
馬爾科抬手按住她的頭,讓她靠在他的肩頸。
安布爾掙扎憤怒,她支起身體狠狠的一拳揍下,暴力只是發泄的一種渠道……
馬爾科按住她的頭執意讓她靠在他的肩頸。
安布爾終於哭出第一聲。
她張開嘴狠狠一口咬在他的右頸。
只一口,鮮血直流。
「喂!小鬼,我姑且也會痛誒!」馬爾科皺起眉頭,這樣的表情是平時懶洋洋的死魚臉上極難見到的。
安布爾送開嘴低下頭,淚水成串的撒在傷口上。
馬爾科嘆氣,抬手撫摸她的頭髮。是怎樣的事情會讓這個一向堅強的小鬼哭成這樣。
「我不敢閉眼。」她哽咽着,斷斷續續的說出這句話,「我怕看到他的眼睛。如果我沒有把他留在那裏……他還只是個孩子。」
馬爾科的手往下移動少許,輕撫她的背脊。其實在他的眼裏,她也不過是個孩子。
「睡吧,睡一覺,明天起來又是新的一天。」馬爾科推開安布爾翻下桌。
他們這樣的海賊每次看到死去的人都成片的,也許前一秒還在和你說笑喝酒的同伴兄弟,下一秒就只有半顆頭顱還留在你的身邊。「我這樣說雖然殘忍,但是小鬼,如果你不能漠視死亡還是不要在海上討生活了,大海不懂得什麼叫仁慈。」
馬爾科準備離開,這樣脆弱的安布爾不適合讓他見到。
安布爾伸出一隻手猛的把馬爾科扯回桌面上,半翻身以極強勢的姿態將他壓在哪。
「怎麼……想打架嗎小鬼。」馬爾科半眯縫的眼中閃現狠厲的光芒,再好脾氣的人被一個醉鬼這樣戲弄都會生氣,更何況他的脾氣本就不好。
安布爾抬起頭,紅腫的眼下扯出一抹笑容。
馬爾科愣住,她這樣的表情叫人提不起勁來。
安布爾低下頭狠狠的咬在他的唇上,噬咬之後是輕柔的吻,安布爾的舌尖輕舔過她在他身上留下的傷口。
她的手鑽進他襯衫的下擺,指尖划過他的腰線和胸脯。
馬爾科按住安布爾的手,半眯着的雙眼依舊沒什麼精神。「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安布爾掙脫他的手,撕開他的衣服,臉上是絕望的笑容,唇因為說話不時的輕觸他的耳,她說:「上你。」
清晨馬爾科醒來的時候安布爾正穿着他的襯衫坐在窗邊往外看,完全沒注意到和自己激情一夜的男人現在在做什麼。
馬爾科穿上褲子起身,床上一塊紅色的痕跡讓他有些遲疑。
「昨天……」馬爾科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你的給我沒關係吧。」安布爾沒有回頭,依舊視線遙遠的看着窗戶正對的海岸線。
「無所謂。」馬爾科坐回床邊擋住那塊紅色的痕跡,老實說安布爾的態度讓他鬆了口氣。
「你該回去了,老爹會擔心的。」安布爾沒有回頭,她只是看見了海岸邊的白色巨鯨。
「你還在難過嗎?」馬爾科在推門而出前忍不住問出這句話。
「嗯,還在難過,不過你說得對,睜開眼又是新的一天。」安布爾回頭看他,眼角的紅腫之下是釋然的神情。
風吹動她的長髮,讓她的神情有些虛幻。
「以後剪短髮吧,那樣比較適合你。」留下這句話,馬爾科轉身離開。
安布爾伸手撫摸自己的長髮,讓發梢在指尖纏繞,「短髮嗎?」
而歷時七年,安布爾已經成為賞金獵人中可以聘美四皇和七武海的存在。
「需要我幫忙嗎?我可以借一半人手給你。」在去執行自己計劃前夕的餞別宴上,安布爾看到新聞報道艾斯被捕的消息。當即借來電話蟲給馬爾科打了個電話。
她繞着身旁女性的長髮,玩世不恭說的大概就是她。
「白鬍子海賊團還沒有到需要請外援的地步。」馬爾科拒絕。「到是你,去了樂園不要刻意去騷擾佐伊。」
「誒?這可說不準。」安布爾搖頭,嘴咧得老開。「我看到小丫頭的通緝令了,是我的菜。」
「可惜你不會是她的菜。」
安布爾笑出聲來,她已經能想像到馬爾科翻白眼的樣子了。「哼哼~我已經預見你嫁給我的畫面了。」
