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十三神情沉鬱,深沉的眼蒙上了一層淺淡的薄霧:「她身處後宮,無所倚靠,定是怪我了罷?」
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遠在南楚,他其實比誰都急。
只是他母妃的身子極差,若非有步逍遙施救,他只恐連母妃的最後一面都見不着。
這個時候,他又怎能拋下母妃,回到北秦去接她回南楚?
「韓小姐一看就是有福氣之人,所有人有事她都不可能有事,爺不必為她費心。」
楚雲說了一句大實話。韓束那個女人命硬得很,到現在還在秦追月的後宮活得風生水起,沒有半點損失。
他倒是期望秦追月下手的速度再快點,磨蹭了這許久,居然還沒得到韓束的身體,他都替秦追月着急。
楚雲只恨不能身在北秦,助那秦追月一把。
一個女人罷了,有何難應付,大不了對她下一堆藥,還不怕她不自動送貨上門?
這些心裏話,楚雲是不敢讓秋十三知道的,畢竟韓束那個女人是秋十三心尖兒上的人。
「我只怕她耐不住寂寞,真的看上秦追月,要留在他的後宮做他的女人……」
秋十三話音漸隱,這一直是他的心病。
那個女人一向喜新厭舊,他離開這些日子,只恐她早已忘了他這號人物。
從北秦傳來的消息亦不容樂觀。
聽說秦追月專寵韓束,為了韓束,甚至連登帝之日的封妃盛典都取消,秦追月甚至還把封妃大權交到韓束手中。
更有傳言說,韓束早已是秦追月的榻上客,兩人如膠似膝。
剛開始對於這樣的傳聞他是不信的,畢竟散播謠言是秦追月慣用的伎倆。
但若是結合韓束水性揚花的性子,這事可能就不是謠傳。
「若是這般,爺也不必對一個這樣的女人記掛在心。是了,若是韓束已委身於秦追月,要不要屬下把她給殺了?!」
楚雲興致勃勃地問道,好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他這話招來秋十三一個冰冷如鐵的眼神。
楚雲被秋十三身上散發的殺氣震赦,他自知忘形之下說錯了話,不知現在悔話是否還來得及。
「逍遙昨日還在與我說,他那裏少了一個以身試毒的練家子。明日你就去他那裏一趟,幫他試藥吧。」
秋十三清潤的聲音傳來,令楚雲打了個冷戰。
「爺,屬下知錯了,還請爺網開一面……」
楚雲跪倒在地,還想求情,在看到秋十三沒什麼情緒的臉時,他閉了嘴。
完了,這回真是禍從口出。
去幫步逍遙試毒,不死也得脫一層皮吧?
這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怕精神出現問題,從此再無法成為正常人。
前幾回他也被罰得很慘,但從來沒試過這樣踹進步逍遙的毒窟,那個地方哪是人該停留的?
「痛過才會長記性。你要知道,有些人不是你能決定生死。我若不讓她死,沒人可以動她!」
秋十三拋下一句,甩袖而去。
楚雲冷汗涔涔,一掌扇向自己。
他就是不長記性,今天才會這樣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