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千刀的!誰把木桶放在灶台旁邊了?也不知道挪一挪,這麼晚了,天都黑了,廚房暗摸摸的,人看不見,走路可不是撞上去了!看吧!害的碗都給摔地上去了!」
蘇晚娘還一副尤不自知的樣子罵咧咧的,而後又才驚呼,「哎呀我滴媽呀!這碗怎這麼不經摔啊!娘哎,全碎了啊!」
叫娘哭媽的可不止蘇晚娘一個,蘇老娘定睛一看,滿地的陶瓷碎片,那仿佛,碎的不是碗,而是她那顆心。
有那麼一下子,蘇老娘差點昏厥過去,那可是二十幾副的碗啊!
當真是一副沒全,全部碎了!
「你這個賤蹄子,看老娘不打死你!」蘇老娘嘴裏罵着,可現在哪裏還有力氣真的打人,她現在就差沒有被一地的碎片傷的氣都喘不過來了。
那可都是銀子買來的碗啊,平時就是家裏不懂事的孩子拿來玩一下都要被罵上好久,這就被蘇晚娘兩下子,全部摔地上,全碎了!
「怎麼?這就怪我了?」蘇晚娘放下衣袖子,別說,還真是有點冷,語氣不滿,「是誰執意讓我來洗碗的?還扛着一路過來,當真是夠誠心誠意的!還有,又是誰故意把木桶放在灶台前面的?不知道人洗碗要經過嗎?大黑天的洗碗,也不知道給點上一隻蠟燭,這可不就是故意借着讓我來洗碗實際上故意要整我害我摔跤嗎?」
蘇晚娘一副後怕的樣子拍拍胸口,「幸好我命大沒有摔下去,否則,壓這些破碗上,可得摔死了!」
「怎麼就摔不死你啊~怎麼就摔不死你啊~」蘇老娘直接哭了出來,連連指着蘇晚娘直罵,這又哭又罵的,乍一聽,還有些像唱歌似得,讓蘇晚娘想笑又忍着不能笑,很辛苦。
「就是!摔死你也不能摔了這些碗啊!摔了全家人吃飯的碗,你讓明天一家子用啥?」聞聲而來的蘇老大氣的差點沒有揚手去摔蘇晚娘,但也是因為前面擠着的人太多的所以才作罷。
蘇老二蘇長旺是直接傻眼了,跟着他妻子趙秋蘭站在人群中,呆呆的看着地上的碎片,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晚飯誰做的!是誰把木桶放灶台邊上的!」蘇晚娘雙手叉腰開始興師問罪,「這是誰放的,就是誰和全家人過不去,要讓全家人沒碗吃飯!」
碗是一副沒有安好,但是,全家人,就連蘇老娘也沒有懷疑過蘇晚娘是故意的,而不是像她所表現出來的無辜和氣憤。
也是,誰能想到,這二十多人的碗說摔就摔,農家裏,誰幹得出來?
而蘇老娘等人對蘇晚娘的印象還停留在唯唯諾諾的時候里,哪怕現在話比以前多了,可不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嗎?在她們看來蘇晚娘的性子哪裏會這麼容易就改?
更何況,這摔了全家的碗這樣的事,誰也不敢想。
卻殊不知,她們眼前站着的這個蘇晚娘,早已經不是那個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蘇晚娘了,眼前這個氣焰囂張的肥婦,不怕事,只是懶得找事!
當然,蘇晚娘演戲也是一流的厲害,眼眶微紅,玄珠欲滴,可又一副強忍着不敢哭,很委屈,很生氣,讓人以為她是真的被木桶絆了腳摔了。
蘇老娘早已經哭的肛腸寸斷,這活像是死了老伴年輕喪子一般的傷心欲絕。
「晚飯我做的,那桶可不是我放的!」好死不死,晚飯就是趙秋蘭做的,但是還有很多個打下手的小一輩媳婦,所以,她自然是撇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