「別做夢了,而且那個詞叫入贅。」馬爾科懶洋洋的聲音在那邊嫌棄着安布爾。
「不不不,就是嫁,我會從紅寶石手裏取回紅寶石來迎娶你的,做好告訴老爹你終於要嫁人了的準備吧。」說完話佐伊直接掛了電話,想到對面馬爾科被堵的樣子她就笑得胃痛。
「老大~。」身邊的美女環着安布爾的腰頭枕在她的肩上。「你會把那個叫紅寶石的小姑娘帶回來嗎?」
「怎麼?想讓她陪你玩?」安布爾伸出手捏了捏女人的下巴。
「還沒到新世界前我和她接觸過,我很喜歡她的。」女人輕撫耳朵,那裏有一對紅寶石耳環,大氣精緻。
「這就是紅寶石的紅寶石。」安布爾被那紅寶石吸引,反身摟住女人,撩起那耳環仔細觀察。「紅寶石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一個對你好的時候會讓你覺得你就是她全世界的人。」女人靠在安布爾身上,臉上是一點點回憶,「可惜……她的好是有時限的。」
「怎麼,她容易喜新忘舊嗎?」安布爾挑眉。
「不是,只要能再見她依然對你很好,只是能見面的時間真的很少。」靠在安布爾身上她顯得有些不甘心,「她的朋友幹嘛那麼多,只有我不好嗎!」
安布爾看着莫名開始吃醋的美人,心裏直接給還沒見面的紅寶石打上花花公子的標籤。
第二天出航安布爾的頭都是痛的,昨天被自己手下拽着喝太多酒,早上差點沒能起來。
交接過樂園這邊暗線準備的永久指針和情報她直奔法魯。
雖然昨天她逗馬爾科說要來找紅寶石,到那完全是逗馬爾科的,她來樂園是有計劃的,不至於為個紅寶石特意改變路線。
在非頂勒需的鎮子上隨便找了個飯店,卻遇到一個吃乾淨整個飯店卻沒錢付賬的少年。
因為好奇隨便看了看,安布爾覺得好笑,「太巧了吧。」
三天之後,從海里游回法魯的安布爾找了個電話蟲打給馬爾科。
「猜我在哪猜我在幹嘛。」安布爾夾着電話蟲擰着身上衣服的海水。
「你在樂園,」馬爾科回答,「特地打電話過來是遇到佐伊了嗎?」
「啊,看到小姑娘了。」太陽很好安布爾乾脆把斗篷丟一邊,靠在海岸的護欄看着法魯的軍隊來往匆忙。「她果然是我的菜。」
「我說了你不是她的菜。」馬爾科不在意。
「對,我被她丟海里了。」安布爾無奈的笑着,等她反應過來被小孩丟下海的理由時真的是不知是該笑該哭啊。「小姑娘以為我和艾斯有關係,她是兄控吧。」
「是啊,她兄控,艾斯也有這毛病,弟妹控。」馬爾科難得笑了笑,他想到了安布爾被丟下海的樣子。
「啊!我之後就要進入封閉狀態了。」安布爾閉着眼感受陽光,「真不用我借你人手嗎?」
「我有我的驕傲。」馬爾科敲敲桌子,也沒有不不開心的樣子。
「ok,等我回新世界叫上那小孩,我下面有不少姑娘想灌死她!」安布爾咬牙切齒,多少年了,除了馬爾科也就這小孩敢丟她下海。
「哼哼……」馬爾科笑聲溢出來,「恐怕到時候是她們灌你。」
「嘖,這丫頭就是我克星對吧。」安布爾咂嘴。
馬爾科還在笑。
那一天,他們聊得很開心。
安布爾為了她的計劃與外界失聯整整一個月,等出來才知道那樣的噩耗。
老爹和艾斯在頂上之戰身亡,紅寶石被爆離奇身世,草帽路飛及其船員全部失去蹤跡。
安布爾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心情,她立刻返回新世界,找到馬爾科的時候,他在獨自包下的酒吧里一個人醉成爛泥。
「馬爾科。」安布爾迎上去扶起站都站不住的他。
「安布爾?」費了不小勁他才認出他。
「怎麼醉成這樣?」安布爾皺眉,馬爾科不是不會醉,但是從來沒醉成過這樣。
「沒事,我就偶爾醉一下,酒醒了都會過去。」馬爾科靠在安布爾身上。
