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稱大湖魚王,水戰無敵的趙小七跪伏在甲板上,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大白鯊,海中霸主,絕對的王者。沒有任何能夠捕食它的東西存在,那張嘴咬合力是極為可怕,真的要拼起來,在我們殺死它之前,五百料的船經不住它的一次攻擊,一千五百料的船也能讓它整沉了。」
趙小七總算是恢復了一些:「那牙,有半尺多長!」
「咬在身上,絕對沒有活路。」白名鶴開了一句玩笑。
「為什麼,為什麼我活着?」趙小七不理解。
「用學問的話說,它的視力不太好,能看到遠的不能看到近的。而且你這個身板在它上中太瘦,不夠一盤菜。然後再說聽力,它更適合聽垂死掙扎的魚。正好你面前一個,所以它聽不到你。這傢伙鼻子很好,能聞到二里遠滴在海水裏的幾滴血的味道,可惜你身上沒有血,至少沒有自己的血。」
趙小七聽着都神了,白名鶴還真的什麼都知道。
白名鶴卻繼續說道:「它很強大,還有更厲害的。就是可以感覺到水中的震動,一里地遠水裏的輕微震動它都可以感覺到。而你,並不是屬於大海。所以它不知道你是什麼,當然,如果它吃人吃習慣了,你肯定逃不掉!」
最後,白名鶴總結了一句:「要對大海有敬畏之心。」
許多人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剛才他們真的被嚇到了,那條大白鯊的出現,就象一位王者在巡視他的領地,這裏人都是跪伏在地上渺小的生命。
白名鶴進入船倉之前,又下了一條命令,讓人順便捕撈一些金槍魚,那東西很美味。
事實上,真的要拼。白名鶴相信他這些船肯定能拼掉這條海中霸主的。可萬一船有損傷的話,到了暹羅怎麼說,說自己與鯊魚作戰了嗎?
這樣的話,會被暹羅輕視。
萬一死了人,那更不好說了。所以白名鶴放棄了與這條大白鯊魚的更拼。
下午的時候,白名鶴的船隊到了暹羅的塔帕亞之後,卻是意外的發現迎接的隊伍當中有許多陌生的面孔,暹羅王子站在次要位置的,為首一位五十多歲,戴着金冠手拿金杖的人感覺就象是暹羅王。
暹羅王子把羅蘭米孫剌主動迎了上來。
「白公子。」白名鶴拱手回禮。
到現在為止,暹羅人都搞不清白名鶴是個什麼官,不過他們會看勢,白名鶴眼下身穿一件青湖色長衫,頭上的文士頭巾是用金絲線繡的花紋,唯一貴重的可能只就有腰帶了,這第腰帶是宮中的賞賜,無論是材質,還是繡工都是上上之作。
最驚艷的就是正中那一塊翡翠,上品中的上品。
相互介紹之後,白名鶴知道眼前的中年人,就是暹羅王。
而其餘的人,除了暹羅王族之後,還有幾位就是暹羅的大貴族,用暹羅王子來說,他們是擁有十萬奴隸的大貴族,奴隸的數量,代表着家財。
倒是另外的幾個非暹羅人讓白名鶴感覺到了一些趣味。
比如來自天竺的使節,來自高棉的使節,還有來自南掌的使節,以及一位金髮碧眼的男子,只是其打扮反而讓人感覺有些落魄。
根據暹羅王子的介紹,白名鶴只知道這是一位來自拜占庭帝國的商人。
曾經與暹羅有過一些貿易上的往來,後來中亞那邊被奧斯曼帝國控制,這貿易已經斷了有快二十年了,這次過來原本也是來貿易的,只是遇上了風暴。無論如何,曾經也是暹羅的朋友,所以聽聞大明貴人到訪,所以請着一起過來了。
兩邊相互問禮之後,白名鶴示意送上自己的禮單。
「尊貴的大明白公子,這樣厚重的禮物,應該放在暹羅王宮門前的廣場上,以展示大明上國與我暹羅王國的友誼!」暹羅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讓白名鶴意外的是,這位暹羅的王的漢語說的真是一流呀。
「其餘的禮物就放在廣場上吧,有一樣是本公子特意送給把羅蘭米孫剌王子的,這是對於上次他幫助我籌集到非常巨大數量的大米,所給的回禮。這一批大米,讓本公子在北方的三十萬軍隊,可以有一個非常好的冬天!」
白名鶴說罷,手下就抬來一隻巨大的藤筐。
當着所有人的面打開。
一隻巨大的魚頭,那魚眼中還插着一隻分水刺,白名鶴會把一切能夠利用上的都拿出來。那大白鯊吞掉了大半條的青鯊,這魚頭卻是留了下來,正好撈出來作為禮物。
鯊魚,作為大海中的王者,而條大青鯊也算小,足可以證明大明武者的能力。
