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那一天,外婆囑咐我不要被情迷了眼,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我很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既然不會陷進情愛之中迷了自己要努力的方向,那我便不想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所以我踏出一步,抓住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匆匆奔出了家門,我沒有等待翟立衡追出來,開車直接離開了翟家。
到了神美大樓下,我停好車,正準備下車時,響起了選擇這首歌的旋律。
我下意識心跳停了半拍,手握着方向盤沒及時去拿放在一邊包包里的。
緊張,我竟然緊張了。
長舒出一口氣,我勸着自己要冷靜,稍後才拿起副駕駛位上的包包,拉開了拉鏈將拿出來。
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我緊張的情緒不翼而飛,一股失落轉眼卷上了心頭。
這是我第一次正視情感,也是第一次開口表達,當事人怎麼會沒有任何表示?
小小的失落了會兒,我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接着就放到了耳邊。
「喂,我是顧筱晨,你是……」
「姐」
陌生的電話號碼,但對方卻是我弟弟珏卓的聲音,尖銳的喊聲,讓我心裏『忒兒』的一下。
別慌張,也許是珏卓太想念我了,所以才會這般。
心裏這般勸着自己,但我的身子卻下意識的坐的筆直,不似之前那麼懶散的靠着駕駛座座背了。
「珏卓,這是表姨媽為你辦的卡嗎?」
話音才落,的那一端傳來了嗚嗚嗚的聲音,似哭聲,似被堵住嘴巴發出來的悶聲。
這樣的聲音撕破了我剛才的自我安慰,真真兒是驚出了一身汗。
珏卓不會和我開這樣的玩笑,表姨媽也絕對不會這般嚇唬我。
篤定這一點,我儘量保持淡定,一字一句道:「你是誰,我弟弟現在在哪裏?」
「嘿嘿嘿」
一陣難聽的笑聲傳進耳里。
我強忍着要怒吼的火氣,耐心等待對方笑過之後會講什麼。
過了幾秒鐘,對方笑聲停止,說:「你弟弟就在蘭陽市,顧小姐,你想不想見他?」
表姨媽和珏卓在蘭陽市?
那他們豈不是早就被人給挾持了。
如此想着,可我卻不能表現出任何驚慌,這種隱忍猶如螞蟻在我身上慢爬,酥酥麻麻甚是難受。
「呵」我不屑的笑了一聲,說:「我弟弟根本不在國內,你想要騙我就想個精明一點的解釋吧!」
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弟弟的聲音,我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可這個時候我慌張無措,順着對方的意思來只能讓對方越加有把握。
勸着自己這樣做是對的,我點開的電話簿,接着就開始翻找翟立衡的電話號碼。
叮鈴~~
來信息的聲音。
我將信息點開,彼時畫面上出現了一張圖,圖片加載完成是一個小的視頻。
廢棄的工廠外枯草遍地,珏卓和表姨媽被繩索捆綁,接着畫面轉動,裏面出現了路標,明顯是蘭陽市的標誌。
『你選擇了我,我選擇了你,這就是我們的選擇』
再次響起鈴聲,我立刻接聽,很快對方的聲音就傳了來。
他說有人在監視着我,還我一個人以最快的速度過去,不准報警,不然他們就撕票。
面對鐵一般的事實,我沒有猶豫,發動車子就朝着視頻中的地點開去。
不過在開車的過程中,我給翟立衡撥打了電話。
嘟嘟的音響了很久,在我要放棄的時候,電話接通了,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接電話的人不是翟立衡。
晨晨姐是葵笑欣對我的稱呼,她竟然和翟立衡在一起,且翟立衡的在她手中。
「笑欣,把給翟立衡,我有事跟他說。」
我不想去浪費時間追究翟立衡的為什麼會在葵笑欣手中,只想着他能儘快報警,讓警察以便裝跟過去。
「晨晨姐,立衡哥正在開會,你有什麼急事告訴我,等他開完會出來,我幫你轉告。」
「不用了。」
