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直接跟我說。」婁驚鴻看出韓束束眸中的猶豫,知道她有話想說。
韓束束美眸轉了一圈,離婁驚鴻近一些,才問:「你和皇上的感情是不是不好?」
一山不能容二虎,也許因為這樣,婁驚鴻和楚慕白才不能成為朋友罷?
婁驚鴻深深看一眼韓束束,才淡然啟唇:「楚慕白始進玄天城,就得到老城主的厚愛。老城主膝下無子,更是把楚慕白當成了親生兒子來教導。你可知我是怎麼活過來的?」
韓束束想起婁驚鴻數不清的傷口,心微微一緊。
她好像提到了婁驚鴻的傷心事,再度揭開了他的傷口。
「有一種人活在白天,我這種人活在沒有陽光的黑夜。玄天城有一座生死窖,那裏有數以萬計的最低級教徒。那些教徒需要每日每夜被鞭笞,每天都要殺人才能活下來。我踩着所有教徒的屍體前進,整整用了十年的時間才走出生死窖,見到老城主。」婁驚鴻徐聲道來。
再提起那些往事,還是會覺得血液冰冷,以為自己還在那個鬼地方掙扎求存。
直到一雙柔若無骨的手握住他冰冷的掌心,他才從往事中掙脫而出。
「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往事。」韓束束眸中滿是歉意。
婁驚鴻這樣的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包括她。
他能成為現在的玄天城城主,自有他的一套生存法則。
婁驚鴻看着他掌心的玉手,想抓住,卻又不敢下手。
他平生不懼任何人,如今卻怕一個女人,不免荒涎可笑。
「你現在不是熬過來了嗎,成為玄天城城主。對了,你接近我,是因為聽說我能解毒咒吧?你說說看你得了什麼病,我如果能幫忙,一定幫你。」韓束束燦然一笑,轉移話題道。
婁驚鴻看一眼韓束束,緩緩搖頭:「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毒咒是什麼,約莫就是不得好死。」
「說什麼話呢,我看你好好的,武功又這麼好,怎麼可能不得好死?」韓束束見婁驚鴻的臉色不大好,而後又道:「那你恨不恨十三?」
這個問題她一早就想問了,得到婁驚鴻的答案,心裏好有個底。
其實如今一個身為玄天城城主,另一個是南楚帝王,本不該再有交集。
就算以前有恩怨,也應該化干戈為玉帛才對。
可是看這兩人的樣子,也不大可能成為朋友。
「怎麼,怕我殺了他,你要變成寡婦?」婁驚鴻譏誚勾唇。
韓束束輕啐一聲:「你以為自己的武功能殺得了他嗎?十三可厲害了,他是天下——」
看到婁驚鴻幽冷的眼神,她訕笑,一掌用力打在他的背部:「你是天下第一,十三是天下第二,他打不過你!」
男人嘛,都愛面子,眼前這位肯定也不例外。尤其是面對自己的宿敵,男人的自尊心肯定更強。
「沒大沒小!」婁驚鴻拍開韓束束不規矩的手。
也只有這個死丫頭敢對他動手動腳,她是吃死了他不會對她下毒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