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他平靜的聲音,帶着疏離,「每一個步驟都沒有錯,每一次劑量都精準,所有方法也都正確。只不過……
言藺白的目光移向窗外,沒有再開口。
只不過,他們之前研究的方向錯了。
這個實驗,算是徹底失敗。
說起來,失敗乃成功之母。
可誰又能知道,每一次失敗,科學家們付出了多少呢?
為了這一個實驗數據,徐如意是最清楚不過他的心血。
現在,所有一切都將推翻重來。他們前期的辛苦,都付諸東流。
更不說,那種報着希望,卻又失望的心。
言藺白表面鎮定,實則誰也不知道有多難受吧?
徐如意站起來,走到他身邊。
她的聲音帶着溫柔,又有一些灑脫,「言先生,沒關係的。我們重來就是,放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去休息一會兒吧。你昨天一定熬了個通宵。」言藺白說道,卻沒有多看她一眼。
他轉身,將實驗台上的東西一一拿下來。
徐如意暗自翻了個白眼。
她的苦肉計貌似失敗了啊!
男主並沒有多看自己一眼,也沒有因為她的體貼關懷而感動。依舊對她冷漠。
徐如意轉身,準備離開。
言藺白第一次主動叫住了她:「麻煩等一等。」
「什麼事?言先生,你儘管吩咐!」徐如意開心地說。
他遲疑片刻,才說道:「以後……你不用來幫忙了。」
「啊?」
「我一個人也忙得過來,老是麻煩你會很不好意思。」
「言先生……」
「就這樣吧。」言藺白開口。
「為什麼?言先生,你是嫌棄,我做得不夠好嗎?我……我可以改的!」
言藺白沒有再搭理她,徑直走向一邊。
徐如意瞪他的背影一眼,隨後去了休息室。
她才不會那麼快就輕易認輸!
徐如意隨手撿起一堆放牆角的紙,墊在屁股底下坐着。
之後,拿起包里的瓜子開始嗑起來。
沒多久,言藺白走了進來。
他並沒有多看她一眼,就像是她並不存在一樣,開始四處翻找。
徐如意悠然吃着瓜子,將每一顆瓜子殼精準仍進不遠處的垃圾筐。
言藺白不開口,她也堅決不說話。
等他找了一圈沒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視線最終還是落到了角落處的她身上。
言藺白沒說話,只是移了移目光。
他的注意力,放在她小屁股下的紙張一角。
徐如意清楚看見他的嘴唇挪動好幾次,可也沒能說出來。
他一直站在那裏,卻始終也沒開口。
最終,徐如意還是忍不住步一先問了:「言先生,你在找什麼東西嗎?」
言藺白聽到她的聲音,向她胸口處看了看。
隨後,他開口:「放在那裏的研究數據冊,擱到哪裏去了?」
徐如意忍住笑,眨眼:「啊?那些紙,言先生有用的嗎?」
言藺白點頭:「嗯。」
她趕緊站起來,把當成墊子的數據冊遞給他,「不好意思,我以為這些是廢紙。就拿來放地上坐了……」
他垂在袖口的手指微動,卻沒有伸過來。
最後,言藺白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