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打仗,白名鶴不是專業的將軍。
而且這種小的擴張戰爭,也不需要白名鶴,中華的兵部真正動員起來之後,加上新成立的類似參謀部的武英殿,戰爭能力已經達到了一個極致,就是于謙都會經常請教武英殿一些關於戰略方向的問題。
畢竟打仗不是遊戲。
武英殿會詳細的計算出戰爭的可行性,後勤的補給,以及戰略性種種問題。
緬北的戰爭結束之後,于謙給白名鶴來了一份電報:「你要的出海口已經到手,親自去安排一下吧,修鐵路的計劃文華殿原則上是同意的,但估計三年內都不可能動工,這是十年計劃的部分了。」
白名鶴接到電報,也準備去看看這個出海口,從戰略上講,這裏很重要。船正準備出海,卻又接到了電報,謝家千金謝欣怡的船到了。
按照萬雪兒的計劃,足利千雪帶着她的人跟着也往錫蘭這邊來了。
護航的客船是兩艘,還有一條貨船。
這些船到錫蘭的時候,並沒有讓進港,而是讓他們在海面上等着,因為白名鶴的船隊即將出發,目標是一個剛剛被中華控制的港口,還沒有被命令,那裏眼下只有海灣以及非常小的碼頭,勉強可以停靠五百料小船。
但白名鶴依然要求過去,但錫蘭這邊的人卻沒有全部帶上。
象是上杉英梅就留下了。還有萬雪兒手下一半的人,所有的屋子依然安排人員定期打掃,白名鶴表示自己只是去看看就回來。卻帶上了全部的家眷。當然,小暉與其他幾個孩子留下了,理由是小暉需要學習。
坐在客船上,白名鶴遠遠的看着那兩條客船一條貨船,問:「來了多少人?」
「不多,謝家只有二十四人,連同一些雜役。護衛都是咱們的人。足利家來了十四人。還有就是,那貨船上裝的水果只有二十石左右。」
白名鶴就不明白了:「一條船可以裝上的。為什麼勞動了這麼多船。」
「一,謝家的那位明着說,不想讓倭人髒了她的船。所以不允許倭人和她坐一條船,從南京出海的時候。碼頭上的人給倭人的理由只能是船上貨物太多,沒想到會有人搭船,這清理總是不方便的,所以又派了一條。裝了許多貨物,反正在錫蘭當作一次生意了。」
「好,很好!」
聽完萬雪兒的解釋,白名鶴很無語,這位謝家千金還是一個強硬的性格。
「還有,織田家除了水果。又派了一個商人,名義上打算從錫蘭採購一些茶葉回去,事實上是不想讓他們送來的水果與足利家放在一起。沒理由。」
「這個我喜歡,這樣就對了。」白名鶴笑呵呵的回應了一句。
萬雪兒又問:「要讓謝家小姐上船嗎?」
「也好,讓她帶四個人上船,其餘人先回錫蘭去。找個人安排一下她帶來的人,然後……」白名鶴還沒說然後呢,就看到有一條船上向另一條船射了一箭。白名鶴一指:「這。這又是搞什麼?」
萬雪兒手下的人立即就去打聽,結果是謝家千金向過於靠近她這條船的倭人船射了一箭。那距離箭沒什麼威力。僅僅只是射了一箭,落在海中。
「少爺,不如讓倭人都留下。」
「我怕,怕她們在這裏整出些什麼事情來。」白名鶴其實也不想帶丹羽秀去。…
萬雪兒卻不在乎:「她們還能作什麼,燒了房子嗎?在禁宮受訓的人可是回來了,有她們在,正好讓這幾個心狠手辣的女人自己去斗一斗,勝負與我們有關係嗎?」
「好,我親自去安排一下。」白名鶴一轉身就船倉內走去。
丹羽秀正在窗口看着,也看到了那一箭。
但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有人射出那一箭呢。這肯定不是攻擊與被攻擊。
正想着,白名鶴進來了:「阿秀呀,有件事情可能要委屈你了。原本說帶上你北上去看看新港,畢竟那邊的仗打完了。我必須要去看看,也要視察一下軍務,足利千雪過來了,謝家的謝欣怡不知道與她們有什麼矛盾,剛才往對方的船上射了一箭。」
謝欣怡呀,丹羽秀自然知道是這誰了。
這個矛盾她喜歡,白名鶴身邊有名份的女人,對足利家不對付,這是好事。
至少對織田家來講,是非常好的好事。
白名鶴又說道:「謝家的那位剛到,自然不能留在錫蘭不聞不問。但又不可能都帶上,所以必須留下一邊。但留下足利千雪我也不安心,畢竟上杉英梅在這裏,就怕有什麼衝突,你懂我的意思。」