我掛斷了電話,接着就給夏易兮打電話,但夏易兮沒有接通,最後還響起了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後再撥的音。
掛斷了電話,我橫臂擦了下眼裏的淚,就在這時,我才注意到紅燈,且行人路有人在走,一位婦人見我開車過來,整個人都嚇傻了,而我也嚇的不輕,好在沒有呆愣,腳下狠踩了剎車。
嗤~~~
車輪與地面摩擦的聲音極其刺耳,車子停下的那一秒,呆傻在行人路的人『咻』的沒了身影。
發生了車禍,馬路上出現了堵塞,也有路人看熱鬧湊上前來。
我有事着急不已,但這種情況也沒法子一走了之。
解開安全帶,我下車來到車前,見那名婦人沒有暈厥,我立刻拿出皮夾,取出身份證和一張名牌遞給她,說:「阿姨,我現在有急事要去辦,身份證和我的聯繫方式給你,你現在聯繫家人先去醫院治療,可以嗎?」
我這種話一出,有人贊同,有人卻不怕事兒大,說這年頭什麼人都有,開着車了不起啊。
此刻我真想對那些說三道四的人吼一句粗口,被我開車撞到的人和你們沒有一點關係,都特麼的說什麼說。
見對方聽着周邊人七嘴八舌的談論着,最後說着我耍賴不管她,她去哪裏找人云雲,我急的都哭了。
我蹲下身子,將身份證和名片塞到她手裏,哭着說:「阿姨,我真的有急事,再耽擱下去,我弟弟也許就沒命,求求你,求求你聯繫家人先去醫院,讓我先去辦事,好嗎?」
咔嚓,咔嚓~~
快門拍照的聲音響起,閃光一霎那閃過。
我朝着聲音來遠處看去,一位姑娘正在擺弄着。
不用想,對方在往網上傳。
「這位小姐,我送他去醫院,你的身份證和名片給我,醫藥費用我先替你付。」
眾多理論中突然站出來一個女人,伴隨着她的話音,周遭的議論聲降低了音量。
她將我的身份證和名片從被撞的那位婦人手中拿過來,看了一眼收進了鑲鑽的挎包中。
「我還不至於夥同這位小姐欺騙她。」女人說了句,接着就在眾人身上掃了眼,然後抬起手指了兩個人,再開口的時候也從包包里拿出八百塊錢,「這是給你們的費用,把她扶上我的車。」
在眾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倆大老爺們互相看了一眼,推辭了女人的酬勞,一邊一個將被撞的婦人扶起來,接着就跟在女人的身後,待瞧見了女人開着的一輛銀灰色,看熱鬧的人這才三倆的慢慢散了。
人家開着,一看就是有錢人,哪還能賴你的醫藥費。
「阿姨,謝謝您。」從對方的年齡來看並不老,可就是保養的再好和年輕的姑娘也是有區別的。
女人擺擺手,「你有急事就快去辦吧!」
車禍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上車即刻發動車子,如箭一般就開了出去。
前往目的地的途中,綁匪給我打了一通電話,聽着珏卓擔驚害怕的哭聲,我心都碎了,但還是強裝着堅強,一板一眼的和對方交流。
掛掉了電話,我感覺自己身體裏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握着方向盤的手抖得特別厲害。
『你選擇了我,我選擇了你,這就是我們的選擇』
電話鈴音響起,我已經沒時間去看來電顯示,直接戴上藍牙耳機,「不管你是誰,我現在有急事,有事兒快說。」
「顧筱晨,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嗎?你上網看看,你開車撞人的視頻現在有多火。」
尖利的嗓音傳來,刺了我的耳朵,可我卻完全不顧及這個,仿佛抓到了救下珏卓和表姨媽的希望。
「秀薇,你去找你哥,告訴他我弟弟被綁架了,讓他報警,哦,最好讓警察以便裝的形式過來,別拉警笛。」
「呀,找我哥給你擺平……」翟秀薇沒好氣兒的咋呼一聲,但沒講完就用驚訝的語氣說道:「你剛才說什麼?你弟弟被綁架了?」
「是的,我現在正按照綁匪的意思前去蘭陽市南郊五百里外慶豐村的中德廢棄工廠。」
「行,我知道了。」
翟秀薇應了一聲,很快就切斷了通話。
待我下了高速,翟立衡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告訴我他已經報了警,也聯繫了慶豐村鎮上公安局配合抓捕綁匪,讓我別擔心,開車時注意安全,他儘快趕過來。
