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的更新晚了些,向大家致歉。
同時,今天只有一更,欠下的一更明天白天補。
馬上到一個大情節了,我需要認真梳理思考一下。
絕不會賴賬,大家盡可以放心。)
離開南方炎天境,前往中央鈞天境,一去八、九年的南方至尊莊深,終於返回鳳儀山梧桐坡。
對於世俗凡人來說,人生不過匆匆百年,八、九年已經是一段不短的時間。
但對於修為境界高深的武道強者來說,很可能一次閉關便是十年以上。
南方至尊莊深本人,上一次閉關潛修,便是近二十年時間過去。
只是此前,從來沒有哪次,能讓莊深有如此物是人非的感覺。
此刻他坐在宗門大殿上首主位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一眾門人。
比起當年,莊深的容貌沒有絲毫變化。
仍舊容顏清癯,頗為英俊,看上去不過三十歲許年紀,一頭如雪白髮,簡單梳起髮髻。
但看着眼前眾人,莊深面沈如水。
他的兒女親家,一直以來相交莫逆的師弟,「燚王」彭鶴,不見了。
雖然關係不如彭鶴親密,但對莊深頗為敬重,辦事穩妥,令他素來信任有加的師兄,「寶梧鎮岳」張樹仁,也不見蹤影。
他最看重,耗盡心血栽培的得意弟子,「鳳瞳」袁顯成,同樣不見蹤影。
除此以外,梧桐坡還有許多人,永遠都無法再出現在眼前的大殿內。
最後,還有他的親生兒子,莊朝暉……
莊深看着眼前寥落的門庭,久久不語。
人群中,一個做儒生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說道:「張師兄、彭師弟都不在了,東南勢大,我等只能固守鳳儀山,靜候莊師兄你回來。」
莊深看向那中年儒士,徐徐說道:「毛師弟,辛苦你了。」
中年儒士低頭說道:「還請掌門師兄拿個主意。」
此人,自然便是鳳儀山梧桐坡一脈碩果僅存的武聖九重境界大佬,和彭鶴、張樹仁並稱的「鳳鳴南疆」毛遠聲。
他和彭鶴,同南方至尊莊深乃是同出一師門下。
數百年前,鳳儀山一脈還是上一代人做主,莊深恩師執掌門戶的時候,毛遠聲其實才是最被看重的傳人。
彼時,相較於莊深而言,他們的師父,一直偏愛毛遠聲,甚至曾經屬意毛遠聲接掌自己的衣缽,並承繼梧桐坡門庭。
只是後來,少年時相對平凡的莊深,上升勢頭越來越足,最終後來居上。
他們的師父因為意外而早亡,沒能決定繼任掌門的人選。
最終,莊深勝出。
不過,也確實在他手上,鳳儀山梧桐坡一脈發揚光大,鳳凰真形卷越加完善高深。
直到後來,莊深登臨人間至尊之境,鳳儀山也達到自身歷史上的頂峰。
對毛遠聲,莊深倒是沒有打壓,但梧桐坡三位武聖九重境界的大佬里,毫無疑問毛遠聲同莊深的關係最為疏遠。
張樹仁奉命鎮守同東南交界處的方圓山,看似邊遠,但卻深得莊深信任。
若真是苦差,莊深最看重的弟子袁顯成不可能陪綁。
而在莊深前往中央鈞天境時,替他坐鎮鳳儀山梧桐坡山門的人,是關係最密切的「燚王」彭鶴。
自當年之後,毛遠聲本人其實一直也頗為低調。
昔日的「鳳鳴南疆」,如今看來似乎有些名不副實。
這一次也是張樹仁和彭鶴都隕落,毛遠聲方才返回梧桐坡主持大局。
作為梧桐坡一脈目前僅次於莊深的強者,毛遠聲反而更低調了。
「拿個主意?」莊深神色平靜,不見點滴波瀾,但是在場所有梧桐坡武者,都感覺到,自己所處的世界,仿佛整個燃燒起來。
眼前一頭火鳳振翅而鳴,但是雙瞳分明流下血淚。
看着眼前鳳凰泣血的幻象,包括毛遠聲在內,所有人噤若寒蟬。
幻象消失,莊深仍然面無表情,似乎情緒沒有絲毫波動。
但所有人都知道,方才那看似虛幻的景象,其實才是莊深心底想法的真實展現。
「我梧桐坡合計三十七人,死在那姓燕的小賊手裏。」
莊深站起身來:「其中有兩個仙橋後期武聖,有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本門年輕一代最傑出的傳人,還有我的親兒子。」
他看向毛遠聲:「若我這次有去無回,毛師弟你接任掌門之位。」
毛遠聲低下頭:「願附師兄驥尾,一同前往東南。」
「說什麼呢?」莊深雪白的眉毛皺起:「本派香火,不能斷。」
毛遠聲抬起頭,看向莊深。
莊深言道:「不管顯成他們因何而死,事實是他們都隕落在方圓山。」
「我回來了,但是曹捷也回來了,若是在方圓山一戰,結果殊難預料。」
毛遠聲沉默一下後說道:「那師兄何苦……」
莊深平靜說道:「昔年為師父報仇,我武聖七重境界敢戰武聖九重的仇人。」
「如今執掌南方,難道當真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嗎?」
毛遠聲默然,半晌之後方才說道:「這就是為什麼你是『鳳翔九天』,而我只是『鳳鳴南疆』嗎?」
「我可能比你早死。」莊深淡淡說道:「我比你強,但有人比我更強。」
「但莫要以為我被怒火沖昏頭腦,我比任何時候都冷靜。」
「不惜一切代價報仇,首先是報仇,然後才是不惜一切代價。」
聽了莊深的話,毛遠聲等梧桐坡武者精神微微一振。
就在這時,梧桐山外虛空晃動起來,仿佛水波一般。
一個人影從中走出。
他的到來,沒有驚動梧桐坡上下任何人,唯有莊深有所感應:「郎兄到了,莊深有失遠迎。」
「郎兄?郎……」毛遠聲等人聽了,都是一怔,繼而大喜:「西方至尊到了?」
莊深淡淡說道:「沒有朝暉、顯成他們的事情,我也邀請了郎兄來我梧桐坡做客,共商討伐東南之事。」
說話間,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莊兄,事情我聽說了,節哀。」
一眾梧桐坡武者見了他,都紛紛行禮:「見過西方至尊。」
來人,正是西方魭天境之主,麗農山掌門,西方至尊郎青。
「既然郎兄知道了,我多餘話就不講了。」莊深言道:「不知郎兄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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