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秀薇人長的俏麗漂亮,身家背景也可以說是一眾千金小姐中頂尖的人物,現在她又找了一個疼她寵她的男朋友,儘管對方的家世比不過翟家。
這是什麼?
這就是命好,運也好。
我拿起包包,與寧雅芙說了一聲便離開翟家,在門口瞧見翟秀薇,和她又聊了幾句,她話里的意思和寧雅芙一樣,結果我又將答案重說了一遍。
開車離開了翟家,我沒有去公司,前往的目的地是蘭陽市博愛中醫院。
到了醫院,我直接去了專門治療失眠症的科室,掛了號,坐在走廊的長椅子上等了差不多半小時才輪到了我。
我因失眠的原因來這裏很多次,值班的黃醫師對我都熟悉了。
「顧小姐,坐。」
他詢問了我的情況,聽了我的回答,他略微蹙了蹙眉,咧着嘴呵呵了兩聲。
「顧小姐,你睡在丈夫身邊就可以睡得很沉很安逸,這個原因我不知道是為什麼。」
黃醫師很細心將引發失眠症狀的原因又講解了一遍,接着就根據我的情況給我開了藥單子。
他說:「顧小姐,你的這種情況已經有了緩解,現在我給你開些安神的藥回去調理調理,看看能不能徹底改善過來。」
「需要熬藥嗎?」
「不用,是膠囊,你按照說明書服用就可以。」
我拿着黃醫師開的藥單離開了門診,接着就去了一樓大廳的取藥部。
現在是高科技的時代,我這邊才下來,取藥部已經通過電腦將我的藥取好,按照藥單核對之後,幾盒藥被撞在膠袋中遞給了我。
收起卡,我拿着藥離開,然而我的腳步卻因為從門口進來的兩個人而停了下來。
其中一個表情深沉,另一個蹙眉不安的樣子,進了大廳左看右瞄,一副不希望碰到熟人的表現。
我見了即刻背過身子,透過取藥部的鋼化玻璃看着他們兩個人朝着左邊走去,還急匆匆的上了樓梯。
何俊宏接了一通電話離開,他當着翟秀薇的面說去公司,可他卻出現在醫院,這就夠奇怪了,可更奇怪的是他身邊跟着的女人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張麗香。
跟上去還是不跟上去?
猶豫了會兒,我拿着藥走出了醫院,然而邁出醫院的門,我下一秒又返了回去。
不是為了小姑子的情感保障,只是因為我想到了顧氏賠償鼎盛幾十萬的事情。
當時顧炳剛向我求助,我直接拒絕,可張麗香卻想到了辦法籌到了錢,從逛夜市那晚不難發現張麗香對翟秀薇開口求助了,不然翟秀薇不會說我冷漠不重親情,可翟秀薇就算是再有錢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麼多錢,由此可見,當時張麗香還向別人借錢了,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何俊宏。
何俊宏是翟秀薇的男朋友,翟秀薇和張麗香又是大學同學,是好姐妹,借錢這點可以理解,但再好的姐妹也不至於讓自己的男人去陪着看病吧?更何況今天的關鍵點還是何俊宏騙了翟秀薇。
一個有正牌女友且在過幾個月就要結婚的男人和一個女人來到醫院,行色匆匆,面色難看,不用深想也能知道到底來醫院幹什麼。
上了二樓,我朝着牆壁上貼着的各個診室的路線圖,接着就朝婦產科走去。
來到了婦產科的第五樓層,在走廊處我沒有瞧見何俊宏和張麗香,大着膽子又靠近了些,我在婦產科門診屋裏看到了他們倆的身影。
我轉身坐在了牆邊的椅子上,豎着耳朵去聽裏面的談話聲,果然猜測的很對。
裏面的護士叫了下一個,我低下腦袋,很快從門診屋裏一前一後走出來兩個人,前邊的人穿着高跟鞋,後面的是一雙鋥亮的黑皮鞋,男款。
抬頭看去,我見他們倆一邊走一邊說着什麼,何俊宏的手在張麗香肩上拍拍,似是在安慰。
離開翟家之前我感慨翟秀薇的命好,沒想到轉眼間就啪啪打臉。
何俊宏到底是怎麼想的,有了翟秀薇,為什麼還會和張麗香不清不楚?
