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韓束,是被人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見天還沒亮,她怒了:「你有毛病吧,天沒亮就吵醒我,這樣很不人道的,你知不知道?」
直到那人走到自己榻前,她才看清是彩蓮……
彩蓮?
韓束所有的睡意在瞬間飛遠,她正想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擱了一隻男人的手臂。
她臉色微變,循着男人的手臂看去,可不正是那殺千刀的秦追月?
該死,秦追月怎麼跑她榻上了。
難道她半夜被人騰了地兒都不知道?
她再一細看,發現自己還在秦長亭的寢居。她分明和是秦長亭睡一起,結果是秦追月佔了秦長亭的位置,讓她嘔死了。
她摸了摸自己全身上下,好像沒什麼不妥,這才安了心。
說也奇怪,以前她也和十三睡在一張榻上,好像和那人睡一起的時候,她覺得很自在。
但是和秦追月躺一張榻,讓她覺得惡寒。
「皇上很快要上朝了,你服侍皇上更衣。」彩蓮一本正經地叮囑。
看到韓束,就想起韓束昨兒晚上在自己臉上畫的王八。當時若非出了那麼大事兒,她肯定要找韓束理論。
「王八小宮女,早啊。」韓束也想起了昨兒的事,頓時心情好了。
雖然莫明就被人「睡」了一回,但勝在還有一個小宮女被她消遣。
彩蓮臉色有點難看,可是秦追月就在跟前,她還能說什麼?
韓束不就是仗着秦追月寵她才敢這般囂張麼?
「時辰不早了,抓緊!」彩蓮上前一步,低聲叮囑。
韓束用力推開秦追月的手,若無其事地下了榻。
還好秦追月有一點人性,沒趁她睡着對她下毒手,要不然,自己虧大了。
一刻鐘後。
秦追月看着在自己跟前忙碌的女人,想在她臉上找到一點點害羞或窘意,只可惜,什麼也看不到。
她正全神貫注地幫他更衣,看起來認真嚴肅的表情,小嘴抿得老緊。
「我不會!」
韓束確實很認真,她本來想做好這件事,可是龍袍穿起來太麻煩,這男人的衣服為什麼就不能像十三那樣好穿好脫呢,非要搞得這麼複雜,累得她直不起腰。
「不會學!」彩蓮在一旁看得着急。
這叫什么女人哪,什麼都不會,現在連最起碼的更衣也不會。
若不是以前在南院待過,她會懷疑韓束是故意的。
「可是我學不會啊。以前都是小草幫我更衣,為什麼我要服侍他更衣?」韓束指向秦追月的挺鼻,表示很不滿。
見韓束沒規沒矩,彩蓮上前一掌扇開韓束不規矩的手:「皇上的臉是你能指的麼?沒大沒小!」
「有什麼了不起,你以為我愛指嗎?」韓束索性退開,晃起了腳丫子,吊兒郎當地道:「反正我不會更衣,有種你打我啊!」
難不成不會更衣就要被罰嗎,天大的笑話!
彩蓮充滿了無力感,韓束這個女人簡直就是故意來折磨她的。
除了吃飯睡覺,真的什麼都不會,果然就是傳說中的草包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