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女戲諸龍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雖不如道士的英明神武，可論到見識，我可此道士強不少，現實中沒看過多少，可咱有電腦和電視呀，所以就這點小意思，偶還是有所涉獵的。

    「小湖斗膽一問，這東西道長是如何得來的？」

    「現在是我問你。」道士並不在意我的回答，右手緩慢而別有深意地摩擦着小瓶子，深沉得不像話。氣氛一時陷入僵硬，夾雜着絲絲涼意。

    我不由得感覺後背發涼，好吧，我惹不起，趕緊回歸正題吧，「剛剛是小湖逾越了，道長您大人大量千萬別把它放在心上，實不相瞞，這瓶子乃塑料所制，這上面寫的三個字是『寬心丸『的意思，這是調節心臟功能的藥物，但不同於道長所煉的藥物，不知道長可否告知裏面是否有甚東西？」我已經可以看到上面的米黃色的貼簽了，儘管殘缺不已，可上面寫的成人一日兩次的字跡還依稀可見。

    聽了我的話，道士垂眸，遮住了他晦澀如深海般的眼睛，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我一直偷偷地觀察着他，心裏還在打鼓，想着盡己之力勾起他的興趣，然後提出拜師的請求。道士既然不肯將心法傳給外人，那我唯有拜師了，而且，就目前看來，我這徒弟還是很有用的，他身上，還有許多關於現代的秘密需要我解決。

    終於，他把手裏的東西給放到了桌子上，我心裏小小的雀躍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就用手提起了我的腦袋，平靜無波地看着我，但我竟從裏面看出了威脅，「我需要詳細的、正確的解答。」

    話落他也沒有轉移視線，一直那樣不陰不陽地看着我，盯得我心裏直發毛，剛剛心裏打好的小九九都變沒了，這……真的要說真話嗎？可是，總不能傻乎乎地告訴人家它來自21世紀吧，那樣我就真的腦殘嗝屁了，死有餘辜的說。

    「道……道長，別激動，別激動，咱商量個事兒，先把手放開成不？小湖膽子小，你這樣盯着我，我，我會口齒不清，詞不達意，說話什麼的都不走心，腦袋徹底一片空白了，你讓我緩緩，我等會保證事無巨細地給你全盤托出，知多少，說多少，成不？」伴着這心聲，我越發真誠不可欺的涉世未深樣，自認萌萌噠地看着道士，祈求人家的體諒。

    「你膽子小？呵呵，這倒新鮮了。」道士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笑了，收回了停在我軟乎乎的頸脖上的爪子，好整以暇地說着，也算是給了我喘息的機會。

    用幾秒時間好好調整了一下呼吸，「不知道道長知不知道這個傳說，想傳古時，每過千年，天門就開啟一次，但眨眼即逝，這一瞬間，三界赦天下，為下一個千年祈福，六道重生之路在此時也重新輪迴步入正軌。

    「但就在這一瞬間，有一條不為人知的時空之路也正在開啟，打破六道輪迴之率，出現靈人和珍稀之物。這東西，也必是由此而來。」越說我心裏越沒底，我都有點不相信了，這謊話，編得真心沒有技術含量！偷偷瞄瞄道士，人卻已經陷入了沉思。這情況，是信了？！

    我承認我有點狂汗，可是這道士聽我一番鬼扯胡嗖之後，居然還給我來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哎呀我媽？這真的是信了，我平日裏的真話他沒聽進去多少，這會兒對這動動臭腳丫子就能知道的胡話他居然深信不疑，還用懷疑的眼光看我，問我是誰？！

    這……這都不按我的劇本走呀，怎麼了？

    不過，迫於道士的眼神壓迫，我還是老老實實地交代，「我是小湖呀，道長問我這個幹嘛？」

    「你知道的太多了。這不是個好事。」用手輕拍我的臉蛋，道士嘆息一般地說着，話裏有話，拍的力度也逐漸加大。

    我想起來那個因為「知道的太多了」而被人一槍打死的冷笑話，但放到這裏，我真心不覺得好笑，甚至是有點發怵。有點不敢直視道士，暴露得太多本是我之前的禁忌，但是不顯露出我的記憶價值，道士怎麼會考慮將我繼續留在身邊？鋒芒畢露是不好，但那得分人！有些人，還就喜歡不藏拙的人。只要你不把自己的底牌交代出來就好。

    而我的底牌……很抱歉，我目前，額……還沒發現。

    「寬心丸，是個好名字，可知它的功效？」

    「唔，」治心臟病怎麼說來着？我沉思了下，還是決定採取保守的回答，「強生健體的補藥而已，並無實在功效，不過長期服用會成癮，脫其不可。」

    「這樣……」道士又再度陷入沉思，我順勢祈求道，「道長，您就讓我繼續留在您身邊吧，小湖無父無母，又遭暗人陷害，如今身患耳疾無法自理，如果道長您不管我，那小湖這輩子真的就毫無指望了！

    求道長收小湖為徒，小湖保證這輩子身是道長人，死是道長鬼，忠心耿耿，決無二心，誠心竭力為道長服務，至死不渝！」

    「你身無長物，又是半殘之軀，且至今未發現你有什麼好人之處的天賦，憑何讓我收你為徒？」

    這話說的，把我貶低到了地縫裏，可惜我是個母的，所以連最基本的「身無長物」都無法做到，可我是真有洗心革面和你混的赤誠之心呀，道士感受不到我對你滔滔不絕的崇敬之意嗎？

    「小湖雖一無所長，但由於生於鄉野，所知外傳甚多，道長若不嫌棄，小湖願靠此助道長一臂之力。小湖雖天生駑鈍，但貴在敏而好學，只要道長給我時間，不出三年五載，小湖會以實力來證明道長當初沒看錯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都把我的自尊人格都給出賣了，可以利用的所有都給亮了出來，真真是傾其所有了，道士你不會這麼殘忍地看不上眼，不上道吧？！

    「三年五載……」他仔細咀嚼這四個字，「若五年之後你還未能證明呢？」

    「那小湖是死是活聽憑處置！」三年五載？若那不行我早就裏溜了，還等你來處置，我傻呀！嗯，先學會逃生之術，關鍵時刻，還是那個管用！

    「好，有氣節，既然這樣，我就和你賭一賭！」

    「真的！謝謝道長，哦，不，謝謝師傅，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我激動地在心裏比了個大大的「V」，然後忙不迭地收起我的小爪子，將它們團在一起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