我嗯了一聲,接着就摘掉了藍牙耳機,開車行駛了差不多三個小時,我將車子開到了鎮上,繼續朝着慶豐村行駛時,我發現自己的車後面跟了兩輛麵包車。
穿過村莊我將車子開到了廢棄工廠的不遠處,停了車,麵包車也停了下來。
「顧小姐,我是清河鎮公安局局長,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成功救出你弟弟的。」
對方是什麼職位我沒興趣關心,我只希望他們能救出我弟弟和表姨媽。
「不只是我弟弟,還有我表姨媽。」
我扭頭看着眼前枯黃的高草,拿着包穿過高草朝着裏面走去。
彼時,局長已經去分配其他屬下,具體是怎麼佈局我不清楚。
走在高草中,除了高草隨風發出的沙沙聲,我就只聽到了自己心臟極速跳動的咚咚聲。
大約走了幾米遠,我穿過了高草,見到了被繩索捆綁着的珏卓和表姨媽。
綁匪的人數不多,兩個,他們差不多有四五十歲,每個人臉上或者脖子上都有難看的刀傷留下的疤痕,盯着仔細看了會兒,我還注意到了圓圓的,有黃豆大的燙傷。
「你膽子真大,還真敢一個人過來。」
其中一個站在表姨媽身邊,嘴裏叼着煙頭,粗啞難聽的聲音說道。
香煙隨着他用力吸而閃出紅光,我不禁擔心一點點的煙火將整片的枯草點燃,最後葬身在一片火海中。
「你們不要錢,只是讓我過來,現在我已經來了,可以放人了嗎?」
綁了人卻不要錢,我當時有過最壞的打算,但為了珏卓,我還是來了。
他說有人暗中跟着我,我特意交代翟立衡報警時讓警察便裝跟蹤,別拉警笛,但就是這般也會引起懷疑,然警察已經跟了過來,且在枯草中慢慢靠近,他們竟然沒有任何察覺,可見有人監視我的話是謊言。
我慶幸自己沒有慌了神,沒有真的孤身前往。
「嘿嘿嘿」
站在珏卓身邊的男人笑出了聲,他手中的鋼筋棍一下一下的搥着地面,發出悶悶的噗噗聲。
稍後,他舉起鋼筋棍,像是要打棒球一般在空中比劃,而目標就是珏卓的腦袋。
見到這一幕,我哪裏還有理智,哪裏還能保持鎮定。
「不要」我驚呼一聲,尖利的喊聲隨着風飄散,響徹天地。
珏卓也注意到,他眼裏閃着驚恐,腦袋搖的就像是撥浪鼓一般,嗚嗚嗚的音也不斷從被黑膠布封上的嘴巴那發出來。
「傻瓜,讓你過來,我們就是要送你們上路的。」
叼着煙的男人將煙從嘴那拿出,帶着星光的煙頭朝着表姨媽左臉頰按去。
煙頭燙着表姨媽的臉,她疼的淚水直流,想要躲避,可男人卻用另一隻手搬着她的頭,讓她躲閃不開。
煙頭被丟開,表姨媽臉上出現了一個燙痕,嫩紅嫩紅的傷疤,觸目驚心。
「殺人償命,你們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最壞的打算早就做好了,可真要面對,我幾乎崩潰了。
怒吼了一嗓子,我抹掉眼淚,一步步靠近珏卓,說:「我們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這般做無非就是為了錢,買我們命的人給你們多少,我給你們雙倍。」
「就你?呵呵呵,你拿什麼給我們雙倍?」
「哦,你想讓的翟立衡給我們雙倍的錢是不是?」
他們知道翟立衡,那就好辦了。
「是,他是的繼承人,你們要多少,他都出的起。」我篤定的說着。
拿着鋼筋棍的男人哈哈笑了幾聲,看傻瓜一樣的看着我,說:「據我所知,與競爭對手打擂台,還有玉石設計剽竊的官司要打,的資金這會兒估計沒有多餘的份用到你白痴的弟弟身上。」
一個綁匪竟然對的事情了解這麼清楚,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就在我想着這個問題的時候,鋼筋棍朝着珏卓打去。
珏卓雙目倏地瞪大,盯着前方的時候沒有焦距,雙腿因重擊而發軟,整個人趴在了地上,身體不停的抽搐。
「珏卓」
我奔過去,在鋼筋棍再次打來的時候撲了過去。
綁匪見了沒有停止,嘴角勾着兇狠得意的笑繼續,眼看着我就要來到珏卓身邊,他卻一腳抬起來狠狠踹在我身上。
砰~~
我倒在地上,肚子傳來的疼讓我沒能站起來,也是這個時候,我聽到了槍聲。
「艹,有警察」
用煙頭燙傷表姨媽的男人罵了一句,接着就從後腰拿出了一把槍,槍口直指表姨媽的腦袋。
「出來,不然我就打爆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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