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吸血鬼的女尊世界
蘇燁的態度空前強硬,身體又是有了些力氣的,不管不顧就往外走,要是有人敢攔,找條縫隙也能往前鑽。
守門的吸血鬼看着他瘦得只剩骨頭的身體,小臉白得像片兒紙,似乎她稍微用點力氣就能把他弄死。
蘇燁本就長手長腳的,身高也比一般的女人高一些,一沒有了以前那小點肌肉,衣服空蕩蕩掛在他身上,看起來比個衣架還要單薄。
守衛不敢用力,他又是鐵了心往外逃,不一會兒就攔不住了,看着蘇燁攔了出租車消失在眼前,只能匆忙去報告女爵梓大人。
即使確認找到了伯爵大人的血奴,只要稍用些心力氣就能將伯爵大人的蹤跡尋到,但莫祁並不急於如此,年幼的伯爵大人對吸血鬼內部依舊一無所知,只要確認找到,安定國內吸血鬼的人心就夠了,治下的事務依舊需要四位子爵處理,莫祁依舊是日理萬機,便在履行諾言給予梓女爵的力量之後,把照顧好蘇燁的事情全權交給了她。
為了能夠時刻關照醫院這邊,梓就近買了一個公寓。兩個守衛隱着身形幾個跳躍,就從窗戶里跳到二樓的書房,仔細匯報了蘇燁的情況以及她們的種種無奈……廢話,不說得苦逼一點不是找死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女爵擰着眉頭,她也知道這件事難辦,倒沒有對兩個手下開口訓斥,想了很久才嘆了口氣:「唉,算了,蘇先生不願意也沒有辦法。派個人暗中保護好他,至少在找到伯爵大人之前不能出任何問題。還有,他有什麼困難盡力幫他解決,最好不要讓他知道是我們在暗中幫忙,表面上修飾得漂亮一點。」
兩個吸血鬼低頭稱是,默默退下執行新命令。
蘇燁從醫院出來,打的完全是因為害怕兩個女人不讓他走,情急之下不得不攔下一輛出租車。看着記程器上不斷增長的數字,蘇燁肉疼得不行,拐了幾個彎估摸着後面的人跟不上了,立刻就叫師傅在路邊停了車。
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張一百的找了零錢,撐着容易疲憊的身體在路上慢慢往前走,腦子裏不由自主想起那個在醫院悉心照顧過他,後來又莫名再也沒有來過的女人。
穆潔夾在書里的五百塊錢,他到剛剛才用出去一張,其餘的四張卻不想再用了,總覺得像對待手裏的那個保溫盒一樣,偷偷收起來才好。
被那群黑社會一樣的女人劫到例外一個醫院後,他才發現了書里的錢,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穆潔的心思。
她是不想再理他這個麻煩了,又出於善心才丟下一點錢算作交代了,或者,她其實是臨時有急事,才不得不暫時離開?
蘇燁抿着唇,不讓自己在空曠的病房裏過多地想起那個他配不上的女人,心裏卻不由自主總希望會是第二種情況,他總怕穆潔回到原來的病房會不會為突然消失的他擔心,中途有一次還不顧守衛的阻攔去看了看。
可是問遍那裏的病友和護士,等着他的,什麼都沒有。
蘇燁不放心,身邊又有正在尋找穆潔的吸血鬼跟着,根本不敢回家裏找穆潔,又是擔心又是失落,明知以他倆淺薄的關係,這樣的狀況再正常不過,卻還是忍不住心裏不舒服。
他放快腳步,朝着那個住了沒多久卻已經被他當成家的地方走去,拿出珍視的鑰匙打開門,院子裏靜悄悄的,只能聽見隔壁鄰居家孩子的吵鬧聲,十幾天前被穆潔搬出來靠坐的貴妃椅還放着屋檐下,被雨淋濕了半邊木材。
蘇燁垂下頭,細碎的頭髮遮住眼睛,明明暗暗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是單薄的身體多出一些寂寞。他看了主屋一眼,沉默地進了自己矮小簡陋的屋子。
少男情懷總是春,但蘇燁並沒有時間為此煩惱,一回到自己的地界兒,他就拖着半好的身體,像個小陀螺一樣從早忙到晚。
他還想上大學,面前困難重重,那段時間錯過了報志願的時間,即使他現在的成績遠遠高於本市最高學府的分數線,但不通過報志願的方式,沒有妻主的推薦書,無論如何他都進不去。
即使進去了,還有大筆的擇校費是他承擔不起的,但他還是不想放棄。他知道本市的m大雖然聲譽不好,裏面魚龍混雜,但該校的校長十分開明,公開說男子不需要妻主的推薦書也可以報考該校,這便給了他一線希望,他告訴自己只要湊夠錢,就可以離自己的夢想更進一步。
蘇燁又找了兩份工作,把自己的時間填的滿滿的,但連續好幾天,深夜回家來都沒有看到有一絲穆潔回來的痕跡,他心裏急,即使累極了躺在床上,也是整夜整夜的失眠,到後來嘴角都起了一個泡。可即使這樣他也毫無辦法,他不知道穆潔在哪裏工作,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什麼親戚盆友,他甚至不知道他這樣去管她的事,她會不會覺得多管閒事。
實在忍不住去和鄰居打聽,也只模糊得出一個老舊的餐館地址,匆忙趕過去找,又被告知早在他認識她之前,穆潔就已經從那裏辭職了。
蘇燁站在牆角看着空中燕子低低飛過,灰濛濛的像是隨時能下一場大雨,眼裏淡淡地沒有焦距。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在遇到穆潔以前,他從來沒有這樣為一個人牽腸掛肚,即使是面對顧行的時候,心裏有的也只是有人關心的溫情,不會有無措不會有羞澀,不會有心情忽上忽下地忐忑,更不會有現在這樣難以言述的心情。
這樣的感覺,是愛情麼?
可如果這是愛情,那他和顧行又算怎麼回事?他們兩人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心甘情願做過了啊,他遭受背叛的時候,又是如此傷心,那樣的才算是愛情,對,那才是愛情!
蘇燁想讓自己變正常,不要困在對穆潔莫名其妙的想法裏,他忍着心痛回想和顧行發生關係的那個晚上,可腦子裏只有模模糊糊的人影和大聲的喧譁訓斥聲,根本連半絲甜蜜都想不起來,不一會兒只覺得頭痛欲裂,抱着腦袋順着牆癱靠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