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洞口,我的心開始猛地狂跳起來:難不成,我的想像,真的管用?這什麼原理?……伴隨着我們一行人離那洞口越來越近,我的心跳也漸漸的越來越急促起來——
「呼——就是這了!」
一行人走到那洞口的跟前,一直走在我和王權前頭的陳歌鬆了一口氣,有些如釋重負的說道。
她的話音剛落,王權就已經抱着我,一腳踏入了那充滿白光的洞口中——
「我靠——」
剛一進這個大殿,我就被這座純白無暇的大殿給震撼了——雖說之前聽陳歌描述過這裏,還努力的在自己的腦海中想像過這裏的樣子;但是親眼所見後,一種自己是井底之蛙的感覺,就油然而生。
放眼望去,整座大殿大概有幾百平米;四壁、棚頂、地磚,全部都是用純白的纖塵不染的石頭製成的;無暇的四壁上有着整齊劃一的拱形孔洞,每一個孔洞中,都燃着一根和磚石一樣潔白的蠟燭,橘黃色的燭光搖曳在那光滑潔白的牆面上,仿佛一顆顆璀璨的星星一般,閃爍着溫暖的光輝;
在大殿的正中央,就是陳歌所形容的柱子和祭壇的所在了——那六根柱子,大概每一根都有兩人合抱的粗細,它們呈六角形對稱分佈在祭壇的周圍;而這座大殿的核心區域,就是那座神秘祭壇的位置所在了。
看着眼前的滿目純潔,所有人都忍不住呼吸微微停頓了一下——就連到過這裏的陳歌他們,也再次的被眼前的一塵不染所震撼的再次嘆息了一聲。
「這裏……就是你們剛才到過的地方?」
我望着眼前這美得讓人窒息的地方,再看看眾人的反應,讓我不由得又開始懷疑,我們到的地方,到底是不是之前陳歌所描述的那個大殿。
「是這裏。」
還沒等陳歌他們那些到過的人開口表示肯定,冰塊凌那廝就直接淡淡的開口道。
「呃……你怎麼這麼肯定呢?」
聽到冰塊凌那廝的話,我忍不住狐疑的說道:
「難道你也來過這裏?」
「嗯。」
冰塊凌輕聲應了一聲。
「什麼?!」
聽到他的話,我吃驚的差點從王權那小子的手中跳下來;王權那小子也是微微一愣——因為只有我們二人知道。這廝剛剛不是還出現在我所在的那個地方嗎?如果按時間差計算,他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同時到過這兩個地方的啊!難不成……這廝在一開始與們分開的時候,就率先到達了這裏?
就在我和王權那小子面面相覷,都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時候。其他人都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生疑;冰塊凌那廝聽到我的驚呼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繼續面無表情的押着那平頭男,向着祭壇的方向走去;一邊走着,他還一邊頭也不回的清冷喝道:
「洛和。過來。」
「呃……啊?」
聽到他的冷喝聲,我先是一愣,接着,一頭霧水的看了王權那小子一眼,接着,我便沖同樣一臉遲疑的看着我的王權點了點頭,示意他過去。
看到我點頭,王權那小子莫名其妙的嘆了口氣,接着便抱着已經幾乎渾身浴血的我,走向那祭壇所在的地方……
「怎麼了?」
跟着冰塊凌那廝走近到祭壇跟前。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那消瘦的背影,沉聲問道。
「砰——」
就在我剛剛問完的功夫,冰塊凌那廝突然反手握住匕首,用力的揮動了一下手臂,那匕首的鐵柄就帶着一陣勁風,砸在了他身前平頭男的後頸上;被冰塊凌那廝突然襲擊的平頭男,還沒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已經被砸暈了過去,倒在了潔白的祭壇旁邊,把地面砸出一聲悶響——
「你幹什麼?」
看着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我和王權都愣了一下;而那貓叫男,大概是害怕自己和那平頭男落得一樣的下場,有些驚恐的衝着我們這邊尖聲喝道——那聲音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被貓叫男那尖聲刺痛了耳膜,我也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看着那倒地昏迷的平頭男,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有些遲疑的說道:
「你這是……」
冰塊凌那廝的背影,在那燭光的映襯下,拉出了一個斜斜的影子,聽到我的話後。他緩緩地蹲下了身子,反手握着的匕首被他緊了緊,接着,便用他那清冷的嗓子,陰惻惻的說了一句話:
「開祭壇,要祭品。」
「住手!——」
聽到他這話,我心中一哆嗦,竟和那貓叫男同時大喊出聲。
「你——」
「閉嘴!」
然而就在那貓叫男剛要開口再說什麼的時候,陳歌就清喝了一聲,阻斷了他的話。
「不行!」
然而此時的我,卻沒有任何顧忌。
因此,我一邊在王權的手臂上掙扎着,一邊衝着冰塊凌那廝的背影,啞着嗓子,斬釘截鐵的大喝道:
「不能隨隨便便的殺人!」
冰塊凌那廝聽到我嘶啞的吼聲,微微的側過頭來,原本宛如玄冰一樣的臉,雖然表情和平常並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在此刻,我卻感覺他看起來是那麼的陌生;被他冷冷的瞥着,我心中也有點沒底,不過我還是繼續堅持着自己的想法,哆哆嗦嗦的開口說道:
「你,不能殺他。」
「開槍的人,是他。」
冰塊凌那廝聽到我的話,瞥着我的眼睛微微垂下,看着地面上那昏迷不醒的平頭男,淡淡的說道。
「什,什麼……」
聽到他這話,我微微一愣,抬眼便看了看自己的滿腿血污,有些難以置信的喃喃說道:
「是,是他開槍,把我打傷的?……」
「你還打算救他嗎?」
聽到我的喃喃聲,冰塊凌那廝淡淡的問道。
「我……」
感受着從腿上傳來的陣陣劇烈的疼痛,我皺緊了眉頭,看着自己那條腫的老高的殘腿,心中不免竄上了一絲怒火,有些遲疑的盯着那倒地的平頭男,心中開始出現一絲淡淡的掙扎。
而就在我開始猶豫的時候,冰塊凌那廝再次開口說道:
「如果沒有祭品開啟祭壇,我們就沒法出去,最後,我們都會死在這裏。」
說罷,他便提着刀,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雙深邃的眼睛淡淡的看着我,幽幽的開口說道:
「殺,還是不殺?你決定吧。」
「這——」
看到他那殺人仿佛殺只雞一樣輕鬆的表情,我心頭不由得一陣巨顫;不過真正讓我覺得焦頭爛額的,還是他拋給我的這個棘手的問題——如果說,剛剛在鐵鏈上那種「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讓我無比的難熬;那麼現在這種「別人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才是真正的讓我感覺到發自靈魂的煎熬……
沒錯,這人是開槍打傷了我,與我們來說,就是敵人;況且如冰塊凌那廝所說,如果這祭壇沒有人血祭的話,是不會開啟的……但是,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讓我就這麼輕描淡寫的開口,說殺了他,我真的做不到!
我有一百個殺他的理由,卻沒有一個留下這人性命的藉口。
但是儘管如此,我還是猶豫了——因為我真的不想變成一個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把人命當做草芥一樣的冷血人……
此刻的大殿,安靜的恐怖,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我的回答,就練抱着我的王權那小子,在此刻也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讓我終生難忘。
是殺還是不殺?
這是一個讓我痛不欲生的抉擇。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
就在我的心中亂成一團麻的時候,冰塊凌那廝的聲音再次響起——清冷的幾乎沒有人味兒的嗓音,讓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微微一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