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祈天低頭,看向被自己緊緊握住的小手。
這樣一雙白皙細膩的手,不可思議的柔軟。十指纖纖,小巧玲瓏。
長得還真是……斯文秀氣。
雖然和男人的普遍寬大厚實的手大相徑庭,夜祈天卻沒感覺絲毫不好。
相反的,這樣一雙手讓他感覺很很特別。尤其是現在緊緊包裹在掌心的感覺。
讓他想要溫暖她、呵護她。
「別動。」夜祈天拉住她想收回去的手,強勢說道,「竟然這麼涼,讓我幫你暖暖好了。」
「我們兩個大男人,在飛機上拉拉扯扯像什麼話……」徐如意紅了臉,壓低聲音說道,「夜祈天,你放開我。」
「不放。」他很堅定地說着,「你太不聽話了,身體都這樣了還硬撐着。如果我沒在身邊,你一定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怎麼可能!我這麼大人了……」
「還像小孩子一樣。」夜祈天接過她的話,「瞪我幹嘛,難道不是嗎?」
「我,哪裏有。」徐如意別過臉,不去看他灼熱視線。
兩人間的氣氛有些詭異,特別現在還在飛機這種半公眾場合。即使是頭等艙,也會有其他人可能關注到他們。
夜祈天見她不再掙扎,輕嘆口氣放緩剛才的強勢霸道。
他的語氣漸漸轉為柔和,輕聲開口道:「你說你,連一個國家都可以治理得很好,偏偏對自己的身體放任自流。你要知道,什麼都是別人的,唯有身體才是自己的,你都不愛惜它,又會有誰來關心你、替你着想?」
緊握着她的手,夜祈天的心也跟着柔軟起來。
這麼不讓人省心,他不得不熬了整個通宵處理完所有事務陪她一起去米亞。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夜祈天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只知道,昨天發現她身體不適以後,整個人都變得焦慮起來。
一顆心浮躁得很,躺床上輾轉反側也無法入眠。整個腦子裏就一個念頭——
她好些了沒?有沒有看醫生?會不會很難受?到底得了什麼病?
在看見床頭的音樂盒時,就再也睡不下去,乾脆爬起來,熬夜將今天的日程工作全安排妥當了。
徐如意低了頭,保持沉默。
她不吭聲,夜祈天就繼續說着:「國家需要你,人民更需要你……如果你倒下,拿什麼來繼續自己的事業?」
不知為何,他突然心疼不已。
他們這些人,表面看起來光鮮,實則活得比誰都累。
一個人,操一整個國家的心,難輕鬆得了嗎?他們生下來就不是為自己而活,一輩子都在為別人的幸福着想。
可是,有誰來為他們考慮過呢?有誰想過,他們的幸福又該如何?
她心繫着天下人,那些愛慕她的粉絲卻希望她一輩子都不要有歸宿。就這麼孤單地活着,成為她們所有人心目中最理想的另一半。
可是她也是人啊!那麼瘦弱的身軀,承載着多麼沉重的負擔!
他很想,替她自己來疼她愛她、呵護她……
徐如意的手被他牢牢包裹着,絲絲暖意傳入,讓她冰冷的心也復活了些。
這個男人像火,靠近他就會得到溫暖。
難怪,原主為國為民一輩子,做了那麼多貢獻,到最後仍然無比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