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爾族人生活隨性,喝醉了原地倒頭便睡。
軒嘯不忍打擾越勒古台感悟,與衛南華自行去了臨時搭起的寢舍,雖然簡陋,亦算是很不錯了。
半夜之時,烏雲橫移,將那日月所擋,天地頓時一片黑暗。
軒嘯躺在床子一直沒合眼,耳旁傳來衛南華的聲音,「那傢伙似乎忍不住了!」
軒嘯笑了笑,也不答話,直到身旁突然多出道身影。
此人竟能無聲無息地來到軒嘯與衛南華當中,可見其實力驚人。這人一襲黑衣,看不清他的臉,就如一同一道黑影般立在一旁。
軒嘯並沒急着出手,雖然這來者不善,便此人亦無出手之意。
軒嘯言道:「不知閣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擅闖他人居所,若是造成不必要的誤會那就不好了!」
黑影人冷哼一聲,「我與你之間不可能出現誤會,本就是死敵,不過今夜前來,並不置你於死地,只是找你要一件東西!」
衛南華早已全神戒備,只要這黑影人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他幹掉。
軒嘯則是一臉輕鬆,言道:「不知閣下要的是什麼,怎會確定這東西就一定在我身上呢?」
黑影人淡淡道:「道祖源生盤一定在你身上,你就別管我是如何確定的,你也不必急着回答願意與否,我給你兩日時間權衡一番.......」說着便緩緩消失在了二人面前。
軒嘯滿面疑惑,淡淡道:「知曉這道祖源生盤之人少之又少,這傢伙怎會知道此物在我手上?」
衛華南喃喃道:「此人實力很強,我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軒嘯亦有同感,這人自現身起,便處在一種極其微妙的境界當中,讓軒嘯與衛南華在動手與不動手之間猶豫甚久,想想亦覺得恐怖。
此人出現之時。處處佔據主動,所以,軒嘯毫不懷疑,自己殺意生來之時,他必定會搶先出手,先發制人。
從頭到尾,這黑影人給他二人留下的印象僅兩字而已,那便是,「恐怖」。
........
次日,使團一眾離開扎爾族。族人對軒嘯竟產生了不舍的情緒,送出足足十里。
若不是還有這近千人需要人守護,越勒古台恨不得從此就跟在軒嘯身旁,哪怕幫他打打雜,跑跑腿也好。
軒嘯一行人在眾人的道別聲中越走越遠,直到成為幾個小點之時,扎爾族人方才散去。
族長望着遠方,覺聲道:「越勒古台,不用着急。你說不定很快便會與瑪吉那相見的!」
越勒古台扭頭,突然想起些什麼,神情變得極為不可思議,驚道:「族長是說瑪吉那很可能參加今年的克欽族會?」
族長笑而不語。就那麼遠遠地看着軒嘯等人消失的地方。
........
眾人行了數個時辰,見得一條清澈的小溪,便於溪旁歇息片刻。
軒嘯坐在一塊石頭之上,雙目發直。
衛南華在側言道:「三弟。別想了,那傢伙若是敢來,二哥必叫他有來無回!」
軒嘯淡淡道:「那人與我真動上手。他占不了多大的便宜,我是想知道他這一行究竟來了多少人,否則他怎麼就有把握一定能從我身上得到那道祖源生盤!」
此言亦讓衛南華沉默下來,若只有黑影人一人,他二人十有**能置他於死地,可若是隨行幾人,實力均如他一般,那勝負就難料了。
就在這時,溪流之中轟然炸響,驚得眾人四散而開。
連軒嘯與衛南華亦是嚇了大跳,放眼望去,只見那晉遲歡呼雀躍,「我成功了,成功了.......」
少許之後,斂去笑容,凝神屏氣,晉遲所指之處,再是一聲暴響,讓軒嘯終於看了明白,驚道:「這小子當真是天賦異稟,竟然已悟出山勢之道!」
而剛過一刻,那晉鸞不甘示弱,氣勢突變,嬌喝一聲,那水面再次炸天,水柱頓時騰升數丈之高。
這一次可讓軒嘯二人差些咬了自己的舌頭。
他二人在吃驚之時,竟然忘記當年他們不過只是一瞬間,便掌握到勢之道的關鍵所在。
晉家兄妹的天賦雖比不上軒嘯與衛南華這兩個怪胎,不過在這仙界之中亦當屬少有之奇才。
晉遲對着軒嘯狂奔而來,一臉狂喜,沖軒嘯吼道:「師父,我成功了!」身後便是那晉鸞,也如她哥哥一般,歡喜無比。
軒嘯深受所感,言道:「你們兩個小傢伙可別急着叫我師父,我還沒做好收徒兒的打算,再說,若想拜在我手下,還需得過了凌雲絕宮那一關的考驗!」
兄妹二人自信滿滿,對那還未到來的考驗極是期待。
