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炎燁聽得專心,只低頭把玩着她細膩柔順地髮絲,問道:「然後呢?」
徐如意回答着:「太后責罵了臣妾,說應該拖出來亂棍打死。臣妾想,反正都是一死,還不如拖個墊背的……」
「呵呵……」封炎燁聽到這兒,不自覺笑了出來。
他只覺得這姑娘率真坦誠得很,這樣的性子格外惹他喜歡。
不過,封炎燁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徐如意不解:「皇上在笑的是什麼?是不是覺得,臣妾這想法實在太幼稚?」
「你呀,還真就是個小丫頭。如意,以後別再那麼冒失了,知道嗎?朕明白,太后在這後宮稱霸那麼多年,多少養成了些狠辣果決的性子,你受不了她是應該的。可你也要知道,那些依靠她勢力的朝中大臣,可並不好對付。」
徐如意低頭,有了些許的委屈,聲音都變得像是略微沙啞。
「臣妾在這宮中無依無靠,若不是那樣,當場就被太后的人下了毒手。只有用這樣極端的方法來替自己討回一點公道了……」
封炎燁捏緊了她手指,臉上浮起一絲慍色:「誰說你無依無靠了?你最大的靠山,不就是朕嗎?」
「所以,皇上不會罰我?」徐如意回頭看着他,眼裏有一絲狡黠。
他忍不住輕嘆:「壞丫頭,你明知道朕的心意,還故意說這種話,這才該罰。」
徐如意委屈:「他們都說聖心難測。臣妾在這裏最大的仰仗便是皇上,之所以敢打太后、在宮裏橫着走也是因着皇上的寵愛。可若這寵愛哪天沒了……」
封炎燁的臉色越來越沉,變得嚴肅起來。
「看你,又開始胡說。朕把那些秀女全都趕出去,還下命取消選秀制度。從你之後,這後宮再無第二個女子。如意,你這麼說朕有多傷心你知道嗎?」
他說完之後,兩人間突然沉默了。
徐如意轉身,抬了胳膊輕輕摟上他脖子。看到他一雙深情的瞳眸注視自己,便在眼裏泛起星星點點的淚光。
「臣妾何德何能,遇上皇上這樣的男子……」
封炎燁手指扣上她後腦輕輕捧着,望了她輕聲說:「傻瓜,朕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無論在朝堂做了多大的建樹,無論為百姓謀了多少福祉,無論讓多少人安定祥和……都不及身邊有個知心的愛人來得更讓人實在。
」
他的才華可以施展得淋漓盡致,他的抱負也能夠大展宏圖。
唯獨那顆漂泊的心,渴望找到屬於自己的港灣。
否則的話,就如一葉扁舟,永遠在大海里搖擺不定。
封炎燁才慶幸,能在這冰冷的皇宮裏找到真正心儀的女孩,並能與之攜手。
「皇上……」
「世上的女子再多、再好,也不及你一個。」他真誠地說。
徐如意眼裏有感動,也有些擔憂:「可臣妾會老,會丑。到時候,若皇上嫌棄了……」
「在你眼裏,朕就該是那麼膚淺的人?會因你年齡、相貌的改變而轉了心意?」封炎燁手指刮上她的臉,沒好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