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起源於老莊,正所謂的「道可道,非常道」,再加之學道之人向來脾氣十分古怪,行蹤又十分地詭秘,所以歷代有名的牛鼻子老道牛身上或多或少,或無意或故意,都被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什麼?張三丰?丘處機?還有王重陽?這三位可是宋王大陸的人,他們若真的活到現在?該有多大歲數了?」文強聽老黃叔這麼一介紹後,心中馬上暗生起無數個問號,但又回過頭來看看躺着的奄奄一息的程程,又實在不敢很輕易地將他們當成一般的江湖騙子隨意打發掉了。
亂世用重典,
是為騙子多,
世道越亂,各種各樣的騙子和騙術也就越猖獗。
「文強少爺。。。這。。。」老黃叔開口說了一句話,但他並沒有把話說下去,更沒有多打擾文強的思緒,這句無頭無尾的話,只是為了打破死一樣的僵局。
老黃叔其實先前已經吩咐手下人將三位怪人請進大堂,用龍井茶和小吃糕餅先穩住他們的情緒,但他深深的知道這她終究只是權宜之計,是萬萬也拖不得時間的。
世界上有些事,其實,不怕是假,最怕是遇上真的,文強又瞅了一眼可憐的妻子,然後悶着頭,衝出了內堂和內室。
只聽「卟嗵」一計,
在三位仙道也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情況下,文強來到自家大堂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前着數十個下人的面,二話不說,便給他們跪下了,不但跪下了,而且還向坐着的他們叄每人輪流地磕了三個響頭,邊磕還邊急急道:
「請師父,救命,請師父們,救救我妻子的性命吧!」
見到此情此景,其實,無論人,還是神,都會不自覺地為這偉大的愛情所動容的,在文強在自己面前磕到第五下時,張三丰聲音有些顫抖的說了句:
「重陽,重陽啊~快扶地上的這位少爺起來~」
「是~」那個被叫做「王重陽」的道人,應了一聲後,便也馬上離坐起身,過去摻起來地上的文強,肌膚相傾之間,文強居然在這個「王重陽」道人身上,無意之間感到了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滑不溜丘」的觸感。
當然,這時救人心切的文強也沒有時間想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他只知道,三位仙道讓他起來,自己家的程程,肯定是有得救了。
「文強公子,首先第一點,令妻,確實在多年前的一場大火中毀了容貌。」張三丰長嘆了一口氣後,如是道。
「這不對,道仙,那怎麼,我,老黃叔,和我們的姑娘,還有這府中丫頭,傭人麼,看到的我夫人的樣子,還是完好如初時候的模樣呢?」文強十分不解地反駁了她一句。
「不恐怕是,那場大火雖然燒毀了她的肉體容貌,然而你夫人的靈魂容貌並沒受到損傷的緣故吧~」一直默默地坐在中間的丘處機,此時微閉着眼睛,向文強解釋道。
「真正,愛一個人,其實,看到的是他或她的靈魂。」王重陽說出了這句結合了她自身經歷總結出來的一句話。
既然原因找到了,那麼找到解決這個問題的的法子,自然也就不遠了,只聽「啪」地一計,文強又命下人,抬出了一隻大木箱子,裏面裝的全部都是金燦燦,黃呈呈的金銀珠寶。
「三位仙道,這點薄禮還請笑納,三位仙道,只要治得好我妻子的面龐,我還有重賞!」文強說完,又向座上的三位作了個揖。
「誒,文強公子,你太小看我們修道之人了,其實,這並不是錢的問題,而只是我們需要一樣東西。」王重陽接道。
「什麼東西?只要我文強有的,哪怕是踏遍千山萬水,我都給三位上位弄來。」文強接道。
「其實,這東西吧,不用找,你們身上就有。」丘處機皺了皺眉頭後說道。
「什麼?」老黃叔道。
「是人皮,我們需要一張和夫人臉一般大的人皮。」張三丰捊了捊他那標準的山羊鬍子,十分淡定,又十分從容地說道。
「什麼?人皮?」,老黃叔又接了一句,緊接着,他心裏便是「咯噔」了一下,不過,他的反映還算是很輕微的,有好幾位丫頭聽說要從活人身上割人皮,便被立馬嚇得昏了過去。
這回沉寂的時間又有點久了,下人們都偷偷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又默然了,雖然,他們或她們平日裏口口聲聲地左一個效忠,右一個效忠,然而,真的,臨了事了,說到底,他們都只不過是一群只存在有利益雇擁關係的「家外人」。
「怎麼?你們之中,沒有人願為你們的少奶奶犧牲的麼?」王重陽衝着眾人大聲喝了一聲,
眾人皆抖心顫。
「哎,我也不想因為救程程而害了無辜的了,就用我的吧。」文強並了並說道。
內堂,程程依然奄奄一息地仰面躺着,一陣迷迭香過後,文強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然後三仙現出原形,在鐵拐李從葫蘆里掏出一粒「九轉歸魂丹」給程程服下後,然後,何仙姑掏出了一方繡着「鴛鴦戲水圖」的錦帕,輕輕地敷在程程那張被火燒灼過的臉上。
這第二步完成之後,接下來便可以按照程程的靈魂容貌線,用玉硃筆,一筆一划地把她原先的容貌,過原出來了,何仙姑勾得很認真,動作輕柔而遲緩。
整整一柱香的時間過後,
「姐姐,好了。」何仙姑對九天玄女說道,
「好一個出塵絕艷的女子,好一個痴情至聖的好兒郎,我們走吧~」九天玄女很是滿意一點點頭。
接着「啾」地一計,他們消失在了民王大陸。
六十年後,
戰爭遠去了,
亂世也遠去了,
夕陽下,文強依然牽着程程的那溫暖如玉手,趁她不備,又偷偷地在她那白如凝脂的俏臉上,輕輕地吻了一口,如果沒有提醒,所有人都會把他們當成爺孫倆。
畫皮之臉,永遠不會衰老,
畫皮之臉,永遠不會長斑,
畫皮之臉,永遠永葆青春。
最後,患上老年痴呆和帕金森綜合症的阿力,顫顫微微他們跟前時,卻突然之間,像一座崩塌大山一樣,蒼白無力地跪倒在他和她的面前。
如是,阿力前半生風光,後半生潦倒,老了,拖着一條被鬼子兵打壞的殘腿,和一個乞丐住在窩棚里,也算是應有的報應吧。
人在做,
天在看,
人知度,
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