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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還是要的,就算是看不慣白名鶴,可白家盛情,白崇遠也是同朝為官,而且這些年官聲也不錯,這位南京禮部的四品官還在留下喝了白名鶴一杯喜酒。
白名鶴拿這位禮部官員沒辦法,但白崇遠有,畢竟曾經都是禮部的官員。
大明,文官比武官勢大,同階不說,就算是低一階,六品文也比五品武牛的多。
那位千戶以及他帶來護衛的兵,金傑打着白名鶴的旗號,人物一份禮物,至少也是三兩銀子,那位千戶直接就是一百兩現銀。由楊信、杜雙魚等人陪着,喝起。
折騰了整整一天,白家的存酒已經空了,沒有幾個交好的家族幫着,白家為了白名鶴這場婚宴,怕是酒都不能讓人喝的盡興。僅僅這一場宴會,白名鶴就花了近千兩銀子。要按大明朝的購買力,就是放在關中,也差不多有一千石的糧食。
喝酒。白名鶴前世是久經考驗的,當然這還是與身體素質有關。白名鶴也不清楚為什麼,來到大明之後,這個身體也能千杯不醉。
房中,孫苑君已經坐在這裏等了足足一個下午了。
按禮法,她就是要等。
然後,在孫苑君的想像之中,白名鶴應該是大醉着進來,然後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記得本家一個姐姐說自己的洞房之時,就是這麼講的。
咚!門響了一聲,孫苑君心一下就揪起來了,有無數的期待,無數的緊張。
白名鶴就象沒有喝酒一樣,很慢的打開了門,然後輕輕的關上門。進了屋的白名鶴盯着那一對大紅燭看了好半天,然後輕手輕腳的從側面靠近了孫苑君。聽不到屋內的動靜,可是把孫苑君等的心焦,正打算偷偷的看一眼。
突然,白名鶴的臉鑽到了蓋頭下面。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嚇的白名鶴一屁股坐在地上。
孫苑君卻是尷尬的要死,盯着白名鶴看了好幾眼,猛的將蓋頭重新蓋上:「夫君去稱杆挑蓋頭。」
「要是那種從來沒有見過的,突然一挑蓋頭,萬一丑的可以嚇死人,不知道會不會悔婚呀。」白名鶴一邊嘟囔着,一邊拿起了稱杆。
一直到白名鶴挑起了蓋頭,孫苑君才說道:「君子娶妻娶德,莫不要……」
沒等孫苑君說完,白名鶴就打斷了他:「淨是滿嘴胡扯,如果真的君子娶什麼德呀,才呀的回家,那些傢伙還要行院與花院幹什麼。教司坊也可以解散了,實在不行幹些工匠的活也不錯。」
「按夫君的說法,滿朝文武,都是些假仁義了?」孫苑君笑着問道。
白名鶴坐在孫苑君身旁:「倒也不是,于謙大人是真貨。商輅大人雖然也有妾室,但為人身正。我倒是聽說,楊寧有七個妾室。還有那個什麼狀元彭時,最喜歡在花院過夜了。狀元,難道還不是君子中的君子嗎?」
孫苑君被白名鶴說樂了。「那夫君是不是君子!」
「我是關中白名鶴,白名鶴就是白名鶴,那裏有什麼君子小人之說。」白名鶴給了孫苑君一個最讓她意外的回答。
孫苑君笑的已經無法在端坐了,靠在白名鶴身上問道:「清荷最想知道的就是,夫君當時是怎麼設計的,怎麼會知道她內心深處的願望和傷痛?」
「其實,這個是可以分析出來的。清荷幼年的時候,還是有幸福美好的回憶的。她和外婆生活着,一直希望等到父親回來。可這個希望破滅了,接下來,教司坊是什麼地方,對於任何一個女孩子來說,都是惡夢。」
孫苑君點了點頭,認同白名鶴這種說法。
「在惡夢之中,人內心深處就希望有一種寄託,而幼年的時候最美好的回憶就成為她逃避現實的回憶,而這個回憶也會被她無限美化,甚至成為內心世界中最大的一個美夢。我那首歌,有她的家鄉,她的回憶,她的外婆,最重要是有她的夢。所以擊中了她內心世界最弱的一點。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教司坊的女子,情感比普通女子更加的強烈。所以受到的刺激也最大。」
大明朝,沒有心理學這種教程。
當然,朝堂之上那些大官們鬥心眼,其實也屬於心理學。可這是他們多年積累下的經驗,也沒有人把這個總結成一門學問。
「這個,洞房吧!」白名鶴一挑孫苑君的下巴。