安布爾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艾斯還那么小……」馬爾科開口,酒意哭腔,感覺整個人都垮了。「艾斯弟弟和佐伊……那麼重的傷……」
「馬爾科。」安布爾扶正馬爾科,親吻他的唇,激烈而絕望,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但是她知道不能再讓他陷入這樣的思緒里,如果沒人拉他一把,他會崩塌。
「別這樣。」馬爾科推開安布爾。
「就要這樣。」安布爾又一次撲上去。
爛醉的馬爾科稱不上溫柔,撕開安布爾的衣服,極盡粗魯。
次日安布爾睡到中午才醒來,只有她一個人,馬爾科還算體貼,至少知道把她從酒吧送到旅館客房。
安布爾起身,發現身上大片大片的青斑。
「真是……不體貼啊。」安布爾咬牙想半天才想出一個形容詞。
「這麼不體貼真是抱歉啊。」馬爾科打開門進來,順手關門。
「我還以為你走了。」安布爾看着他挑眉一臉差異。
「我走了你該怎麼走,披床單嗎?」馬爾科把衣服袋子放在桌邊。
安布爾笑了,拿過袋子開始穿衣。「紅寶石那小姑娘……」
「沒關係的,艾斯的弟弟妹妹沒那麼弱。」馬爾科別開頭。
「衣服挺合適。」安布爾慢慢穿衣,感覺滿意,風格很合適,尺寸也對。
「畢竟一起睡了這麼多年。」馬爾科轉回頭來看她,「還挺好看的。」
安布爾瞪她一眼,「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報仇。」馬爾科低着頭,「我們和黑鬍子有一筆不止一筆賬,你不要插手。」
安布爾回頭看他。「這個我不能保證,但凡他的通緝金額足夠誘人他就是我的目標。」
「安布爾!」馬爾科瞪她。
安布爾回視他。
「我先走了。」馬爾科轉身離開。
安布爾沉默着。
這次不愉快的經歷讓兩人斷了聯繫很長一段時間,同樣驕傲的兩個人誰都沒有主動低頭,整整兩年的時間。
「老大~」美女蛇纏上安布爾,從身後摟着她的腰,舉起一份報紙。「草帽一夥復出了。」
安布爾借着她的手看起了報紙,然後忍不住皺眉。「怎麼沒有紅寶石的消息?」
「不知道啊。」女人搖頭,把頭埋在安布爾頸部,「兩年前的事情以後她就完全沒有蹤跡了。」
「沒事的。」安布爾拍拍她的頭。「那孩子是個好孩子,她不會有事的。」
「嗯。」女人在安布爾身上蹭了蹭。
隨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十張通緝令席捲新世界。
「紅寶石,千闕·佐伊,生氣不論,四億七千七百萬貝利。」安布爾看着那張通緝令忍不笑開。
「這樣的身價,家裏都想動心了吧。」美女蛇靠在安布爾身上,心裏是說不出的甜蜜。
「小丫頭片子。」安布爾翻了個白眼。
過來又兩個月,新世界格局出現翻天覆地的改變,長久以來的平衡被打破,草帽海賊團剛剛懟掉大媽和凱多,四皇有兩個折在他們手上,紅髮香克斯明確表明不準備和他們動手,只要再幹掉黑鬍子,封王就在眼前,一時間草帽海賊團風光無限。
也是這個時期安布爾的私人電話蟲突然響起。
「誰?」安布爾接起電話,電話蟲變成了她不熟悉的樣子。
「安布爾?」電話那邊試探着。
「嗯,我是。」安布爾覺得好笑,打自己電話還要確認自己是誰。
「你想要件什麼樣的紅寶石?對戒嗎?」電話那邊很輕鬆的樣子。
「紅寶石佐伊?」安布爾揚起嘴角。「給姐姐打電話是想進姐姐碗裏嗎?」
「馬爾科也跟我要了紅寶石。」佐伊那邊很輕鬆的樣子。
「別給他!」安布爾立刻連笑都笑不出來了,「我知道你想要什麼,給我坐標我立刻過來。」
「哼~」佐伊那邊傳來低笑聲,「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