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被阻攔的車隊重新開始向前走去,還拱着手的文華神色略顯猙獰,紅腫的右臉更是顯得有些滑稽。
先是被師月欣一腳踹飛,接着二女又是因為徐明遠爭風吃醋,絲毫未將他放在眼裏,甚至連最後都沒有瞧他一眼,文華今天算是顏面盡失了。
馬車在經過徐明遠身旁是又是停了出來,衝着徐明遠這邊的帘子被掀開,曾清怡露出臉,看着徐明遠輕聲問道:「老黃呢?怎麼沒有見他。」
徐明遠聽着曾清怡的話,神色微微一黯,回頭看着插着秧的田地里,一片種着青蔥小樹的田地,輕聲說道:「老黃見到長安城便倒下了,我把他葬在那裏,他應該是想看着這座城的。」
曾清怡聽此,也是眼斂微垂,沉默了一會才是點了點頭道:「也好,老黃也該累了,可惜以後不能坐着老黃拉的車逛長安了。」
徐明遠點了點頭,輕聲道:「先回去吧,家裏人因都等着。」
曾清怡放下車簾,很快又是重新掀起車簾,看着徐明遠威脅道:「別和那魔女走的太近。」
徐明遠看了一眼車廂里泛着紅光的紅雪,連連點頭。
曾清怡這才輕哼了一聲,放了車簾,車廂里傳來了一聲長劍歸鞘的聲響。
馬車繼續向前駛去,師月欣慢慢走了過來,衝着馬車說道:「曾丫頭,不入一品我就不和你打了,只要不拼命,就是個不勝不敗。」
說着又是轉頭看着徐明遠,聲音不小道:「徐公子,我餓了,你會下面給我吃嗎?」
感受着那輛馬車裏的沖天劍意,看着面前嬌媚可人,卻是嘴角帶笑的師月欣,徐明遠以手扶額,不禁想要感嘆一句,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好在馬車沒有再次停下,徐明遠看着師月欣,苦笑着點了點頭道:「師姑娘要是想吃麵的話,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師月欣輕掩小口,嬌笑道:「徐公子看來是有些怕那曾丫頭呢,面就留着下次吧,今天我得離開長安了呢。」
「師姑娘這就要走了嗎?」徐明遠聽此,有些訝異道。
「徐公子捨不得人家走嗎?」師月欣看着徐明遠,含情脈脈道。
徐明遠微微張嘴,這話還真沒法答。
「哼,難怪師父說天下男人都一個樣。」師月欣哼了一聲道,腳下輕輕一點,已是飛向了之前她騎來的那匹棗紅色駿馬。
「徐公子,有緣江湖再見了。」師月欣有些幽怨道,一揮馬鞭,棗紅色駿馬已是從人群讓開的道路中奔馳而去。
徐明遠看着那一襲紅衣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有緣江湖再見,也不知還能不能再見。
轉眼間曾清怡和師月欣都走了,除了官道中間那些觸目驚心的坑洞,還有官道兩旁有些狼狽的眾人,似乎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而此時已經有人認出了徐明遠,之前那份在長安城影響頗大的那份榜單上,徐明遠可是名列第一位。
今天徐明遠可謂出盡了風頭,一些關於徐明遠在華夷之辨上出辯,與李牧等人交好的話也是流傳開來,眾人皆是覺得他運氣實在好的逆天。
而一些站得更高的人,或多或少聽聞了一些關於數月前的那場被壓下消息的刺殺,在那其中有個名叫徐明遠的年輕人,和李牧聯手救下了大皇子和亦媱公主。
李牧走上前來,嘖嘖道「還真別說,師姑娘和曾姑娘這麼一來一回,可把文華那小子的臉打的挺慘的,到現在還腫着呢,看得我好爽。」
徐明遠看着那面色難看,正衝着王子琪說着什麼的文華,也是露出了幾分笑意。
師月欣和曾清怡哪裏會給文華什麼好臉色,更何況這臉是師月欣踹的,文華就算再惱火,難不成還能找玉虛玄女去尋仇。
桓國公府雖然在長安也算得上跺地有聲的,不過真派人去找玉虛宮的弟子魁首麻煩,少說也得是幾個二品小宗師。就算恆國公府有這麼多小宗師,冒着被玉虛宮報復的風險去對付師月欣,只要國公府的主事人不是沒有腦子,應該都能想明白其中的利害。
李牧感慨了兩句後,又是看着徐明遠說道:「小徐,你這和師姑娘藕斷絲連的,又如何面對曾姑娘呢?」
「你還是先想好如何去藍府提親吧,別像上次那樣又被人丟出來。」徐明遠翻了個白眼道。
「我我我……」李牧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也是引得眾人一種鬨笑,連藍先武都轉過身去笑了。
「走吧,今天喝酒我請,在這被人當猴看可沒意思。」徐明遠看了一眼正盯着他們這裏看的眾人,笑着搖了搖頭道,同時向着黑色馬車走去。
「什麼當猴看,人家是想看看什麼樣的男人才能讓兩個美人爭風吃醋,從今天起,我用銀子砸出來的那份榜單的可信度馬上就要飆升了。」李牧笑着說道,也是不糾結之前的話了,向着自家馬車走去。
「徐兄今天人逢喜事精神爽,這酒可不能錯過。」方亭延笑着說道,也是向着自己馬車走去。
「你們先行一步,我晚些再來。」白墨樓輕聲說道。
「沒事,不差你一個,你想和秋水姑娘上哪逛就哪逛去。」李牧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道。
已拉着馬車掉了個頭,徐明遠剛上了馬車,還沒進車廂,一道怒氣洶洶的聲音已是從一旁傳來:「徐明遠,你別得意,待我得了狀元,一定提請陛下賜婚,到時曾小姐一樣要入我桓國公府。」
徐明遠回頭看去,卻是那文華領着王子琪和幾個家丁走上前來,之前的話正是文華說的。
「別不要臉了,人家曾姑娘可是心有所屬了,不就在你面前嗎?」還沒上馬車的李牧走上前來,看着文華一臉鄙夷道。
文華卻是不看李牧,看着徐明遠冷笑道:「婚姻之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有陛下賜婚,意中人是誰又有什麼問題?」
「看來師姑娘之前那一腳踹重了呢,連腦子都踢壞了,你真以為狀元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徐明遠看着文華,失笑道。
沒等文華繼續搭話,徐明遠已是面色一冷,冷然道:「而且你真以為一紙賜婚書就能困住她?那你也太小瞧她了?」
說完直接掀簾進了車廂,易一甩韁繩,黑色馬車已是向着明德門的方向駛去,留下面色難看的文華等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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