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宵舒口氣,「公主早就認出在下,又何必再隱瞞。」
「既然如此,那就帶上本公主出宮!」
「公主為何要跟着在下?」
「因為好玩啊!本公主上次都看見了,你去了市集,和那裏小販還打得火熱。我也要去玩!」她一雙眼睛亮閃閃的,帶着些許期盼。
楚雲宵看了她幾眼。
其實他也能理解,這位小公主回了皇宮,就被諸多教條匡縛。
依照她那跳脫的性子,怕還真關不住。
現在對他感了興趣,自然想每天都纏着。
楚雲宵在考慮之後,說道:「公主,你需要換一身衣服才能出去。」
「我知道,我都帶上了!」徐如意嘻嘻一笑。
她從背後的小包袱里,翻出一身黑灰色布衫來。
直接套在外面,束上自己的發。再戴上一頂小圓帽。
徐如意挽上他的手臂,眨眼道:「國師大人,本公主像不像神棍啊?」
楚雲宵有些無可奈何,「像。」
「那我們走吧!」徐如意興高采烈。她咬着小手指仰頭,一派天真無邪的樣子,「國師大人,一會兒,本公主就叫你『師父』。你呢,就說我是新收的小徒弟。」
「是。公主。」楚雲宵答。
他看着身邊的男孩子打扮的她。
原本清秀的臉龐,被抹上一層灰,看起來有些髒兮兮的。
可那對亮閃閃的眸子,更顯得水潤。
整個人古靈精怪,倒是討人喜歡。
由於轉換身份,她給人的感覺瘦小單薄,像是弱質少年朗。
徐如意有些興奮,一直挽了他的手臂也沒放開。
起初,他很不自在。
但見她似乎並沒有多在意,全部心思都撲在一會兒的新鮮感上,楚雲宵也就假裝沒注意了。
雖然這個小公主刁蠻任性了點,但也算善良可愛。
比較起被各種教條束縛的大家閨秀、或者循規蹈矩的宮人,和她在一起確實增添許多樂趣。
楚雲宵帶了她,去到經常擺點的地方。
他支上桌子,插好占仆。
徐如意說道:「師父,一會兒讓我來給人算命,怎樣?」
楚雲宵愣了一下,「你?」
「對啊!」
他輕聲地笑:「公主莫要砸了在下的招牌。以後若是不能再皇宮混下去,臣還準備以此謀生的。」
徐如意哼了一聲,「你太瞧不起本公主了!在國師府呆在那麼久,你以為我是白呆的嗎?!」
楚雲宵回憶幾秒,才恍然。
她閒着無事的時候,便會翻看他放在家裏的各種書籍。
剛開始,楚雲宵只以為那是為了引起他注意,這位嬌生慣養的小公主才故意在他面前翻看的。
後來,她一個人也讀得津津有味,才明白她還真能看得入迷。
要知道,玄學知識越深奧,理解起來就越難。
到了最後,變得枯燥無味,能參透的少之又少。
不然,這世間怎麼會那麼多人崇拜、迷信?
楚雲宵後退一小步,「那臣就拭目以待。」
其實,他更想看到的,是她如何去應對各種刁難。
這裏的人可不知道她是公主,也不會遷就於她。
如果她由此就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