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錦繡宮內。
化身阿青的宋硯神情清冷的看了眼狼狽異常的姬天君,語氣隱含譏笑:「誰把堂堂的姬家主搞得怎麼慘啊?」
「咳咳咳!」
宋硯的話引來姬天君一連串劇烈的咳嗽,嘴角又有鮮血溢出。
對此,宋硯完全沒有半點同情心,反而冷笑道:「行了,別裝可憐,有事趕緊說事,我可沒有那麼多功夫陪你閒聊!」
姬天君:「……」
敬陪在下首的雪蘭聽到宋硯的話,心中暗道,阿青前輩什麼都好,就是嘴巴毒了些。
下一刻。
「噗通!」
姬天君忽然跪倒在宋硯面前。
「我可不是你姬家的老祖宗,別跪我。」宋硯側了側身道。
對於宋硯的話姬天君自動過濾,悲嗆哭喊道:「阿青道友,我姬家好慘啊!」
「有多慘,說出來讓我們樂呵樂呵吧!」宋硯撇撇嘴道。
「噗!」
本來心中悲憤難明姬天君被宋硯連連嘲諷終於忍受不住,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見狀,雪蘭臉上不由閃過對姬天君的同情之色,阿青前輩這毒舌功法,一般人還真難及得上。
而宋硯則是眉頭一皺:「真是晦氣吐這麼多血,整個屋子的氣味都不好聞了。」
本來就急怒攻心的姬天君再聞言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他在心中狠狠告誡自己,我不生氣,不生氣,只有阿青能夠替我姬家復仇!
見火候差不多了,宋硯擺擺手:「行了,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姬天君抹掉嘴角的血跡,緩緩開口,用悲傷的語氣道:「昨日,我修成《黃泉密經》,難免有些膨脹,所以打算滅掉繆家獨佔郡城資源,於是……!」
聽完姬天君的講訴,宋硯不由露出幾分頗感興趣的模樣來:「你說你們落入那陣中後,六識都不管用嘍?」
「是!」
姬天君心有餘悸的點點頭:「那陣法實在太可怕了,我的那幾個兄弟姐妹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抗力就被對方給殺了,如果不是那老東西想要暫時留下我的性命,我恐怕也死了!」
在玄幻世界,宋硯的陣法之道就達到了一個極為厲害的地步,後來,在完全掌控神殿後,他也從藏經閣內翻看過部分更加高深的陣法書籍。
自認陣法之道又提升了不少。
根據姬天君的描述,他懷疑,那個能夠蒙蔽六識的陣法應該是顛倒陰陽彌天陣。
這個陣法雖然可以絕殺元嬰級的高手,但也就能蒙蔽出竅以下的六識,因為出竅期的高手,已經可以做到元嬰出竅,而元嬰是靈體,想要蒙蔽其六識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收攝心神,宋硯道:「姬家主這次是來請我幫你姬家復仇?」
姬天君匍匐在地道:「還請阿青道友成全,我姬天君必有厚謝!」
「你姬家都被繆家給滅了,你拿什麼來謝我!」宋硯冷笑道。
「這……?」
姬天君面色一滯,但隨即,他似乎想要了什麼,但眼中卻有掙扎之色。
直到半晌,他才目光堅決的道:「只要阿青前輩替我姬家報了仇,我姬天君願為奴為仆!」
宋硯沒有說話。
「還請阿青道友成全!」
姬天君語帶哀求道。
「好吧,我同意了。」宋硯點點頭。
「多謝阿青道友!」姬天君感激道。
「雪蘭,你先帶姬天君下去休息!」宋硯揮揮手。
「是!」
很快,錦繡宮內就只剩下宋硯一人,姬天君這人可算是有勇有謀,不然,也難以支撐一個姬家,雖說這次落入了繆家老祖的算計將姬家給折損了個乾乾淨淨,但吃一塹就長一智,想必以後的姬天君一定會汲取這方面的教訓,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所以,收他當手下,也算是一件比較不錯的事。
經過十日的修養,姬天君的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宋硯打算帶他去郡城報仇。
這十日中,整個榆陽郡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繆家吞併了姬家,獨佔郡城資源。
第二,麒麟宗聯合劍宗滅掉了羽化宗,將羽化宗的地盤收入囊中。
一時,原本的五大勢力變成了三大勢力。
繆家府邸內院。
繆家老祖正與馮天璣同桌對飲。
酒過三巡,馮天璣忍不住問道:「老哥,那叫阿青的女子都這麼久還沒有尋上門,會不會不來了?」
聞言,繆家老祖笑笑:「老弟莫急,那姬天君既然入了玉女門十日不出,就說明那阿青並不懼怕我繆家,既然她不懼怕,就肯定會上門。」
經過這十餘日的相處,繆家老祖發現,自己這個老友或許是在絕地待得太久,導致腦子有些遲鈍,論人情世故,以及計謀之類的都遠遠不如他,而且,對方對他這個老哥也是言聽計從,所以,他也漸漸放下了戒心,並且,將其聘請為繆家的客卿長老。
對方本身就是出竅後期的高手,而且陣法之道也比較高明,有他在,就算麒麟宗與劍宗聯手對付繆家,他也不懼。
「萬一她不上門呢?」馮天璣再問。
「她不上門也好辦,我們可以逼她上門!」
就在這時,繆長風興沖沖的闖了進來,大聲道:「老祖宗,馮長老,那個阿青和姬天君一起入了郡城!」
聞言,繆家老祖微微一笑,對馮天璣道:「老弟你看,他們不是來了嗎?」
「哈哈,老哥果然神機妙算,小弟佩服,敬您一杯!」
「好,乾杯!」
…………
榆陽郡郡城街道上,宋硯化身的阿青正緩步而行,姬天君稍稍落後她兩步,神態頗為恭敬。
既然有心收服姬天君,宋硯自然顯示下自己的強大,所以,稍稍顯露了下自己的陣法之道,就令姬天君對他變得極為敬畏。
「阿青道友,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去繆家?」
在街道上閒逛了半個時辰,姬天君終於忍耐不住問道。
宋硯淡淡看了他一眼:「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
姬天君低頭想了會兒,頓時露出恍然之色,頓時,對宋硯又多了幾分佩服,同時,心中還有些慚愧,自己報仇心切,卻是失了冷靜與理智。
忽然,宋硯頓步於一座酒樓前:「你是地頭蛇,這家酒樓的味道如何?」
……
繆家內院,宴席已經撤去,捧着茶杯的繆家老祖正聽着繆長風的匯報。
聽完匯報後,他眉頭不由微微一皺,那阿青入城後先是閒逛了半個時辰,又去了一家酒樓,到底是故弄玄虛呢,還是有什麼陰謀?
【作者題外話】: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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