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究竟去了哪裏呢?
這恐怕對於安妮來說,是個永遠不得而知的問題了。沒有消息,不辭而別,自從在教會的時候,莉莉絲與她的姐姐急急忙忙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是遇到危險了嗎?還是說,又因為什麼重要的事情要暫時離開呢?理智的安妮沒有去貿然詢問,因為不僅僅是莉莉絲不見了,她的姐姐也同樣不見了,而相對的是,出現了一個自稱是莉莉絲大姐的女孩,而之前一直會粘着莉莉絲的路西菲爾,現在卻在她的身邊。
這盤踞着,一直沒有散去的不安感到底是怎麼回事?莉莉絲有時候,會變得一點也不像原來的她,現在她離開了這麼久,有沒有好好的做她自己呢?
說到底,就算是為了放鬆而來參加的晚宴,似乎也根本起不到放鬆的作用啊。
「怎麼了呢,客人?」
=無=錯= ..
莉莉絲!?
啊,不是……怎麼可能是呢?如果是莉莉絲的話,是不會這樣和自己打招呼的吧。眼前的女孩是這間豪宅主人的女兒,即便年紀看起來比自己要小許多,但是憑感覺就知道,她已經很成熟了。
「是我招待不周嗎?就算不是為了父親而來,也應該忘記煩惱,放鬆一下不是麼?」
「抱歉。」
聰明的女孩,只消一眼,就已經知道了,自己只是為了放鬆這個單純的目的而來。
「我叫愛麗絲,介意和我一起走走麼?公主殿下?」
……
愛麗絲嗎?
拉着的手傳來了無比熟悉的感覺,一瞬間。安妮竟然覺得身邊的女孩就是自己一直思念的那個。可惜。當視線投去的時候。這一份幻覺也立刻破碎了。
不一樣,無論是聲音還是相貌,愛麗絲都不是她。是自己太想莉莉絲了嗎?還是說身旁的女孩給自己的感覺太熟悉了?
「公主殿下,在煩惱着什麼嗎?」。
愛麗絲的聲音,在安妮看來,就如同是天籟一般,有着讓她不自主傾訴出心聲的魔力。
「您從來了之後,就一直坐在那裏。就連我那不中用的哥哥,也因為害怕沉悶的氣場,而沒敢接近您哦?」
「哥哥?」
「哎,沒錯,雖然是個花花公子,但是的確是個好哥哥。」
愛麗絲指了指正被女性包圍的巴頓,「他叫巴頓,公主殿下,難道對我的哥哥有興趣?我或許可以告訴您,如何讓他老實一點哦?」
「……不。沒興趣,啊。不是這樣的,抱歉。」心煩意亂的安妮甚至忘記了最基本的措辭,為了能將這個話題稍稍轉移一下,她將視線投向了窗戶邊。
「那是你的妹妹麼?」
「嗯,那是我最可愛的妹妹……」愛麗絲頓了頓,「維拉爾。」
「真是個被神眷顧的幸福家庭啊,愛麗絲。」
「被神……眷顧嗎?看起來,應該是這樣的吧。」
愛麗絲淺笑着,「公主殿下所煩惱的,和這有什麼聯繫麼?」
「我最好的朋友不見了,雖然以前也有時會很長一段時間沒法見面,但是,這一次總感覺是永別了。」
安妮來到了窗前,夜幕早就悄然降臨,這時候的莉莉絲,或許也在和自己注視着同樣一片夜空吧。明明可以依賴的人,並不是只有她自己,為什麼她還是選擇獨自一人去承擔自己不清楚的包袱呢?
「她是個孤兒,小的時候很依賴我,可是,好像從某一天起,她就開始變得孤僻起來了,不會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告訴我,有時候還會變得不像她自己,我……很擔心她。」…
……
「人,都是會變的哦。」
在相互之間沉默了許久之後,愛麗絲輕輕一躍,坐在了窗台上。一邊踢着雙腿,一邊將視線投向了窗外那無邊無際的夜幕,穿着的白裙似乎也要被這片夜幕所吞噬。
「世界並不是永恆的。」
拉住安妮伸過來的手,愛麗絲又從窗台上跳了下來,這普通的動作卻讓安妮莫名的放鬆了許多,「一個小小的變化,就會對未來造成想像不到的影響。您的朋友,或許只是在為您着想而已哦?又或者說……她是做了什麼壞事,覺得沒有顏面再一次面對公主殿下,又或許,她已經忘記了公主殿下哦?」
「忘記什麼的,怎麼可能!」
安妮的聲音很罕見的大了起來,但是她很快就意識到,這只是自身的發泄而已。愛麗絲沒有說錯什麼,事實上,僅憑自己的那一番話,在旁人看來,莉莉絲的做法,不就是如她所說的一樣麼?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沒關係哦,公主殿下,因為我已經看出來了,您的那位朋友,似乎對您很重要吧。」
「嗯,無比的重要。」
安妮點點頭,這是她唯一能夠毫不猶豫肯定的事情,或許只是自我的心理安慰吧,在說出這話的同時,安妮的心裏也通順了不少。可是……
可是……
「無比的重要……嗎?」。
愛麗絲輕聲重複着安妮的答覆,但是,她那接下來的質問,卻讓安妮在不知所措中產生了幻覺。
「那就是說,您的朋友,比這個國家,還要重要了?」
這……算什麼問題!?
