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小珠守在門外,秦如玉這才舉止優雅地坐下。
李貴人不知秦如玉意欲何為,有些侷促地看着秦如玉。
「貴妃娘娘有何吩咐,請儘管開口。」李貴人深知在妃位上,自己遠遠不如秦如玉,所以態度擺得很正。
「你知道自己的名聲已經臭了嗎?」秦如玉淡然啟唇,同情的眼神定格在李貴人的臉上。
她查過李貴人的底細。此姝有些傲氣,在李家又是庶出。所以有時候李貴人的傲氣帶着一點扭曲。而這種人,是最好被利用的。
李貴人臉色微微地發白,垂下眼瞼,沒作聲。
秦如玉見她這樣子,主動示好,拉上她的白玉小手:「本宮看你也是可憐人,被韓束束利用了而不自知,特意來給你點醒。」
李貴人不解地看着秦如玉:「娘娘是不是弄錯了,韓大人昨兒晚上盡心幫我醫治,還特意找來皇上安慰我,韓大人對我並沒有惡意……」
在秦如玉悲憫的眼神之下,李貴人的話音漸隱。
「所以說你進宮的時間短,不識人心險惡。關於你被凌-辱一事,就是韓束束着人傳遍了皇宮內外。皇上為什麼會來儲秀宮,韓束束又為什麼要把醫治你和潘才人的事攬在自己身上,無非是想利用你,勾引皇上呢。你想想,平素皇上會來儲秀宮麼?韓束束想要見皇上不得其門而入,便找了你這顆棋子。韓束束那個女人的手段有多厲害,皇宮誰人不知。若不然,皇上登基這些年,又怎會只碰了韓束束,但其他妃嬪卻是半點侍寢的機會都沒有!」
秦如玉見李貴人的臉色一變再變,又再繼續鼓吹:「昨兒皇上來過儲秀宮之後,卻是韓束束把皇上送走的,有人看到韓束束當時就對皇上獻媚呢。試問一個女人不要臉到這等程度,誰會是她的對手?」
李貴人心情複雜,不時地想起楚慕白來看望她時的一幕。
她此生難得有這樣的近距離看楚慕白,甚至楚慕白都對她說話了,她當時甭提有多高興。
她就想着,此生她若能一直陪在楚慕白的身邊,那該多好?
「皇上不是一直對韓大人與別不同麼?韓大人犯不着利用我……」
雖是這麼說,李貴人卻還是起了疑心。
也許楚慕白喜歡的是自己,想要看望的也是自己,後來卻還是被韓束束得了便宜。
「本宮只是看你被蒙在鼓裏,一時心有不忍,才多說了幾句。其實,皇上冷情寡慾,有哪個女人真正走進皇上的心裏?女人之於皇上而言,也不過是傳承子嗣的工具。偏生咱們都沒有韓束束的手段高明,有韓束束那個女人在,咱們都不可能近皇上的身。這一點,本宮早就看透了。或許只有哪天韓束束被其他男子遭踏,或者是臉被人毀了,咱們才有機會接近皇上吧。」
秦如玉說着又再長嘆一聲,道了一些是非,再假心假意地關心了一回李貴人,這才款款離去。
她知道,李貴人被她說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