衛南華對凌雲絕宮的收徒方式早已有所耳聞,擔憂地問道:「三弟,你讓他們去參加那考驗,當知會有生命危險,你就不擔心嗎?」
軒嘯傳音道:「修行之道,首先要學會的便是直面生死,如若不然,那便當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吧!」
就在這時,一名使團中人行來,軒嘯記得他叫康同知,此人號稱南荒,對各種族之間的恩怨往來,清楚瞭然,一路上為使團之中的新面孔們講了許多發生在南荒上的事。
軒嘯就差這樣一位朋友,一直沒尋到個合適的機會結交,如今他竟親自行來。
康同知一臉善意的微笑面,朝那晉家兄妹言道:「人道虎父無犬子,晉兄生了一對好兒女,可着實讓老夫羨慕啊!」
晉遲對他是熟悉得很,聽他如此一語,小臉一紅,言道:「康叔謬讚,侄兒可不敢當!」
康同知哈哈一笑,「當得當得,我看你小子去參加那什麼克欽霍銘次,也能大放異彩啊!」
眾人聽得「克欽霍銘次」之名,連忙趕了過來。
康同知言語之時,有意無意地多看了軒嘯一眼。而軒嘯又怎能讓他失望?當即問道:「康前輩乃是洪澤老人了,我與二哥初來乍到,不知這『克欽霍銘次』為何物,還望老先生為我二人講解一番啊!」
說着便將囊中取出那桌椅,泡上一壺嫩芽春,香飄百里。
眾人亦是識貨之人,聞其味,垂涎欲滴,所謂見者有份,洪澤邊垂二十四城與南荒通商之城不足半數。
那趙得住一走,一行人橫豎不過二十人,嫩芽春招待他們還是足夠的。
康同知雙目一縮,又驚又喜,結巴道:「不知公子這玉螺仙蕨草是從何而來啊?」
軒嘯與衛南華相視一笑,只道是朋友贈了少許,當然不會將真實言出。
眾人連連道謝,有些人在這仙界混了一輩子,興許都無緣嘗得一口玉螺仙蕨草之味,如今不知走了什麼好運,竟能在這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品茗暢談,可謂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當下對軒嘯更是崇拜。
康同知善察言觀色,從軒嘯這隻言片語當中,便知他言不盡實,不過人家從何得來又與他無關,飲了兩杯之後方才言道:「克欽乃南荒出名的神使,又稱神的僕人,數萬年前,他乃是神族的族長,統領着南荒。」
&後來,不知發生了何事,神族中人一夜之間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從此之後,南荒之中再無神族。」
&南荒各族,為表達對克欽的敬重,每五年,便會各族相聚,進行較量,選出戰力最強的修者,封為克欽霍銘,意為,眾神派往南荒統領各族之人!」
軒嘯聞言,吃驚不已,叫道:「奪得比試頭名,那不是可一統南荒,可為何南荒到如今都是各自為戰呢?」
康同笑一笑,言道:「這不成文的規矩也就是這麼一說,事實上,他只是個虛名,可各族之所以重視,是因另有緣故。」
&年神族中人消失之後,便留下一座神殿,許多種族都打着這神殿的主意,卻又不肯分享,為此大廝殺多年,亦未得出個結果。」
&終,不知是何人想出了這比試的辦法,讓大家覺得公平,臉面亦過得去!」
如此一說,軒嘯倒是對這神殿有了些興致,問道:「康先生方才不是讓晉家公子去參加嗎?怎麼南荒以外的人也可參加?」
康同知言道:「南荒人熱情好客,或者又叫唯恐天下不亂,這些年來,那得勝者總在魂族與血族之間產生,已有不少族對此事頗有看法,見得那得勝負自神殿中出來時,實力大漲,誰不眼紅?反正自己得不到,也不希望他人得到,於是便將消息四處散佈,便引來了無數想碰碰運氣的修者。」
軒嘯恍然大悟,喃喃道:「如若這般,殺出重圍,豈不是很困難,晉公子實力尚可,當真要與他們動上手,輸多贏少啊!」
康同知白眼一翻,忖道:「我就是看你實力不錯,才告訴你的!」嘴中卻方道:「我不過拿此事來打個比方,遲兒年紀還小,犯不上冒這種險,若有個好歹,晉兄不與我拼命才怪!」
軒嘯驚道:「怎麼比試較量還會出人命?」
康同知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言道:「南荒各族均崇尚實力,敗陣之人輕則至殘,重則殞命,這已是眾人皆知之事!」
果然這風險越大,回報就越大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