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致書,你有沒有覺得這匹馬不堪負重快被壓斷馬背的感覺?」蘇晚娘回頭去看身後的孔致書。
其實,當孔致書牽出一匹馬說要帶她下山的時候,蘇晚娘就給驚悚了下。
她的體重,加上孔致書的體重,真的不會把這匹馬給壓死了?
「你放心的坐着吧,你都壓不死我,自然壓不死一匹馬。」孔致書輕笑,「怎麼,擔心馬被壓死了,會摔死你把你摔成殘肥子?」
蘇晚娘咬碎了一口白牙,可惜沒有能咬死孔致書。
孔致書就坐在蘇晚娘的身後,馬背的位置不寬,所以,蘇晚娘的後背幾乎就貼在了孔致書的胸膛上,所以,孔致書要對蘇晚娘怎麼着,抬手的事情。
春日的山林,枝葉繁茂,蘇晚娘仰着頭看着山林的天空,一片清澈的藍色,孔致書的聲音,很近,幾乎是貼在她的耳邊。
「往後住在神營寨,無事一個人不要在寨子附近的山林跑,山林里都有機關,寨子的出路只有這條,我帶着你走,這次你能記住多少就記着多少,等回了寨子,得了空就教你學騎馬。」
「騎馬?還是算了吧?」蘇晚娘搖搖頭,說真話,開車和騎馬,她覺得,開車更安全點,因為車是自己控制的,可馬卻是有自己的思想,萬一控制不住呢?
「膽子這么小?當初一個人怎麼就敢往密道進去?」
對於孔致書的嘲笑,蘇晚娘直接當做沒聽懂,低下頭朝着路的四周看着,一邊應,「當時就是鬼使神差就進去了,可當我進去以後,也很怕,要退出來,但一想走了那麼遠,又不甘心。」
「很多事情,不想你知道,是為了你好,你知道的越多,你就要和我一起背負越多的事情。」孔致書嘆了口氣,「就像這一次我的詐死,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更自在更輕鬆。」
蘇晚娘沒接話,只是目光漸漸的有些空洞,看着前方,毫無焦距,心裏卻在回味孔致書的話。
「那日在山裏你去認屍的時候,我易了容混在人群中,你可知道,當我看見你抱着那一具死屍又是翻又是看的,我心裏是什麼滋味,我看着你的手害怕的在不停的顫抖,卻又強忍着做戲,我突然好憎恨我自己,本不該你承受的,卻讓你替我承受。」
聽着孔致書的話,蘇晚娘愣了下,她並不知道那一天孔致書也有在,並且將她所有的情緒看在了眼裏。
的確,翻着一個她不認識的死屍,還是死相可怕的陌生死屍,蘇晚娘當時害怕的幾度想甩手走人,可後來都忍住了,她一直告訴自己,她受點委屈,可以護住孔致書他們,挺值得。
「孔致書,其實,我一直都不明白,一直很想問,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告訴我答案。」蘇晚娘回過頭看向孔致書,眼底浮現出無奈,「你從小跟着你祖父學習,為何到頭來就連個字都寫不清楚,孔家祖上是讀書人家,雖然後來落魄了成了現在這樣,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是習武之人,為何偏偏是你,武藝高強,為何偏偏你,手握那麼多的勢力,我感覺不到你身上的野心,可為何,你又對武林盟主的位置虎視眈眈?」
山林鳥兒歡叫,馬蹄踩踏在泥土上的聲音,噠噠,噠噠,不緊不慢,卻能恰到好處的不讓人錯過周身的風景一草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