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吧?今天辛苦你了。」雲非言低頭輕聲說着,神色間不自覺露出一絲心疼的寵溺來。
他的力道適中,瞬間就舒緩了她手指的疲勞。
徐如意說道:「沒有,不會累。只不過和平時一樣,也就是做點人偶而已。」
「不要太辛苦,做不出來就擱那裏放着。有些人不能慣着,你太軟他們就老欺負你。」
她不禁笑:「哪兒有,雖然說做我們這行顧客就是上帝,可我更愛惜自己的身體。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我就怕你一工作起來什麼都忘了。」
「當然不會。」徐如意岔開話題,「非言,我發現那個女人有問題,她呆滯的表現不僅僅是精神上的打擊,還有身體上被某種藥物控制了。」
雲非言若有所思,「難怪,我也覺得她眼神不對勁。」
「那你今天有沒什麼收穫?」她問。
「我發現,那個『未婚妻』的家人對她不太好。很多時候對她都敷衍了事,相處起來更像是陌生人。」
徐如意蹙眉,擔心說:「看來,我們的懷疑是真的。這裏確實有問題。」
「哦?你如何分析得來的?」雲非言不由看了她笑。
猜想到她也知道結果了,不過僅憑這一句就有了診斷,還真是了不起。
徐如意也轉頭看向他。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一張俊顏掛着淺淡的笑,薄唇微揚,有幾分傲桀。
她連忙轉回去,仰靠在床頭說道:「這說明,女人可能是被拐來的。為了避免為人發現端倪,所以用藥物控制了她。如果是自家女兒,變成這樣肯定心疼不已,更不會同意她與一個死者冥婚。」
「沒錯。」雲非言接口道,突然湊過了她耳邊,「他們很可能做人偶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用來冥婚的,是這個無辜的女人。」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防止被人聽見。
不過,也正是這樣,讓兩人間的距離變得很短。
甚至,他呼出的熱氣灑在她脖頸處,有些濕濕痒痒讓她不禁偏了頭。
「那我們怎麼辦?」徐如意問。
一根溫潤的手指抵在她唇邊,雲非言低聲說道:「噓,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她眨眼,有些呆萌地點頭。
那樣子十足可愛,瞬間就擄獲他的心。
雲非言的喉嚨滾動幾下,差點就脫口而出想要吻她的話。
兩人在幽暗的光線里凝視片刻,隨後她先一步別開頭,「那個,今晚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他的思維還沒有回來,這時呼吸里全是她的氣息。
「我們……睡覺的問題。」
雲非言片刻後回了神,思索道:「雖然這裏有問題,但他們暫時還不會動手,所以你應該是安全的。」
「那你呢?」徐如意有些着急地問,「他們不會控制我,畢竟做人偶那麼精細的活兒,要是我失去了意識就沒辦法做到了。但你呢?可能對他們來說是阻礙……」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我一個大男人,他們圖什麼?而且,我不是你『男朋友』嗎?如果我出了事,你肯定也會影響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