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束束被楚慕白看得好不自在,她別開視線,不覺低下了頭,弱弱地回道:「那、那天是意外……」
「說清楚!」楚慕白陡然加大的音量,嚇了韓束束一跳。
她忙回道:「就、就是王爺不知發什麼神經,突、突然就親過來了,微臣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她的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只差沒把頭埋進自己的飯碗當中。
這件事,是她理虧。
無論過程如何,她被南宮親了是不爭的事實。
楚慕白一定以為她是水性揚花的女子。他一向潔身自愛,又有潔癖,一定覺得她不乾不淨了。
長久的沉默之久,楚慕白薄唇吐出兩個字:「用膳。」
韓束束如蒙大赦,連忙拿起碗筷吃將起來。
她從來沒覺得吃飯是一件這麼累人的事。
她好不容易吃完了一碗飯,正想着要不要找個藉口遁走,楚慕白突然又嗡聲問了一句:「你嫁過人?」
韓束束驚得瞪大了眼。
她確實嫁過人,而且還嫁過兩次。不對,準確來說,她嫁過三次。
現在她其實就是楚慕白的妻子,只是楚慕白本人不知道而已。
見楚慕白的視線定格在自己的身上,她沒來由地覺得心很虛。
雖然他的表情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妥,沒有苛責,也沒有諷刺,只是就這樣看着她,她卻愧於面對他。
「這個問題很難麼?」楚慕白久久得不到韓束束的答案,聲音冷了一分。
其實看她這表情,他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嫁過的。」韓束束低下小腦袋,根本不敢看楚慕白。
她怕在他眼中看到失望和不屑。
以前她從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現在,她好希望自己聲譽清白,自己能更完美一些,能與他匹配。
「說仔細一些,是在怎樣的情況下嫁過人!」
楚慕白見韓束束一副做錯事的蠢樣,不知為何,竟不忍再苛責她,聲音不覺放溫柔了一些。
「第一次嫁人是在北秦的時候,微臣還是北秦韓相的掌上千金,那時被許配給了南陽王。不過微臣發誓,從來沒有和南陽王發生過什麼事,微臣和他之間清清白白,直到被他休棄的那一天。」
韓束束長話短說,把自己嫁秦淮一事交待清楚。
她悄悄看向楚慕白,只見他神色冷峻,薄唇緊抿,下齶線條繃得很緊,周遭更是寒意逼人。
一看就知道他情緒不佳,她還是不要再說了吧,以免激怒了楚慕白,直接把她給弄死。
她悄悄抹了一把汗,暗忖自己要不要先跑了再說……
還沒等她下好決定,楚慕白不耐煩地催促:「繼續說你的風流韻史!」
韓束束汗了一把。
什麼風流韻史,她哪有什麼風流韻史,很多情況下,她都是身不由己。
「後來微臣被休後,又到了南楚。當時先皇還在世,因為先皇下旨賜婚,於是微臣嫁給了逍遙王。逍遙王當時府里養了許多美人,在先皇駕崩後,微臣氣不過,直接扔了一紙休書給逍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