「懂,我願意留下,至少可以保證不會有明面上衝突,不會失了大人的顏面。」
丹羽秀巴不得留下了,留下了這裏有織田家過來的商人,可以借行商的名義去和家裏聯繫,可以有許多活動的空間。
之前,白名鶴要帶上她們北上,上杉黃梅藉口身體不舒服留下,她就不敢再開口了。
正好白名鶴這幾天對她們很熱,所以丹羽秀更不敢說留下。
「那委屈你了,原本還說那邊有什麼有趣的物產,也看個新鮮。」
「為大人作事,是我的榮幸。」丹羽秀立即作出了回答。
丹羽秀留下了,也讓所有的倭人都留下了。讓白名鶴意外的是,謝欣怡卻沒有上他的船,而是上了沙伽羅龍王號,沒辦法,只好讓王雨煙也過去陪她。這丫頭甚至都沒有靠近白名鶴所在的這條船,只是讓人帶了一份手書。
白名鶴看過之後,遞給了萬雪兒。
「倒是一個烈性的女子,也難怪會不嫁人一直等你。這船到北邊的港口之後,需要好好清洗了,否則她是不會上船的。少爺要不也到沙伽羅龍王號上去吧。」
「不去,我多沒面子。」白名鶴笑着把信搶回來,塞在懷裏。
萬雪兒笑笑沒說話,吩咐人準備開船。
幾天之後,船到了一處港口,白名鶴只是站在船頭看了一眼,然後畫了一個圖。對這裏的規劃有一個建議,具體的建設還需要兵部與工部的辛苦。
「換小船,順河北上。」白名鶴吩咐着。
這裏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而且來的人還是白名鶴非常熟悉的人,毛文虎。
「白大人,按你的要求,這次選過來的士兵全是有大軍功的,在戰事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從各軍調來,無一不是精銳之士,而且三代從軍絕對可靠,就是雜役、後勤都是精挑的人選,每個人都是立過大功的。」
「毛將軍,你交待下去,這一次是苦力活,讓他們別抱怨。我白名鶴不會虧待他們的,有些事情放在各港都是讓雜役與奴隸去作的,這次讓他們作,也是不得已。要抱怨就沖我來,但一定要聽從命令。」…
毛文虎笑笑:「白大人安心,誰敢說你虧待了呀。」
「休整半天出發,我敢不知道具體的地點,可能要花些時間。所以糧食等要帶路了,按三五個月準備,而且還要安排好一等一的斥候,最優秀的信使人選,中途可能會要求增援,但肯定不是打仗。」
「一切按你的吩咐。」
都是最精銳的士兵,白名鶴相信他們是非常可靠的。
換小船,清一色的槳船,都是四百料的小船,連槳工都是精銳士兵,而且每個人都是身上記着不少功勳的人。
軍令如山,不需要解釋,不需要理由。
大船也沒讓回去,找了處天然的避風港停下,就是在後世的沙廉的位置,槳船順着河逆流而上,一萬人的精銳部隊,連同所需要的各種後勤物資組成六十多條船的船隊,這一路逆流而上二千里。
這一路足足走了半個月。
懷玉已經第五次抱怨了,這路上什麼也沒有,除了河荒地。特別是走到十天之後,更是連一個活人都沒看到。
緬甸賭石的歷史按現代人的計算,只有二百五十年左右。
現在這個時代,這裏沒有人也是正常的。
到了一條分流處,毛文虎問白名鶴:「大人,往那邊走?」
「右也行,左也行。往右,再走五十里看看。」白名鶴站在船頭,別說是這個時代了,就是放在後世,白名鶴在這裏也一樣不明白應該怎麼找,當然後世這裏的礦區都已經開工了,不象這裏,還是荒山呢。
終於,白名鶴讓停船了,卻沒讓太多的人下船,而是自己帶着幾個人下了船,讓人敲了幾塊石頭,然後白名鶴搖了搖頭,示意再走。
「大人,您要找什麼?要是不能說,我也不再問。」毛文虎也糊塗了。
「在南北五百里,東西三百多里的範圍內,有大約二十多處我需要找的地方,最南的一處,我記得應該是河以北,幾百米乾枯的河道,然後有山。位置大約就在這一段東西走向的河道正中的位置。」
「好辦,來人」毛文虎吩咐了一句,安排兩條糧食吃光的空船,繼續往前,然後測算這一段的長度,選出大概在正中的位置來。
又是三天,終於白名鶴不再手下人亂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