孫苑君臉一下就紅透了,逃到了桌旁:「夫君,還沒有喝交杯酒呢!」
「明天早上再喝!」白名鶴直接就吹滅了蠟燭,正要抱孫苑君上床,卻聽到窗戶外面突然有什麼響動,然後就看到無數的火光飛到了屋裏,嚇的白名鶴趕緊用被子扑打那些火花。
卻聽到外面有小孩子高喊着:「鬧洞房了。」
這個,似乎是朱見深的聲音,然後又是兩隻煙花從窗戶的破洞處扔了進來。白名鶴臉一冷,對孫苑君大聲說道:「我要是知道,是誰教這小傢伙幹這種壞事,看我不把她的屁股打開花!」
門外,懷玉縮着腦袋,雙手捂着屁股飛快的逃掉了。
緊接着,又看到一個人影,將一個大大的喜字粘在窗戶的破洞上。然後傳來了清荷的聲音:「少爺,他們跑遠了。」
孫苑君試探着問道:「是懷玉?」
「除了她,誰能指揮得了沂王殿下!」白名鶴無奈的說着。
剛才那種激情的感覺已經消失了,白名鶴重新點心蠟燭,扶着孫苑君來到桌旁:「看來,這個交杯酒還是一定要喝的,也順便吃些點心吧!」
一般來說,洞房前新娘的母親都會教如何洞房,新郎的父親也會教的。
孫苑君的母親死的早,自然也沒有人教了。好在讀的書多,有一些一知半解的。白崇喜已經醉了,他根本就忘記自己應該教白名鶴幹什麼了。
不過……。
白名鶴是從現代穿越過來了,三十歲就算沒有結婚,也算是事業有成。怎麼能沒有過經歷呢,縱然沒有準備結婚的女友,也有一些特殊的紅顏朋友。
經驗還是有的,而且還有一些小小的手段。
夜深了,孫苑君忍不住發出的特別的聲音,懷玉聽着卻用被子緊緊的包着自己的頭,整整一夜都沒有睡着。就是清荷,都整整看了一夜的書,聽到那樣的聲音,怎麼可能睡得着呢。清荷實在後悔,當時就不應該住在這個小院裏。
或者……,自己應該早些放開矜持,先一步搶了白名鶴的洞房。
有了這個念頭,清荷非但沒有感覺到不安,反而有一種歡喜的感覺,心中多少有了一些期待。
次日,白名鶴精神十足的出了婚房。
原本應該是要去給父母獻茶請安的,可孫苑君卻是下不了床。反倒變成了婆婆來關心兒媳,順便狠狠的數落了白名鶴一番,理由就是不知道心疼人。
白名鶴滿頭的黑線,事實上昨夜瘋狂的是孫苑君。
天蠍座的女人呀,很激情的。
白名鶴這個時候,最想要的就是來上一支煙,緩解一下自己的鬱悶。
來到正堂,給白崇喜磕了一個頭。白崇喜受了白名鶴這一禮後,示意白名鶴坐在自己旁邊。然後小聲說道:「還是你想的周全,太容易得到的會讓他們不知道珍惜。昨天,幾位同宗長輩已經表示,回去選各家最舉人之下優秀的一人,然後在湖北白家來了次大考。再選最優秀的一人,去南京國子監,這樣將來也不會失了你的名望。」
白名鶴點了點頭。
「父親大人,我認為表面上看起來和睦,而關係卻淡如水的白家,反倒比矛盾重重更難團結起來,因為找不到讓白家緊密團結的切入點。反倒是所有人都認為,眼下的白家已經是足夠團結了,各家之間關係都不錯。」
「你說的對!」
認同了白名鶴的話之後,白崇喜象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吃驚的看着白名鶴:「難道你,還想將白家凝聚成一個大族嗎?」
「這是將來的事情,眼下先讓我們關中白家,有蒙學教育之上,多投入一些吧。實在不想讀書的,無論是宗家,還是分家,或者是支家,年齡過十五歲的,我可以帶走幾個,讓他們去歷練一翻!」
聽着白名鶴這麼說,白崇喜是越來越吃驚。
看來自己這個兒子,志向不小呀。
「還有三天時間!」白名鶴突然提到時間,白崇喜也是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恩,為父與你大伯商量一下,這三天給你挑些可用的人!」
白名鶴拿出一本書放在桌上。
「這是什麼?」白崇喜接過看了一眼。
「這是我給萬歲上的奏本,講的冬天可以吃到新鮮菜的一個法子。萬歲的聖旨可能會在過一段時間下到各州府,各州府未必支持。我們白家,至少在今年冬天,有五十萬斤白菜,一百萬斤蘿蔔,接下的事情,李縣令會去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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