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的晚了,說聲抱歉】
孫苑君想讓懷玉去,絕對是有私心的。
她已經感覺到,自己擋住了清荷的存在,更擋不住花痴懷玉對白名鶴的念頭。自己已經懷孕,至少一年不能與白名鶴同房,這個時候更是擋住了懷玉這丫頭了。
懷玉是在道門長大的,讀書不多,所以才不管什麼聖人言呢。
要是能得到白名鶴,她敢夜裏悄悄的鑽白名鶴的屋子,所以既然防不住,不如讓懷玉跟着白名鶴出海,說不定清荷這個女人會想辦法擋着懷玉呢。
孫苑君可以看得出來,清荷對萬雪兒有戒心,所以清荷也絕對不是大方的女子。
「也好,帶她去見識一下。」白名鶴沒有拒絕的理由。
商幫的人謝絕的宴會,因為他們需要深入的討論白名鶴提出的幾點方案來,特別是這個專利使用條例,更是重中之重。
眼下,他們在四周買地皮建屋還需要時日,既然白名鶴沒有趕人,他們就厚着臉皮佔用白名鶴院中的一間大屋,十大商幫至少有三四十人在這裏,集中開始討論。
與此同時,廣州城內。
「徐公,原廣州商幫的人錦衣衛已經監視了起來,看來用不到衛所派兵了。」楊能此時所在的地方,就是原布政使府。就是胡愧的府,他也絲毫不客氣的佔用了這裏,給徐承宗一個臨時的住所。
以徐承宗的身份,肯定不會去住客棧這等低賤的地方。
「你不用這上面去要白名鶴的人情。老夫算過日子,白名鶴離京之前密旨就已經下了,大概可能是白名鶴離京前五天,密旨出的京。你不知道,白名鶴打算作什麼嗎?」
楊能搖了搖頭:「確實不知道。」
「白名鶴玩了兩手狠的。第一件你估計永遠不知道。老夫也在從英國公府里知道消息才分析出來的。」
「請國公指點!」楊能也是一省總督,可依然以下官自居。
徐承宗是來找白名鶴合作的,與楊能也算是關係不錯,有些話也不打算隱瞞。
「白名鶴下了一個狠手,為了你楊家。先是與于謙達成了一項協議,以老夫對于謙的了解。他是一個很公正的人。李秉作巡撫怕是于謙推薦的,因為白名鶴見胡濙之前,他就已經為李秉作巡撫作準備了。」
楊能細想了想,認為徐承宗說的沒錯。
徐承宗繼續說道:「胡濙此人,可能也是自願上當的,他不可能被白名鶴迷惑一時,卻不可能一直被迷惑。所以接下來,胡濙與于謙達成一項協議,宣府、大同兩地的官員也就被他們給分了。而石亨的漕運總督,怕是一個巨大的陷井。」
「以下官的認知,于謙不會搞這種事情,胡濙也不會。」
「所以,這就是白名鶴手狠的地方。因為他說服了當今萬歲,能看到這一點的,不超過五個人。知道這一點,不超過十個人。那怕是高谷事後能夠想明白。他也回天無力了。漕運總督,眼下有大明天下第一總督之稱。管的兵多,管的人多,管的州府最多,而且經手的大量的錢糧,明知是陷井,石亨都會自己往裏跳。更何況他還不知道!」
「這一招,是我楊家欠白名鶴的。無論如何,白名鶴是為了我那侄子得到了大同總督之位,而且總督之下,二十幾個武官都安排的是我楊家一系的武官。這份人情,我楊家怕是短時間內還不上了。」
楊能說的是真心話,楊家是這一次最大的受益者。
徐承宗卻笑着搖了搖頭:「你錯了,白名鶴為了你楊家沒錯,但他這麼作的原因卻不是因為與你楊家的交情!」
「何解?」
「白名鶴為了的大明,為的是他效忠的萬歲。這件事情上,受益最大的當今萬歲。這才是白名鶴這一招的真面目,既然無法讓文官歸心,那就讓武官死忠。這就是白名鶴的招數,而且用的很好。」
聽徐承宗一解釋,楊能卻是不明白:「我們身為武官,死忠就是本份。」
哈哈哈!徐承宗哈哈一笑,心說楊能還真是實在人,他講的是勢,楊能說的卻是事!兩個根本就扯不上,也不衝突。
「那繼續,就說我的密旨。為什麼不給你,因為宮裏傳出消息,鄧海龍被密招入宮,與萬歲談了幾個時辰,要交待也交待清楚了。大明水師,真正的戰力,除了你之外,就是老夫的南京水師了,你猜白名鶴要幹什麼?」
「您就說吧,我能猜出什麼。小白那娃子,腦袋比猴精!」
