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君薔薇一醒過來就看到自己熟悉的那張臉,有些愣神。
雲斌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怎麼?自己老公也不認識了?」
看着雲斌那張還有些青澀,並在此刻顯得不太正經的臉,君薔薇才知道今夕是何夕,也不回答雲斌的話,支起身子親了親雲斌的臉,跳下床洗臉刷牙去了。
雲斌也並不強求,跟着君薔薇走進衛生間,靠在門框上,「媳婦,我的牙刷呢?還是咱們用一個?」
君薔薇臉上一紅,從儲物櫃裏面找了一把牙刷,沒好氣的扔給雲斌,轉身出了衛生間,做早飯去了。
清湯小面,下面墊着幾顆青菜,上面臥着一個荷包蛋,並不算豐盛,也能果腹。
雲斌和君薔薇很認真的吃完了早飯,連湯都沒有剩!
不是他們愛惜糧食,而是他們知道,去了軍營,吃不吃的上飯就不是自己能說了算的了。
吃完了早飯,雲斌就回了隔壁雲姑姑家。雖然沒什麼要收拾的,也跟雲姑姑打了招呼,但還是得回家一趟不是。
君薔薇也給自己收拾包袱來着。
軍營裏面都得穿軍裝,沒人能例外,可裏面穿什麼,可就有講究了--特別是君薔薇還是個女孩子。
雖然年紀還小,也沒大姨媽的煩惱,可該帶的內衣還得帶。水和餅乾君薔薇也帶上了,這姑娘有無論去哪裏都帶乾糧以免餓死的習慣,一輩子都改不了。
除此之外,洗漱用品,毛巾什麼的,君薔薇也帶上了--她怕去了以後沒時間買。
是的,不是沒地方買,而是她怕她的那些叔叔們太擔心她,根本就不給她歇氣的功夫,直接給她來個強訓,讓她體會『虎父無犬子』裏面『犬子』應該有的水平。
是的!君薔薇知道,君爸的戰友們不忿她跟着君媽學鋼琴而不是跟着君爸從軍很久了。
在這些全職軍人眼中,軍人是這世界上最好,最光榮的職業,沒有之一。而君薔薇不去從事這個行業,無疑是背叛。
他們現在有機會讓她「改邪歸正」,怎麼不用力把她掰正呢!
兩輩子都跟軍警打交道,軍人見得太多太多,對於他們的思維,君薔薇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君薔薇也不害怕,她就是為了克服恐俱來的,為的就是睡個好覺,那些叔叔再不靠譜,也不會往死里操練她,總會給她留口氣。
她可是君家的獨苗,也是不多的女娃子,比起那些叔叔們口中的臭小子,還是招人疼得多。
剛子還是挺靠譜的,知道君薔薇從來沒有去過那個地方,雖然知道地址,可那裏打車也沒幾個人願意去,他也不放心一個小姑娘走路去,早就等在家屬院大門口了。
君薔薇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雲斌,走向了剛子。剛子借了一輛摩托車,帶着君薔薇就往目的地去了。
雲斌看着剛子那摩托車,眼皮子立刻垂了下來,跟雲姑姑一起往醫院走去。
目的地是一樣的,就算某人先走,哪也無妨。
他得把石膏敲掉,才能過去不是?有誰帶着石膏訓練的?那不是裹亂嗎?
剛子打過招呼,走進軍營也很順利,君薔薇跟在剛子叔叔的身後心事重重的走進了軍營,周圍的氣氛陡然一變。而她在這一群連走路都踩着一樣的步子的軍人之中,顯得格格不入,可對此君薔薇卻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感覺。
雖然君薔薇從沒有進過軍營,可自小在警隊裏面長大,父輩都是軍人,自己的老公也是打部隊出來的,君薔薇對於軍人見的太多了,早沒什麼新鮮感了。
不過她不覺得新鮮,其他人卻對她的到來感覺到了意外,軍營之中雖然偶爾也會有家屬來,可這么小的姑娘,又不是大家熟悉的那個長官的家屬,大家雖然不會指指點點,可也會投來好奇的目光。
君薔薇就頂着這樣的目光第一次走進了這個正式的軍營。
剛子一直帶着她進了大門不遠處的一棟辦公樓,徑直走進三樓的一個辦公室,找了把椅子直接坐下,又招呼君薔薇坐下,這才指着對面的男人給君薔薇介紹,「丫頭,這也是你爸的戰友,是我們當中混得最好的一個,你管他叫李叔就成!」
君薔薇站起來,彎腰鞠躬,喊道:「李叔!」
對面那個黑臉男子上下認真的打量了一下君薔薇,皺了皺眉,「這小身板瘦的,一點都不像你爹!」
剛子沒好氣的說道:「長得跟你似的五大三粗,那就不是女孩子,那是女漢子,怎麼嫁人呢!你以為是你家混小子呢!想怎麼訓就怎麼訓!」
看着剛子叔叔這麼激動,君薔薇真有些感動,就算上輩子,她和她媽這麼造,剛子叔叔也有事沒事的照顧她們娘倆,跟親叔叔似的,君薔薇也不想她為了自己跟戰友吵起來,傷了戰友情。
上前拉了拉剛子的衣服,君薔薇小聲道:「沒關係的,剛子叔叔,像不像我爹,我都是他閨女!」
剛子一聽君薔薇這話,也不氣了,笑道:「丫頭這話說得對,像不像都是君子的種。再說了,你小子長得像你,被你訓得像孫子,我也沒看出來跟你一樣有擔當!這丫頭也就這身板不像她爹,就衝着敢開槍,從綁匪手裏跑回來,就跟君子像了十成十。」
對面的李叔臉更黑了。不過也沒有出聲反駁,反而揉了揉頭,「我那小子也要來,還有雲英那侄子。我家那小子什麼德行你知道,要是不一樣的,他得把天給翻個個,我怕......」
君薔薇到是聽出來了點什麼,笑道:「李叔放心,我和雲政委家的雲斌哥哥一起在陳大爺家學過太極,兵哥哥挺好處的。李家哥哥雖然沒有接觸過,可到底是李叔的孩子,應該不會跟我這個小姑娘計較的吧!」
君薔薇這話一出,剛子和李叔都是一愣,這話里的信息量有些大啊!
這丫頭一邊說跟雲家小子師出同門。一方面表示,就算是架子功夫,那也是學過的,訓練量大一點也受得住;另一方面也表示,他們師兄妹一條心,倒是不怕欺負,就怕被欺負的,另有其人。
又說了,這是李叔家的孩子,不會跟小姑娘計較。那要是自家孩子欺負人了,不就是赤裸裸的打自己的臉嗎?
這完全是將軍,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