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楚燕帝定是來東宮問責。
楚燕帝一落座,楚時予便很自覺地跪倒在楚燕帝跟前。
「兒臣有錯,還請父皇責罰。」
楚燕帝冷眼瞅着楚時予,眸光犀利:「你還知道自己有錯?敢在東宮傷人,想殺之人還是自己的親兄弟,你可知自己犯了滔天大罪?」
「這件事兒臣自認做錯了,但父皇說的罪名兒臣不敢領。兒臣只是聽說十三弟武功超群,一時興起了試探他的心思。誰知東宮侍衛下手沒分寸,竟誤傷了束束。父皇,兒臣身為東宮太子,知道分寸,斷不會無端傷自己的親兄弟,難道兒臣在父皇眼中就是這般不仁不義?」
楚燕帝冷眼看着楚時予,良久才說道:「你還記得自己是儲君?若只有這點容人之量,只怕朕能容你,天下人也容不下你!朕一再給你機會,不代表朕會一直給你機會。朕也不需要你在東宮思過,你有這時間,不如求慕白原諒你,留在皇宮!」
說完,楚燕帝甩袖大踏步離開了東宮。
待楚燕帝走遠,凝香忙上前攙扶起楚時予。
「皇上沒其它意思,爺莫放在心上……」
「你當本宮是傻子?父皇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如果想易儲,隨時都可以。父皇還說了,他要留楚十三在皇宮。你倒是說說看,除了未成年的兩個皇子,還有哪個皇子會無端被留在皇宮?」
楚時予冷笑。
他那好父皇把話說得明明白白,如果他再行差踏錯,隨時可能易儲。那接替他太子之位的人,很可能就是楚十三那個閹人!
「皇上不可能那樣糊塗的。十三皇子雖然才貌出眾,可他是閹人。關乎皇室後裔,皇上怎可能立一個閹人為太子?」
凝香不敢置信地看着楚時予。
這是從古到今不曾有過的事。要知道太子是要繼承大統的人物,還要為皇室開枝散葉,怎麼可能讓一個不能人道的閹人入主東宮?
「父皇一向莫測,指不定他突然哪天想不開,真立楚十三為太子。」
楚時予輕嘆一聲。
唯有寬慰自己,這是楚燕帝在威脅恐嚇他。楚燕帝膝下有那麼多的皇子,再怎樣也不可能輪到楚十三來做太子。
今日一事還是給他敲響了警鐘。
以後若無十成把握,他不能再冒冒然行事,進而把太子之位拱手讓予他人。
這一天時間下來,楚時予一直在反省,直到半夜三更,他還輾轉難側……
兩天後。
韓束束早早就恢復了意識。
她才動,就驚醒了守在榻前的楚十三。
韓束束烏溜溜的眼珠轉了兩圈,視線定格在楚十三略顯憔悴的臉上。
過了一會兒,她才發現自己趴在榻上,難怪累得緊。
「傷口可還疼?」
楚十三柔聲問道,就怕藥不夠好。
韓束束試着動了動手臂,發現背上的傷沒什麼感覺。昨天那一刀簡直要她的老命,楚十三是用了什麼奇藥?
「一點兒也不疼。十三,啥藥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醫好我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