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趙歌目光幽幽,面前的燕狄和雪初晴夫婦二人也都沉默了一瞬。
正當此時,再次有外界情報傳回。
時隔二十餘年後,仙庭強者,再次降臨道門宇宙!
他們這次的目標,直指界上界,和界上界目前統轄的下界。
「孔雀大明王一己之力,牽制諸多大妖,西天極樂淨土的人手就寬裕了,可以幫助仙庭阻擋白蓮淨土。」燕趙歌長長吐出一口氣:「仙庭那些個外道,就騰出手來降臨道門宇宙界上界。」
燕狄神情肅然:「他們要渡化界上界的人丁,吸納道門宇宙的諸般資源,補益自身?」
燕趙歌微微仰首,望着紫仙閣的天花板:「對他們來說,當前最寶貴的收穫,是一個人。」
「聽說土曜鎮星上尊蔣慎,之前又重登五氣朝元之境了?」燕狄和雪初晴對視一眼。
「是啊。」燕趙歌點頭:「蔣慎正常情況下能走到什麼樣的高度,我也不好說,但如果他被渡化入外道,是有希望登臨大羅之境的,而且還不用太久,最遲百年以內就可以,畢竟他有我輩三清正宗元仙的底子。」
燕狄同雪初晴都沒有說話。
雖然雙方道不同不相為謀,之前敵對,現在也不是同路人,但乍一聽聞這個消息,心情還是感到複雜。
「既然孔雀大明王這樣的存在出手了,仙庭與西天極樂淨土完全可以直接發動反攻,幾位道祖彼此牽制的情況下,孔雀大明王簡直可以橫行於世。」燕狄皺眉說道:「渡化界上界中人,補益仙庭,還有必要嗎?」
燕趙歌搖頭:「孔雀大明王這次出手的原因未知,幫助仙庭渡過這次大劫後還會否繼續出手,是不確定的事情,畢竟他自己本是妖族出身,和很多大妖交情匪淺,要不然當年中古紀元時候,他也不會隱世不出了。」
稍微頓了下後,他接着說道:「如果孔雀大明王真的繼續出手,那就要密切關注九幽那邊的動向了。」
「畢竟,如今道境之下,能抗衡孔雀大明王的人實在太少了,除非有辦法能化解五色神光,例如我玉清一脈的戊己杏黃旗什麼的。」
燕趙歌一邊想一邊說道。
雪初晴問道:「道門宇宙那邊,也沒有勾陳陛下的消息?」
「沒有。」燕趙歌搖頭。
「看來除了外道中人,還有西天極樂淨土的佛陀也暗中到了道門宇宙。」雪初晴嘆息一聲。
勾陳大帝這次沒了動靜,顯然也是被人牽制住了。
在道門宇宙,西天極樂淨土的佛陀雖然沒有露面,但顯然也有出力。
如果沒有他們幫忙抵擋勾陳大帝,仙庭可沒那麼容易行事。
「渡化了界上界,得到人員補益只在其次。」燕趙歌輕聲說道:「除了蔣慎以外,界上界目前沒有玄仙皇者,因此外道也就難以通過渡化,來直接獲得太虛元仙的補充。」
「就算蔣慎能登臨大羅,也很難一蹴而就,畢竟他現在不是雙花聚頂的修為。」
他撇了撇嘴:「如果不能直接反攻白蓮淨土大獲全勝的話,那仙庭首先要面對的是自家香火願力遭到動搖的問題。」
「你鬧了一遭,讓仙庭威望大損。」燕狄點點頭:「這是想通過渡化,或者說征服同為我三清正宗嫡傳的界上界以及轄下諸世界,來加以彌補。」
孔雀大明王再強,所起作用再重要,也只能是仙庭上層強者心知肚明,對內部中下層宣傳不可能拿上枱面來。
「也正是這一招,說明孔雀大明王這次出手,很可能就這一回。」雪初晴沉吟着說道。
燕趙歌言道:「或許還另有機巧藏在其中,卻不是我們目前能揣測出來了。」
他搖搖頭:「仙庭這一劫,怕是渡過去了,界上界這一劫,卻躲不過。」
之前同九幽群魔連場大戰,道門一脈多多少少也傷了元氣,需要休養。
幾位大羅天仙目前或許都還周全,但也被西天極樂淨土的佛土牽制。
而天蘇宇宙這邊就真的是接近強弩之末了。
包括燕趙歌本尊在內,大鬧仙庭時因為牽引三具大聖金身合一,對精氣神的消耗也很大,如今繃緊的精神放鬆下來,時常感到疲憊,需要慢慢修養。
三具大聖金身,同樣暫時不得施展。
封雲笙與高清漩也都在修養,當初一起佈置誅仙陣,經歷誅仙陣破遭受反噬的人們,都是同樣。
這次界上界之劫,燕趙歌等人註定唯有旁觀了。
燕趙歌一家三口面面相覷,都是一聲輕嘆。
某種程度上來說,道門宇宙界上界此番遭劫,跟天蘇宇宙日漸強勢,也有關係。
因為老君的緣故,不到萬不得已,其他勢力不會斷三清正宗的道統。
彼此間有爭鬥殺伐,也都是針對某個人或者某些人,極少會擴大到整個三清正宗。
如今天蘇宇宙和道門宇宙正式分家多年,兩者又都是三清正宗,某一方如果徹底斷絕了,還有另一方在,三清嫡傳不會斷根。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其實是一種危險。
只不過是一方越危險,另一方越安全。
天蘇宇宙地利優勢不易被人找到,如今實力又越來越強,相對而言越來越安全。
於是位置清晰明了,實力又偏弱的道門宇宙,就成了越來越不安全的軟柿子。
如今仙庭被燕趙歌變的猴打了,就跑來捏軟柿子出氣了。
正常來說,遭到削弱的仙庭應付白蓮淨土都還來不及,哪裏顧得上報復三清正宗。
但可惜孔雀大明王突然重現人世,讓仙庭緩過了這口氣。
結果界上界就悲劇了。
「界上界這次,恐怕也可以算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吧?」燕趙歌苦笑着捏了捏額角。
「沒人能頂住孔雀大明王,就只能承受這個結果。」沒有理會燕趙歌的解嘲,燕狄徐徐說道:「說到底,這次是被人家一力降十會,不管是我們,還是妖族和佛門外道。」
燕趙歌微微一笑:「不錯,打鐵還要自身硬才是,所幸我有些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