一瞬間,安妮甚至感覺到愛麗絲和莉莉絲已經重合了起來,如果,如果真的是什麼最壞的可能的話,莉莉絲肯定也會這樣質問自己吧。
她,與自己的國家,究竟誰更重要?感情,還是信仰?
「你……你是誰?」錯愕之下的安妮向着愛麗絲伸出了手,然而這一次卻被對方笑着逃開了。
「公主殿下,還是好好休息比較好哦。我是愛麗絲。您。是不是認錯了什麼。」
愛麗絲再一次將臉湊了過來,似乎是想藉此來讓安妮認清一點面前女孩的面容。
沒錯,這不是莉莉絲,儘管她剛剛問了一個,莉莉絲也許會問的問題。
而答案,卻一點眉目也沒有。
「那麼,我要去招待其他客人了,以後。也要經常來我家裏玩哦,安妮?」
……
儘管還是有些抗拒,但是已經濕了的裙子還是強迫着克蕾爾去換了一身衣服。
應該說幸運,還是遺憾呢?這裏女孩子的衣櫃裏,全部都是清一色的洋裝或是禮服,克蕾爾終於在有生之年,體會到了一把「上流人士」才能享受的玩意。
只不過,似乎享受這些東西,需要承受的也有各種各樣的壓力啊。
儘管只是根據身材的合適程度,隨意挑選了一件禮服。但是鬆開了辮子垂着長發走出去之後,克蕾爾還是立刻感受到了各種各樣的視線。
這……這些傢伙的眼神是幾個意思啊。為什麼要用一副「走進去是假小子,走出來是萌妹子」的眼神看着自己?就連華生……
啊啊啊,不能忍了,這傢伙是自己的助手吧,在公共場合下露出這種豬哥一樣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克蕾爾,你以前不注重打扮,實在是太可惜了。」…
裹的嚴嚴實實的菲首先送來了讚美……啊,這應該能算是讚美吧。
「你以後應該拿報酬去買幾件衣服來穿。」
「我該說……謝謝嗎?」。克蕾爾扶着額頭,「等我真有報酬的那天再說吧。」
因為曾經一起有過真正意義上的「合作」的關係,所以,克蕾爾與菲的關係並不像是克蕾爾口中的那麼糟糕。只不過,聞名全城的偵探可不只是菲一個,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以毒蛇和挖苦見長的「偵探流氓」。
「原來真的是克蕾爾,剛剛我還以為得了白內障呢。」
妮婭就是這樣一個不搭調而且說話不饒人的傢伙,手中的一把黑傘常年不離身,恐怕就是連睡覺都要放在枕頭旁邊。
「比起風衣,很明顯是女孩子的衣服更好哦,為什麼不『買』幾件呢?」
「妮婭,你把買字說那麼中,是有什麼別的意思麼?」
這傢伙……難道不知道就是因為她獨佔了大部分委託,才會讓自己窮的連衣服都買不起麼?
「啊,誰知道呢?」妮婭壞笑着,不過很快,她的笑容就被認真的表情所取代。
那個叫愛麗絲的小女孩來了。
看來,不只是自己和菲,就連妮婭這個眼比天高的傢伙也察覺出來大概了啊。
德拉爾的家庭,恐怕並不是像普通人看上去的那樣。一般來說,一個家庭里,有着最高權力的都是當家的男人,少部分特例,是女人佔據了主導。
但是,這個家庭里,似乎叫愛麗絲的大女兒,卻佔據了不少比重。從宴會開始到現在,德拉爾與她的妻子伊芙,似乎根本就沒有離開過位置,只是負責與向他們主動攀談的賓客對話。
雖然這些或多或少帶着目的去攀談的賓客的確佔了不少比重,但是,德拉爾,伊芙,卻與不停的在賓客中穿梭交談的愛麗絲有着本質上的區別。因為這看起來,簡直就像是愛麗絲一人挑起了宴會的大梁一般,而德拉爾與伊芙,只是負責小部分的接待工作。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即將到來的機會,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身旁的兩個名偵探給搶走了!
(好吧沒錯,我又作死玩偵探流了,這一次也會花一捲來佈置一個與後面劇情有關的案件。嘛,雖然我知道我在偵探這又坑又水,但是不練習永遠也沒辦法提高是不是……總之我會加油的。)(未完待續……)
3.被神眷顧?。
3.被神眷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