揣着這個問題,我離開了中醫院,由於距離下班就剩下了一個小時,我沒去神美,開車直接回了儷華學府。
進了家門,我丟下包就奔進了浴室,接着就將自己的行李箱打開,翻出最底層的一板藥,剋出兩片扔進嘴裏,重新放好後奔出臥室。
到了杯水將兩片藥給咽進去,我長舒了一口氣。
張麗香懷孕也好,沒懷也罷,這和我都沒有多大關係,關鍵是我自己不懷上翟立衡的孩子就行。
本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將今天見到何俊宏與張麗香一起去醫院做檢查的事情埋在了肚子裏,走進廚房準備晚飯,等到翟立衡回來,我們吃過晚飯下樓去遛彎的時候,我將寧雅芙希望我們回翟家的意思轉告了翟立衡。
翟立衡聞言腳下一頓,不過很快就繼續朝前走,他抬眸看着夜空,緊抿着嘴一聲不吭。
我跟在他身邊,可盯着他看了很久都沒有從他的表情或者眼神中看出什麼。
忽地,翟立衡停下腳步,他握着我的雙手,說:「晨晨,我不想失信於你,可媽媽的話也有道理,你說,我該怎麼辦?」
問題明明就是他的,他卻麻溜得拋給我。
能不能別這麼不厚道呀!
「你心裏怎麼想的,那就怎麼辦唄。」
面對我們已經結婚的事實,翟文富還是不稀罕我,可見讓他改變很困難,而我沒有去討好他得準備。至於葵笑欣這個不定時炸彈住在翟家,時不時蹦躂出來,我真不想去面對。
但話說回來,我這樣只會讓翟立衡越加為難,影響了他和翟文富爺孫關係,最後繼承權的問題很有可能會受到影響。
翟立衡笑了聲,但沒有告訴我他自己要怎麼做,說:「夜涼了,我們回吧!」
回到了家裏,他鬆開我的手朝着臥室走去,邊走邊說:「我先去洗澡,哦對了,你的藥別忘記吃。」
「立衡」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他朝着臥室走去的背影,我竟然開口叫住了他。而我此時的腦海里跳出來一個小小的自己,她不斷的鼓動我主動一點,主動一點。
就這樣,在翟立衡說了句什麼事,可我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他轉身回到我身邊的時候,我開口說了一句話。
「立衡,其實你不用那麼糾結,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顧筱晨嫁給了你,自然是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晨晨」
翟立衡張開雙臂環住我的腰,很快我腳下離地,被他抱起來在客廳里轉了幾轉。
他停下來時,我腦袋還有些發暈,以至於摟着他脖子的雙手沒及時鬆開,身高差的情況下,我腳尖點地,那感覺就像是自己掛在了他身上一般。
翟立衡親了我一下,說:「晨晨,能聽到你這樣說,我很高興,不,是非常高興。」
「那我們明天就回去住?」我眨巴着眼睛,問他。
翟立衡搖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時候?」
已經不用繼續為難,他怎麼還向後退了?
翟立衡沒有給我答案,他鬆開我,轉身吹着口哨走進臥室,臨進去還提醒我吃藥。
我吃完藥進去,待翟立衡洗完澡出來我拿着浴袍進了浴室,再出來時擦乾了身子,換了睡衣倒在了床上。
翟立衡很老實,摟着我沒有任何舉動,不過我們彼此貼着對方,我知道他在忍耐。
一夜好眠,我們倆早上醒來時互道了一聲早安,一起起床,一起準備早餐,洗漱完一起離開家。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天後,我們搬回了翟家,這一次我們回去住不必和翟文富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且早飯不在一起吃,只有晚飯大家聚在一起,不過為了起居吃喝的問題,孫穎被安排在我們這邊。
我不知道葵笑欣是怎麼想的,明明討厭我不得了,可晚上總是找機會過來和我聊天,而且一坐就坐到九點朝後,每一次都是翟立衡從屋裏出來下逐客令她才嘟噥着嘴,一副不情願的模樣離開。
回房洗完澡,我拿着毛巾擦頭髮,一邊擦一邊看着坐在床上手捧雜誌在看的翟立衡,「你總是攆走笑欣,不擔心她討厭你啊?」
「她又不是我的誰,討厭就討厭唄!」
翟立衡將雜誌合上放在床頭柜上,下了床拿出柜子裏的電吹風。
見他這般,我走到梳妝枱前坐好,翟立衡則將電吹風插好電,然後吹着我的頭髮。
吹乾了頭髮,他放下電吹風,兩隻手在我的頭髮上摸了摸,說:「晨晨,你準備留長髮嗎?」
聽他這樣一講,我將後面的頭髮朝着一起攏,動了動腦袋,我斜瞄着鏡子,之前是短髮,這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頭髮已經長長了不少,如今都能梳個小抓鬏了。
從小沒有人給我梳發,自己學着梳卻沒有皮筋,也可以說有了皮筋也會被張麗梅用剪子剪了,後來我就不梳辮子,去理髮時總要求理成短髮。
至於麗梅和麗香有漂亮的髮夾和梳頭髮的皮筋或者頭花,頭繩,麗梅得瑟的時候我羨慕嫉妒,可時間一長也就看淡了。
揮開兒時的往事,我鬆開了頭髮,說:「不留」
「為什麼」
翟立衡問着,還細細打量着鏡子裏的我。
「你在看什麼?」
「看着你,自行腦補你長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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