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存天理,滅人慾」,這個詞也寫錯了,正確的寫法應該是「存天欲,限人過」,因為,所為有的「人腦中之天理」亦「人慾」中的一種,即,無世間「人慾」便世界也無「天理」。
精神世界,宋王大陸,游州。
此時所謂「程熹理學」,已經完全控制了宋王大陸上華國人的日常言行,禁錮了他們的思想,在這個只要違反了「男女受授不清」就要被拉去浸豬籠的大時代背景下,誰也沒想到,那個「程熹理學」的始作蛹者之一的熹子,卻私下在自己的府宅之中,囚禁了兩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小沙尼。
此時,讀了一輩子聖人教誨的熹子已經是一個六七十歲,邋里拉遢的糟老頭子了,可是那兩個被騙拐進來了小沙尼,一個剛剛二八,另一個更小。
原本,從小被棄尼姑庵的小沙尼們的身世都是很可憐的,她們都是窮人家的孩子,因為家裏孩子多,又沒辦法養活,所以,只能遺棄在尼姑庵門前,托老尼姑們將她們養大。
萬萬想不到的是,好容易長到了十幾歲,如今又遇到這麼一個老禽獸,兩位小沙尼,除了每天以淚洗面之外,無時無刻都不生活在恐懼之中。
幸好,和萬幸的是,世界上從來沒有不透風的牆,老禽獸熹子平時得罪的人太多,在被老禽獸囚禁了整整五天,臨將遭其毒手時,御史中丞帶着二百精兵闖進了老禽獸的府邸,將老禽獸熹子人贓並獲,同時,也將兩位小沙尼解救了出來。
此後,寧宗皇帝下令,將這個老禽獸逐出朝堂,永不續用,熹子在認罪伏法之後,留了一個狗命,灰溜溜躲進了深山之中,在囚禁兩個小沙尼之前,這個老禽獸還始亂終棄了一個可憐寡婦胡麗娘。
一個,聖人偽熹子,也終究被打回了原形,弄得一個晚節不保,眾人唾罵的下場。
三十年一個輪迴,
三十年後,游州,回清心庵的一條山道上,十六歲的小沙尼儀琳,晃晃悠悠地走在回庵的路上,年景並不好,再加上苛捐雜稅,她已經很久沒有化緣了,就這麼空着肚子,扶着一旁那更加瘦弱的小師妹咬着牙走着。
就這麼,走着,走着,
走着,走着,
最後,終於看到了一戶炊煙裊裊的山裏人家。
在行禮之後,儀琳領着小師妹,一個前腳一個後腳地走了進去,這是一戶獵人之家,一位老獵人帶着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一起生活,說來也巧,這家的兒子,看上去,正好和儀琳姑娘年紀上差不多大,因為是第一次見面,又是第一次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雙方彼此之間的羞澀和生澀完全是難免的。
晚飯過後,因為,山中虎豹眾多,老獵人還特意留了兩位小沙尼在自己家住一晚,第二天清晨,臨分別時,獵戶家的兒子還特意將儀琳姑娘的包袱用白花花的大米塞得滿滿的,雖然離靜心庵已經不遠了,但是,他還是怕餓着她。
「兒啊,可惜了,她是個尼姑。哎。」獵戶的妻子望着儀琳漸行漸遠的身影長長嘆道。
世界上,真正的好人是很少的,
真正對自己好的好人,好就更少了。
所以,有些人,才始終讓人過目不忘和放心不下。
靜心庵,是有座有着兩百多年的尼姑庵,它始建於太祖年間,背靠清涼山,此時靜心庵的主持就是三十年前那個被御史中丞救下來的小沙尼,不過,這個時候她已經年近中年,當然,並且所有師太都是「滅絕」的,雖然歷經劫難,但是這位師太卻依然秉持着一顆善良的初心。
「師傅,我,我,我。。。」懦弱膽心的儀琳欲言又止。
「什麼事,說吧。」師太笑了笑回道。
「師傅,我想還俗。」儀琳紅着臉,強裝着膽子說了出來。
「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師太追問道。
「嗯。」儀琳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
不淨
人性本欲何天理?
苦禪修之折煞人?
不若本份自為王,
羞得大聖佛跳牆。