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看到眼前的東西,她真的有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七色堇,花開七色,狀若蝴蝶,蝶翼翩翩。
「老人家,您這盆花怎麼賣?」強忍住內心的激動,歐陽傾蹲下身,狀似無心地問道。
「小姑娘喜歡這花嗎?」慈眉善目的老頭兒見自家無人問津的小攤兒終於有人理睬了,笑眯眯地問道。
只是他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讓人覺着賊兮兮的。
小姑娘?歐陽傾迷惑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難道,她看起來有那麼好騙嗎?
「老人家,這花竟然能開出七種顏色,不知道它是什麼花,第一次見到,我倒是喜歡的緊。」漂亮的唇勾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純粹中帶着一絲狡黠。邪醫騙人的時候,看起來一向很單純,讓人看不出任何破綻。
只可惜,這一次遇到了個高手。老人笑眯眯的樣子不變,瞧着面前小姑娘那副小狐狸的模樣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似乎頗為滿意。
「小姑娘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花嗎?」
雖然她掩飾得足夠好,可哪裏逃得過他火眼金睛?很明顯,在她的目光中不是獵奇的喜悅而是深深的驚喜,就像他當年和他家老婆子相遇時那種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老婆就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
說她不知道這盆花到底是什麼,誰信?
「呵…我確實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花啊,不知道老人家這盆花想賣多少錢呢?」故意迴避了人不認識七色堇的話題,歐陽傾覺得還是直接談價錢比較好。這老頭子,看起來太精明,不是什麼好事兒!他看穿了她的偽裝,她又何嘗能看不出他的惡趣味咧?
「這花嘛…」老頭兒故意拖長了聲音,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慢着,老先生,這花我要了,我可以給你雙倍的錢。」一個高傲清冷的女聲插了進來。
歐陽傾和擺攤兒的老人同時皺眉,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之處。
只見一身白衣的女子緩步走來,漂亮的臉上表情聖潔。只可惜,無論多麼聖潔的表情也無法改變她剛剛那一句話給人帶來的無禮印象。她的身邊是那一頭銀髮齊腰的男子,白衣翩翩,公子如玉。
不是昨晚在中東地下拍賣場遇見過的雲崖暖和雲霧雨還能是誰?和昨晚身邊跟着家僕無數相比,今日的兩人格外低調。可這低調,只能是相對而言。誰能說他們倆這容貌出色的一男一女,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鬼市是一種低調的行為呢?還別說其他,就雲崖暖那一頭銀髮,就夠引人注目的了。
這個世界,可真小!歐陽傾微微感嘆。
歐陽城則是面色不善地看着雲霧雨,這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凡事都講求一個先來後到。既然自家姐姐已經在和老人談價錢了,另外的人自然不能橫插一腳。而這個女人不但要橫插一腳,說話還囂張至極,高傲的仰着脖子,似乎舉手投足之間的帶着天生的優越感。這種姿態的女人,讓他覺得厭惡,更別說她還是要搶自家姐姐喜歡的東西!
「哼,你是哪裏冒出來的醜女人,不知道什麼叫做先來後到麼?沒看見我們已經在談論價錢了嗎?」歐陽城人長得很妖孽,如果不開口說話,就是個萌倒千萬蘿莉御姐的美少年。可他這一開口,毒舌的話語卻能把人給氣死。
醜女人?歐陽傾「撲哧」一笑,如果雲家的千金都能稱為「丑」,那天下又有多少人能稱之為「美」呢?戲謔地看了自家小弟一眼,歐陽傾揚了揚眉。
「你…你竟然敢罵我丑?」雲霧雨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身份又高貴,不管走到哪裏都有一大群人奉承着,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自己丑。關鍵是,這個說自己丑的人還是個漂亮的年輕男人,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同樣漂亮的女人!
「有嗎?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學着歐陽傾平常的動作摸了摸鼻子,歐陽城表現得一臉無辜。
本來幾個人都長得極為出色,他們這一對上,周邊看熱鬧的人不少。聽歐陽城這話,大多抱着看戲的心態笑了。這男人,也忒會打擊人了。人家姑娘長得那麼漂亮,他竟然還說人家醜。不過,再看看他身邊的另一名一直沒有開口的女子,看熱鬧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兩相比較,還真能看出差距。不是說長相上的不如,而是那一身兒的氣質。
怎麼說咧,歐陽傾看起來給人的感覺比較舒服,真實,而雲霧雨則比較做作。說得好聽點兒,這是大家閨秀姿態,說得難聽點兒,就是有點兒裝逼!剛剛她那句盛氣凌人的一副用雙倍的價錢就能從人家手上搶東西的架勢可就真是太不討喜了。
「小姐,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雲霧雨氣得頭冒青煙,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倒是雲崖暖,注意到了站在一旁抱着雙臂看戲的歐陽傾。
雖然這個女人昨晚上敲詐了自己一筆,可從某種程度上講,她太過神秘莫測,他們現在還摸不透她的底細。即便是雲家這樣的隱世第一家族,也不能輕易為自己樹敵。更何況,他還是雲家的少主,一切要以家族的利益為主。
「是啊,沒想到以雲少主這樣的身份,還會來逛這種地方。」不動聲色的試探,難道,雲崖暖也是來尋七色堇的麼?歐陽傾在心裏如是想。
「聽說四九城的鬼市賣的都是奇珍異寶,我也是起了好奇之心。倒是小姐,我們再次相遇也是一種緣分,不知可否告訴在下芳名?」習慣了平常別人的巴結搭訕與討好,輪到自己的時候,雲崖暖顯然有些彆扭,耳根子也微微一紅。不過,他昨晚在她手上吃了那麼大一個虧,怎麼也得知道對方是誰吧?想要知道對方的資料,首先知道名字才好調查清楚不是?
「敝姓歐陽。」他的心思,歐陽傾多少了解一點,也不想戳破,只是淡淡地說了四個字,然後漫不經心地觀察雲崖暖的表情。
「歐陽?」
果不其然,聽到這個姓氏,雲崖暖的雙眸之中是掩飾不住的訝異,震驚,還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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