「白名鶴要遠征蘇祿,動機不明,理由不知道,他怎麼說服萬歲更是無人能知,只知道宮內有禁令,白名鶴在萬歲書房之中的談話,那怕只是閒聊。只要傳出去一個字,非但亂說話的人,就是與他同屋的人都會受足十天十夜酷刑再處死。」
「國公的猜測呢?」
「不敢猜!」徐承宗給了有些意外,卻在意數之中的答案。
「是呀,不敢猜!」
此時的大明,不是後期東林黨敢罵皇帝的大明。大明太祖的濫殺、成祖的虐殺。這才可去幾十年呀,而且北邊大同與宣府,號稱下獄、流放、貶官萬人。真正殺死的官員,也有近百人,小吏無數。
以往聽過東廠、錦衣衛大殺特殺。
可這一次,卻是清流主刀,打着斬斷官場毒瘤的旗號,殺的血流成河。
「聽說,白名鶴暈血?」徐承宗突然問了一個不着邊的問題。
楊能愣了一下,哈哈一笑:「不是聽說,是真的。在峴港他下令殺人,可自己卻不敢出去看。給陳阿大的理由就是,他暈血。」
「暈血的人,殺起人來不手軟,是個有趣的人。」
白名鶴挑動,清流狠殺的結果已經出現了。
大寧都司的總督已經送上請罪的奏本,巡撫直接上了辭官的本子,願意獻上家產以贖罪。而按察司主官直接上吊自盡了,各級官員獻家產求減罪的銀兩已經接近百萬兩。
大明皇帝卻是硃筆一揮。
從輕發落,依坦白從寬的原則,主犯降三級原職留用,總督與巡撫降一品,帶罪留用。其餘各級官員,除極惡之人外,均免死罪。所獻上銀兩京中一文不取,留大寧府以備軍中使用,增加軍械,補貼傷殘軍士。
批完奏本,朱祁鈺翻開那些請罪的奏本,然後又看了看那些威恩的奏本,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
「大蔡呀,這個白名鶴留在廣東是浪費了,應該在朕身邊才是。」
「萬歲英明,只是這白大人近來也非常的辛苦。如果不是白大人,那些偷偷運貨出海的人商家,掙一百兩銀子才給戶部上三五兩。想來,就是萬歲的內庫豐盛,而是商家的倉庫堆滿真金白銀了。」
當真是受了白名鶴的好處,蔡公公每當大明皇帝朱祁鈺稱讚白名鶴的時候,都要來一個錦上添花。
朱祁鈺卻沒有笑,而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商人逐利沒有錯,只是天下是朕的。沒有大明的威武,那來他們的富足。你去安排一下,就說朕想聽史,讓幾位內閣學士準備一下,說一說宋史,說一說宋之民!」
「老奴這就去安排。」
朱祁鈺想聽史,真正想聽的是宋朝的商貿之道,宋朝的商稅之法。
可又不能明着說,只說想聽宋史。
皇帝在學習,臣子們自然非常的高興,按三天一次開講,也足夠好幾個人用心的作些準備了。
因為邊鎮的事情,皇帝很開心。因為邊鎮的問題,于謙卻不開心。
看着面前的軍報,還有低着頭站了一地的兵部官員,于謙將桌上的軍報掃落在地上。想發火,卻又沒有發火的理由。因這個是他事先允許的。
跪在地上的官員心中都明白于謙為什麼不高興。
因為,郭登這樣的將軍,和于謙絕對是一條心的將軍,品德高尚,正直無私的將軍。眼下卻變成了一個強盜,吃落落的強盜。大同眼下,光是羊就超過五十萬隻,馬兩萬匹,這才是剛剛開始呀。
軍報上寫着,郭登已經計劃,麾下二十一衛,聯兵大掃,預計會師河套古受降城。
「於大人,這一萬壯奴、三萬女奴當如何安排。總是不能送到京城這裏的,讓言官們看到總是會有些說辭的,對在外作戰的軍士們不利。」
兵部侍郎滿頭都是汗呀,他也知道于謙苦,這事情言官們能把兵部噴死。
于謙手都在抖,指着兵部侍郎說了一句:「你親自去,這些人絕對不能靠近順天府。叫各都司出力,把人送到廣寧中衛那裏。然後派人去天津衛,告訴白名鶴那個混蛋,這些人他給本官處理了。」
兵部侍郎心說,兵部這麼多人都沒有辦法,你讓白名鶴有什麼辦法。
可另外幾個用眼睛趕緊勸,這會別拼於大人的火了,趕緊先應下來再說。回頭等于謙火氣消了,再重新商量吧。這一次大同府是乾的絕了點,當真是連一根鐵釘都沒有放過。(未完待續。。)
ps:剛剛進家門,兩更一起給發了。
(.)R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