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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如意點點頭:「當然。在窮苦人家裏,父母若無力撫養兒女,便把他們賣掉。男孩子很小就開始做工,大概也就五六歲左右,每天起早貪黑地忙碌。女孩子要是丑一些,便到大戶人家做丫頭、賣苦力;漂亮點的,好一些賣給別人做童養媳,壞的就直接送青樓了……」
甚至陰暗一點想,有那種不負責的父母,窮困潦倒過怕了,便用生孩子這條路改善生活。
他們把自己的孩子當作工具,生下來養到一定年歲就拿出去賣。
窮人們羨慕富裕的,有錢的羨慕有權的。
封炎燁既有錢又有權,還是天下第一,應該是所有人羨慕的對象了。
可又有誰知道,他也會和別人一樣,羨慕着其他人平凡而普通的生活呢?
封炎燁聽她這麼一說,便心情好了許多。
「如意,你這一席話,還真是讓朕茅塞頓開。比起那些食不果腹的窮苦人家,朕已經很幸運了。最大的幸事,便是遇見了你。」他感嘆着。
是啊,如果不是皇帝,那麼就不會與她相遇。
世上最好的女子全送到宮裏任他挑選,這應該是天下所有男人們的願望了吧?
那些人中,可能一輩子都在為生計發愁、苦惱。為的,僅僅是能好好活下去,然後娶一個體貼賢惠的妻子。
後宮女人那麼多,他才最應該是別人羨慕不來的。
不過,封炎燁對此並不貪心,他只要一個就好。
「皇上別再煩惱便是,堤防好那個晉王和太后,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徐如意有些堵氣似的語氣。
他現在只是在慢慢從太后手裏奪回權利,然後一步步剷除禍根。
接下來做的,除了娶她別無其他。
……
宮裏的一切都有條不紊進行着,封后大典的準備也籌備完成。
只需要等到黃道吉日,便用最盛大的儀式娶她進門。
這天,徐如意剛試完一套禮服、首飾,就看到皇太后領了一群人進來。
她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向太后施禮:「太后娘娘千歲。」
皇太后叫人看了坐,拿了茶點慢騰騰坐好,卻並沒有叫她起來的意思。
徐如意就半福着身子微微鞠躬,低了頭靜靜等待。
「就這麼站着聽訓吧,皇家的規矩多着呢,你可要好好學學。」皇太后冷冷勾唇,有些傲慢地說道。
她略有些乾瘦的手指捏着茶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刮着水面,將那些浮在上面的葉子吹散。
整個天下,自然皇帝最大。可後宮裏,卻是太后說了算。
這會兒,皇太后擺了臉子,就準備給她個下馬威的。
無論皇帝再寵她,終歸也得尊她一聲太后而不敢造次。
徐如意站直身子,對她微微一笑:「臣妾今天還尊稱您一聲『太后』,是因為懂得禮儀尊卑,這是臣妾的教養,與您的身份無關。可若太后先一步為老不尊,就怪不得別人於您無禮了。」
「什麼?你一個小小的才人,竟然如此大膽?」太后愣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竟然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還那麼直接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