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娘和歸一相攜回了院子,兩人臉上的神情,都是疲憊,本來就趕了一天的路,結果晚上還要看一晚上無聊的吹拉彈唱。
「晚娘,我看晚上我們都別等蘇大哥和韓生回來了,我估計,他們兩人今晚會和那一群男人談到天亮,真是搞不明白,一個個心知肚明恨不得對方早點死,怎麼還會坐在一塊說天談地?」
歸一說的也不是假話,能進入劍仁山莊的,都是有點本事的,哪個門派都是別人的心裏的勁敵,自然誰都恨不得對方全部死了,只剩下他們自己的門派接掌武林盟主的位置。
蘇晚娘是真很的困了,和歸一分開後,腦袋一沾上枕頭就睡得特別的香甜,一夜無夢,直到第二天一早被一陣吵鬧和尖叫聲吵醒。
看了眼身側,蘇晚娘伸手一探,是冰的,孔致書昨夜難道真的一晚上沒有回來?
蘇晚娘剛穿好衣服下地,門外,歸一便着急半死的敲着門。
「晚娘!快起來!不好了!」歸一的性子雖然大咧咧,可也不是一點小事就火燒眉毛的大嚷大叫的。
她說不好了,那就一定是真的不好了。
蘇晚娘連頭髮都來不及梳頭連忙把門打開。
歸一的手勁兒不小,蘇晚娘一開門,她直接往裏頭栽了兩步然後才站穩。
「怎麼了?」蘇晚娘虛扶着歸一一臉擔憂,「夫君他昨日一夜未歸,是不是他出事?」
歸一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然後唉了聲,跺腳,道,「豐盟主死了!」
「什麼!」蘇晚娘大驚,這個消息,要不要這麼勁爆?
「昨晚我們吃的食物里也給人下了藥,所以,我們一回來就睡得特別沉穩。豐盟主是被人一劍封喉,昨夜留下來和豐盟主一起繼續飲酒的人里,失蹤了幾個,還有幾個至今昏迷不醒。」
歸一急的都快哭了,「韓生和蘇大哥都失蹤了!還有幾個門派的掌門人也一起失蹤了!」
「究竟怎麼回事?」蘇晚娘終於意識到,真的是如歸一所言,大事不好了。
隨意用一隻髮簪將頭髮全部盤了起來,蘇晚娘便跟着歸一連忙出了院子,一路朝着事發的地點去。
昨夜蘇晚娘他們離開後,豐盟主又將人帶到了一個梨園去喝酒,春末的梨園,一顆顆梨樹鬱鬱蔥蔥好不青春,只是,一走進去,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迎風而來,讓蘇晚娘頓時感到胃裏一陣翻滾。
一眼望去,地上乾涸的血跡像雨後的小水灘一般留在青石板上,酒桌上,酒樽亂七八糟的倒着,有的甚至掉在了地上。
幾位昏迷不醒的人,依舊倒在地上,大概是怕挪動了會誘發他們身上看不見的傷口或者毒所以只是被人平平的放在地上,劍仁山莊的郎中正一個個的把脈確定他們昏迷不醒的原因。
豐盟主的屍體已經被人抬了起來放在一邊,脖子處,有些嚇人。
豐小姐正哭的傷心絕望的趴在豐盟主身上,但是,蘇晚娘聽得出來,豐小姐的哭聲音沒有半分的真心,倒是她邊上的二小姐哭的比她還要情真意切。
蘇晚娘不由得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真是好奇怪的一對父女。
「神營寨的大當家夫人來了!」人群里有人喊了一聲,院子裏的人就將視線放在了蘇晚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