「以一軍之力殺了一條魚,卻作為一人之功。明國人果真很有辦法呀!」開口依然是漢話,語句卻不怎麼流利,但依然可以很清楚的聽出其中的味道來。
白名鶴側目打量着說話的人,頭上抱着白布,留着短須,乾瘦如柴。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白名鶴身上,很想知道白名鶴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趙小七幾步走到白名鶴身旁,一言不發,只是抱拳一禮。
趙小七雖然只是江湖中人,但他卻清楚的知道出了國門,大明的臉面比他的命更重要。在海中他震驚於大白鯊恐怖,可在這裏他卻不害怕有人的挑釁。而他更相信,白名鶴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特別是被人把唾沫噴上臉上之後,白名鶴可沒有唾面自乾的風度。
「難道是所斬殺,看不出有多厲害呀!」
印度阿三,你們太囂張了……
不對,這個頭布的包法很似乎與自己在電視上看的不同,這應該不是阿三的包頭布,好象是中亞那邊的。白名鶴不了解天竺的歷史,剛才介紹的時候只聽到德里王國,德里應該就是天竺的首都。
可這個人看起來卻是那麼的古怪。
想到這裏,白名鶴開口問道:「你信奉的是佛祖,還是真主?」
「我是真主的僕人。」
「很好,我至少要搞清楚,是誰對自己的生命失去了興趣,用我的大明的話就是,老壽星吃砒霜。」
哈哈哈!這位天竺人放聲大笑:「你說話的態度就像你這個人,佩着劍,卻只是外強中乾。或許你那怕劍,只是有一個華麗的裝飾罷了。」
白名鶴輕輕一撫自己的劍身:「我有兩把劍。這兩把劍一把我大明皇帝的恩賜,是屬於我白氏先祖的劍。另一把就是我手握的這一把,這是上天的恩賜,是一把仁慈的劍。這兩把劍有兩個共同點,也有一個極端的區別。」
「請白公子講一講這劍!」暹羅王子想給白名鶴一個台階下。
「兩把劍的區別是,一把代表着仁慈與寬厚,另一把代表着殺戮。其相同之處是,都是出自一位鑄劍師之手。另一個共同點就是,這劍出鞘必見血。」
「明朝人,果真會說大話!」
「不如,請你所有的隨從都到場如何?」白名鶴輕聲說道。
德里國的使節愣了一下,馬上大聲說道:「讓你見識一下,我們德里國的勇士!也讓本使節看一看那把劍是不是只有好看的外表。」
白名鶴緩緩的解下腰上的佩劍,雙手放在花無期的手上:「花兄,請記得此劍的名字,也記得此劍上一任的主人。」
花無期單膝跪地接過了劍,白名鶴的話他懂,在摸到劍鞘的瞬間,他心中可以感覺到白名鶴此時的全部的情緒,有一份殺氣,九分傲。
一百人的德里衛隊出現在碼頭上。
「德里國,在這一時刻起。我大明向你德里正式宣戰,此戰只有一個結果,直到兩國有一國完全滅亡為止。不死不休,不合談,不接受投降,不接受臣服,只到一國滅亡之前,永不停戰。」白名鶴一字一句的說着。
花無期長嘯一聲,劍出鞘,人如鬼魅帶着一道道寒光閃動。
花無期,大明第一劍花雲之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新一代劍豪。他曾經擁有過無數把好劍,也親自學習過鑄劍。他懂劍,也愛劍,更是在時時刻刻去體會劍的心。
可沒有任何一把劍能與此時手中這把相比。
華夏十神劍排名第二,對於花無期而言,這也是他心中的天下第一劍。
鬼魅一般的身影再一次回到了白名鶴身旁,一滴血順着劍刃緩緩的滑下,然後滴在地上。花無期這才將劍回鞘,雙手捧到了白名鶴面前。
「這把劍,名為湛盧。任何輕視湛盧者,視為辱我大明。任何敢逼湛盧出鞘者,視為向我大明宣戰!」白名鶴重新將劍掛在腰帶上。
這時,那一百德里武士最後一位才斷氣,地上只有斷刀殘劍,卻沒有殘肢。所有人都是被一劍封喉,花無期出手,絕對不留活口。更何況他手中的湛盧,正如白名鶴說所,辱沒湛盧之人就是辱沒大明。
「回去告訴你德里王,好好整軍備戰,等我大明鐵騎踏平你德里,滅你德里國!」白名鶴的語氣之中沒有殺氣,卻有一種冷漠。血已經染紅了碼頭,這行動已經代表着態度。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